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烏雲(yún)籠罩還有來自地下叫囂的喧動, 不僅在白塔處,幾乎遍及整個大陸,大夥都能感受到一種不安。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大家驚訝地看天問地, 可是一切讓人心驚膽跳地, 是, 大地在震動。
“毀則靈石, 生則萬物;生則靈石, 創(chuàng)則萬物。”霽柯口裡念著這句他從師傅那張紙上看到的訊息,她知道她沒有時間了。
山洞旁,綠眼怪還在看著這異象, 同時他也在準(zhǔn)備第二次攻向白塔。
可是他要攻擊的對象,此刻, 成了送上門的獵物。
“是你。”他微微瞇著眼睛看她。
她不語, 被風(fēng)吹起的黑髮, 此刻有些魅惑。
“哈哈……”綠眼怪大笑著,“既然你來了, 那麼你就做好受死的打算,萬生石,我一定要奪!”
“慢著。”她突然冷不丁地說一句。“我會如你所願地死去,但是此刻,我不想多浪費(fèi)一刻的時間。”
“什麼?”綠眼怪不明她話裡意思地看著她。只見她踱步走到山崖前, 背對著他, 那背影……透著一抹說不出的感覺。
躁動, 又恬靜。好似, 有什麼, 要從她那具柔弱的身子裡,噴薄出來。那種力量, 他一生都在追逐的力量,令他著迷。
“陳王。”她叫醒他。
他愣住,倏爾,睜大眼睛看著她。
她似乎能看到他的神情,讀懂他內(nèi)心深處的驚訝:“是因爲(wèi)萬生石。”
陳王手伸出,緩緩地握住,不會變成他原本的模樣:“我掩蓋的那麼好,你還能看出,萬生石……果然深不可測。”
霽柯:“我來,不是想找你決鬥的,而是想與你合作。”
陳王瞧著她,瞇了瞇眼。
只聽她又道:“你沒有選擇,因爲(wèi)你若不配合,我便血葬你與你的怪鳥軍團(tuán)們。”
陳王:“……”
*
沈寅感受到異動去找霽柯,卻發(fā)現(xiàn)她又消失了,在整個白塔去找她,發(fā)現(xiàn)只留下一張紙條……
上簡單書:沈寅,我在山下等你。
沈寅見後,很快也下了山,只是到了山下,一羣臣子雙眼發(fā)著綠光等著他。口中:“陛下,天有異兆,請與臣等回京登基。”沈寅還未反駁,一羣臣子朝他一窩蜂地圍攻過來……
大地隱隱地還在震動,似要地震,別說百姓,就連畜生們都躁動不安起來。烏雲(yún)黑雲(yún)壓著一片片城池,原本準(zhǔn)備像大胤開戰(zhàn)奪萬生石的麒麟國,也見形勢不對,收兵回國。
大胤的臣子不知是太樂觀,還是被一國無主,麒麟欲攻這件事折磨地心裡很不安,駕著沈寅回國,便使用盡招數(shù)讓他登基,安定國心。
當(dāng)沈寅被困在龍椅上,手上冒跳著青筋,看著底下那一幫大胤朝臣們用一種欣慰的眼神看著他。他扶了扶額頭,連吐槽發(fā)火的心情都沒有了。
沈寅內(nèi)心:“不知如君知道我搶了他的王位作何感想……這本來就是他該受得罪,爲(wèi)何成了我代罪。”想起那隻小白兔,他揮了揮手,他還能對那隻小白抱有什麼期望……
“退朝。”早朝纔剛開始,他一聲退下。
朝臣們不幹:“陛下,現(xiàn)在外面很不安定,大地在震動,而且烏雲(yún)壓城,似有大難。”
沈寅挑起英氣的眉毛:“那又關(guān)我何事?”
他這話一出,一個年輕的臣子撲上來哭訴:“陛下!”
