“我說錯什麼話了麼?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麼?!”
果然是年輕氣盛的少女,阮甜不在理會方敏,只是扭頭看著自己的女兒,寵溺的摸摸她的腦袋。唐葉琛把阮沐伊交給阮甜,往前走了一步。
“在沒有搞清楚事實之前就惡意傷害我的未婚妻跟女兒,這不是禍從口出是什麼?在場的人可是都有聽到的,難道方小姐還想抵賴不成?”
“我…”方敏收到唐葉琛從眼底釋放出來的怒意,整個人嚇得後退了一步。忽而,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左右觀望,可片刻後又驚恐的回頭望著唐葉琛,“唐總!不是這樣的!是有人叫我這麼說的!我沒有要傷害您女兒跟阮小姐的意思啊!”
難怪。阮甜皺了皺眉,終究還是沒開口說話,若說前面方敏弄髒唐葉琛的衣服是她自己自作聰明的,那後面這一場鬧劇,可就不是方敏這樣的人能夠想出來的了。
重點是,阮家當年出事後,唐葉琛就暗地裡把阮家的事情給壓了下來,知道阮甜父母入獄的人也沒有多少,更不會有人拿出去說道,方敏又怎麼可能會知道。
但又是誰告知方敏的呢?阮甜不敢妄自下結(jié)論,她以爲六年後回來以前的事情都會慢慢的淡化,看來並非如此啊。
“哦?這麼說,我是冤枉了方小姐咯。”唐葉琛的聲音不大,可現(xiàn)場給的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正在所有人都以爲方家絕對沒有好日子過時,一位穿著深紫色吊帶連衣裙的女人款步走了過來,並且說到:“唐總,方氏跟宸光的合作可不小呢。”
劉雪茹!阮甜的瞳孔很明顯的收縮了一下,但也僅僅只是一會兒,又恢復了正常。劉雪茹是別市過來的,更不可能知道阮家的事情,推動方敏的人一定另有其人!可…這個時候劉雪茹走出來是什麼意思?
因爲太過關(guān)注,阮甜沒有注意到方敏在看到劉雪茹時眼神一閃而過的求救的目光。反而是唐葉琛不著痕跡的撇到了,可他沒有說話,只是上下打量著劉雪茹。
唐葉琛很清楚,自己今晚並沒有邀請劉雪茹來參加宴會。直到門口一股氣場飄來,唐葉琛才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古澤民一雙精明的眼珠子直盯阮甜,想必是古澤民帶著劉雪茹進來的了。
可這傢伙不是說逛完A市就回去了麼,怎麼還真有閒情雅緻來參加宴會。
“古先生,我還以爲你不會來了。”唐葉琛換了張臉,略過劉雪茹迎上了古澤民。兩個人雙雙握手,道不出是什麼意味。
見狀,劉雪茹立馬對方敏使了個顏色,方敏急忙忙的躲閃到一邊,逃了。阮甜好笑的看著這一幕,她踏著高貴的步子來到劉雪茹身邊,“難道是你指使方敏乾的這件事?”
劉雪茹心裡咯噔一下,卻還是鎮(zhèn)靜的回視著阮甜。“我沒那麼空閒,再說了,我對你的事情又不瞭解。”
“也是,呵。”阮甜清淡的瞥了一眼劉雪茹,眼神裡是說不出的韻味,僅僅是這麼一眼,就已經(jīng)足夠讓劉雪茹心驚膽顫了。這個阮甜,比林汾說的還要
難對付幾分啊。
“喲,阮甜,你今晚可纔是真的真壓全場啊。”古澤民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朝他們走過去的阮甜,他立馬停止了跟唐葉琛寒暄,鬆開唐葉琛的手就伸向了阮甜。
阮甜倒也不見怪,主動上前握住了古澤民的手。“古先生真是說笑了,您又不是第一次見我盛裝出席。”
“誒~怎麼能這麼說呢,你以前的那些禮服哪能比得上你身上的這件呢,可見唐總對你是有多上心啊。”說著,古澤民意味深長的看了唐葉琛一眼,手卻一點都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阮甜已經(jīng)習慣了,想以前古澤民在宴會上也是這樣懟人的。若不是爲了在爭取一點news的機會,阮甜纔不會跟古澤民像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好言相待呢。
雖然古澤民是全國的總代理,理會不到A市的事情,可瞭解古澤民的阮甜清楚的知道,他是絕對不會讓賄賂這種事情發(fā)生的,畢竟…他怕啊。
“不過說真的,阮甜,你以後還是別穿今天白天的那種裝束了,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幹練的人啊。在ASO的時候你那樣多好啊,任誰看了都離不開眼睛。”
阮甜皮笑肉不笑的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怕在不抽回,唐葉琛的就要吃了她。古澤民果然是老手,幾句話就又讓唐葉琛的寒氣四散了。
阮甜緊忙走到唐葉琛身邊小鳥依人的倚靠著唐葉琛,並且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到:“你要是想讓news計劃公平競爭,最好還是別惹了這位大叔。”
唐葉琛眉毛一挑,“你有辦法?”
