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電梯門外的娛記最終在安保人員的強行干預下暫時退出了酒店,只見電梯門再度閉合,沿著剛纔運行的軌跡緩緩上行,但這一次……四周是比靜謐更可怕的死寂。
回想起剛纔沈世堯那個一力糾纏的吻和那些極盡纏綿的話,陸路不禁又眼前一黑,雙腿發(fā)軟,原本以爲這一生已塵埃落定,死海無波,沒想到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到今天,卻莫名其妙捲進別人的愛恨恩怨裡。
而最令她絕望的或許不是這個,而是就算是如此陌生的吻感,也可以讓她聯(lián)想到那個人。
只是距離她上次被那個人吻,已隔了六年。
她還記得那是她生命中最寒冷的一個夏天,在加州明媚到刺眼的陽光裡,那個人將她逼至角落,吻像疾風暴雪般砸下來。
她踢他,打他,甚至拼命咬他,但那個人就是不放手,陸路只覺得整顆心被狠狠揪起來又摔在地上般的疼,最後只能流著淚求他:“我恨你,我已經(jīng)沒有什麼能給你的了……所以求求你放開我,求求你……”
那個人頓時傻了,世界上再不會有第二個人以這樣悲慟哀求的語氣說恨。然而越是這樣的軟弱投降,越是令他心虛絕望。
她踉踉蹌蹌地逃走,一別六年,直到她回國,他們再未相見。
眼看電梯就要回到三十層,陸路不由慢慢、慢慢垂下自己的頭,一滴不易察覺的淚就這樣砸在電梯深紅色的地毯上,轉(zhuǎn)瞬消失不見。
半個小時後,Cindy終於風塵僕僕趕來。如陸路所料,其他人都被留在了酒店,看樣子對剛纔爆出的“měng料”尚不知情。
Cindy進屋,卻沒有看她,只朝沈世堯頷首:“沈先生,好久不見。我是來帶孟瀾走的。”
說到孟瀾,從進房間起她便像個偶人般縮在沙發(fā)角落一動不動。陸路見她如此傷心,原本想解釋幾句,但一想到自己的尷尬處境,只能悻悻地閉上嘴巴,找了個離孟瀾稍遠的位置坐下。
畢竟看孟瀾眼下的表情,簡直想馬上殺掉她。雖然這一切其實與她無關(guān),但女人一旦愛起來,都是沒有邏輯,無理到近乎瘋狂的。
Cindy扶著孟瀾一路走到門口,這纔回頭,看陸路一眼:“Lulu,事情我大概知道,這幾天你不要回酒店,留在這裡配合沈先生。”說罷,已帶上門。
房間裡恢復到一派寧靜,陸路覺得有些可笑,她明明還沒來得及問怎麼配合沈先生,她們便迫不及待地將她撇下。難道因爲她聰明懂事,就必須乖乖給人當工具搓圓捏扁?
陸路深吸一口氣,試圖抑制住情緒。下一秒,一杯水遞至眼前:“渴嗎?”
陸路這才擡頭,打量起這個不打招呼便“利用”自己的男人。
其實和財經(jīng)雜誌上的照片比,沈世堯本人看上去更瘦一些,也更生動。尤其是那一雙眼,深不見底,彷彿宇宙黑洞,一不小心就把人勾了去。
陸路冷笑,她大概稍微能理解孟瀾對待這段關(guān)係爲何如此急進又失態(tài)了。
沈世堯捕捉到她脣邊的笑意,笑著開口:“Lulu,你比我想象中更冷靜。”
“哦?”陸路緩緩擡頭,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所以你纔跟Cindy姐強調(diào),要找個懂事的陌生面孔吧。因爲是熟面孔的話,便沒人會相信這段緋聞,而不懂事的,難保不會把你的計劃搞砸,你說是嗎,沈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