“別忘了,我可是在ASO工作了這麼幾年的,國內(nèi)的這些工作脾氣我清楚的人。不然你就等著劉雪茹把事情搞砸吧。”阮甜說到。
劉雪茹只見到唐葉琛與阮甜兩個人嘀嘀咕咕,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可阮甜方纔的眉目很明顯的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難道這傢伙跟唐葉琛告狀了?但若是真的告狀,劉雪茹還真有點看不起阮甜了。
這時,站立在楊俊生身邊的林汾忽然搖晃了一下,“林汾!”楊俊生立馬扶住了林汾,“是不是站得太久了,所以有點不舒服。”
林汾擺擺手,臉上是掩蓋不住的虛弱,“沒事的,我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扶你去吧。”楊俊生一臉的擔憂,扶著林汾就朝休息的房間走去。眨眼間,一股莫名的柔氣傳入了劉雪茹的身體裡,這種感覺很熟悉,以至於劉雪茹下意識的朝林汾的方向望去,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宴會後面並沒有在發(fā)生什麼事情,一切看起來都是這樣正常。然而在林汾的休息房間裡,林汾禁閉著眼睛,若不是知道林汾是什麼樣的人,推門而入的劉雪茹還以爲自己打擾了林汾的清靜惹得她不高興了。
“你是不是傻?”林汾睜開眼,怒意沖沖的盯著劉雪茹。
“我告訴你那些年發(fā)生的事情不是讓你以此來威脅阮甜或者戳阮甜老底的!要不是你跑得快,方敏早就把你捅出來了。我要是你後面就不會顧及什麼情面,還出來保
一顆沒用的棋子!”
劉雪茹這才感覺到林汾的可怕,她以爲唐葉琛那樣的人已經(jīng)是至極了,卻忘了最毒婦人心。“不能因爲一點小事就毀了方氏跟宸光的合作啊!”
“合作重要,還是自己的利益重要?”林汾的反問讓劉雪茹徹底愣住。
對啊,合作重要還是利益重要,這當然是選擇後者的。可,劉雪茹也不想因此而飯碗不保啊。似乎是看出了劉雪茹心中的疑慮,林汾支撐起上半身,眼睛裡釋放著精明的眼光。
“你也說了是一點小事,既然是一點小事,你又怎麼能確認唐葉琛會因此而斷了跟方氏的合作?利益是互存的,我相信唐葉琛也不會因爲一點小事而推開一個合作已久的老夥伴。”
“你跟在唐葉琛身邊這麼幾年,怎麼會連唐葉琛想什麼都不清楚?劉雪茹,你的腦袋是什麼做的?你是怎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麻煩不要讓我看見你那豬一樣的腦子好麼?!”
“你堂堂一個宸光總裁的助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犯傻?方敏纔剛成年,唐葉琛會跟一個小屁孩過不去?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句話你沒聽過?方總又沒有惹到唐葉琛,方氏跟宸光的合作怎麼會說斷就斷?你是不是傻啊!”
林汾越說越覺得氣憤,恨不得抓起旁邊的枕頭就扔到劉雪茹的臉上。不過劉雪茹始終比於嬌嬌要聰明一點,至少她不會自己親自上場。
端起牀頭邊的水杯,林汾喝了一口,這才緩過了脾氣,她閉了一會兒眼睛纔再次睜開。“你聽好了,阮甜不是以前那個柔弱的小女孩兒,所以一般的手段是動不了她的。”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阮甜現(xiàn)在的身後站的可是ASO的執(zhí)行總裁。給你指一條路,news的競標……”
“你要我在競標案上下手?”劉雪茹震驚的看著林汾,以前是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可怕,現(xiàn)在親身體會到,劉雪茹還是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
阮甜的身邊到底隱藏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啊!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怎麼想都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麼!林汾,到底是怎麼隱藏到現(xiàn)在還遲遲不被發(fā)現(xiàn)的!
“我可沒讓你下手,”林汾再一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我只是這麼隨口一說,嘛,誰知道呢,畢竟news的競標,跟我們楊氏又沒有什麼關(guān)係…呵…”
劉雪茹默默的握緊了拳頭,只是待了片刻,一句話也沒有說的離開了林汾的休息房間,劉雪茹離開林汾的房間後,林汾的嘴角上揚了起來,一抹諷刺的笑意飄了出來。
阮暖最近跟李豔走的很近,這件事林汾是知道的。可宸光是絕對不會放棄news的任何機會,要知道news是一個多麼大的蘋果,是人都想要吃掉它。
但要是宸光的競標書真的入不了李豔的眼睛呢?又或者是出錯了呢?這些都是不得而知的,一切,不都還是要看李豔的決策麼?
林汾承認她很壞,可造成這一切的,不都是阮甜麼,想到這,林汾狠狠的抓緊了牀單,但臉上卻還是一塵不變的諷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