沈寅身子微微向後,他此前人生一向輕鬆玩樂多是,這會三天兩天有人動不動給他磕頭,動不動死了親爹孃的痛哭朝他像條蟲子爬過來,著實……他捂著心臟,有些受不了。
“陛下國家大難降至,你怎能如此早退朝!”年輕臣子衣袖狠狠抹淚,小眼睛控訴著一臉無辜的沈大少。
他拿起扇子,想砸這個白癡,可是一排雪亮帶著刀光的眼神劃過來,他默默地收起扇子。
“陛下,以臣之見……”
……
好耐性聽了上午對於最近很不尋常的‘天氣和地面’狀況的分析,沈寅終於從那張被沾了狗皮膏藥的他坐過最難坐的椅子上起來,朝著宮殿走去!
原本跟著他的兩個大臣們的線人一直盯著他,可是轉(zhuǎn)了個彎,他們發(fā)現(xiàn)陛下,不見了!
當(dāng)他們急著找沈寅時,沈寅和個壁虎一樣躲在暗處,貼著牆面緩慢爬行……
待到他終於擺脫那幫人,他跳著離開,只是走了幾步……看見白揚(yáng)他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驚訝地捂了捂心臟。
閉眼,拍了拍胸口,沈寅過去瞪著他:“白揚(yáng)你個樹妖,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biāo)廊税。 ?
白揚(yáng)淡道:“知道。”頓著看他發(fā)飆,他開口才說明來由:“你看見霽柯了嗎?”
聽到霽柯,沈寅的耳朵異常地敏感:“霽柯,她在哪?”雖在皇宮,他也沒閒著,一進(jìn)宮便擔(dān)心她等他,翻了無數(shù)次宮牆不成,讓人暗中一直打探她的消息,無果。
白揚(yáng)嘆了口氣,“看來不知道啊。”
沈寅奇怪:“你突然這麼關(guān)心阿柯幹什麼,你那放在手心都怕化了的未央呢?”沈寅見他眼神一絲傷痛閃過。又見他繼而垂手,抿了抿那比女人還要美的脣,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我弄丟了她……”
沈寅心一抖,認(rèn)真地看了他那沮喪的小樣一會。
插著腰,一聲嘆,他又何嘗不是。
同是天涯淪落人,“走,我?guī)闳€‘安全’的地方,我們好好計量計量。”沈寅搭著小白揚(yáng)的肩仗義如哥道。
白揚(yáng)不知他所說的‘安全’地是何意,不過以他暗線的實力,找到霽柯希望很大。而找到霽柯,他一直有種直覺,霽柯知道未央在哪。於是跟著躲躲藏藏的沈寅,躲躲藏藏地兩人穿梭在皇宮之中。
*
不得不說白揚(yáng)的到來,沈寅覺得是他對付那幫老臣的絕佳夥伴。兩個聰明的腹黑在一個小黑屋裡商量了一宿,最後爲(wèi)了提高找到各自‘心上人’的效率,制定好計劃,準(zhǔn)備黑一黑滿朝文武。
次日大清早,沈寅所在的宮殿一陣光一陣光,閃的奇異嚇人。而他本人抽搐,嘔吐,在臣子們給她安排的宮殿內(nèi)。
老臣們可著急了,只見他在一頓瘋癲中,說他只是在和神明對話……完了一干臣子和宮人由原本驚悚地看著他,變成有些敬畏。
待他終於稍許恢復(fù)正常了,只見他頂著兩個黑眼圈,那在和神明對話後,元?dú)獯髠纳碜樱n到桌前癲狂地?fù)]毫一番。片刻,“哈哈哈哈……”的可怖笑聲中,兩張畫像出來。
“陛,陛下……”老臣們驚得已說不出話來。
而沈寅則是拿著畫像:“神,神……”
“什麼,神……”
“神,神,神……”
臣子們在屋內(nèi)看著他冒汗,想不會天神受什麼指示給陛下了吧。就在他們著急他那說不清楚的神語時,一塊石碑從那堅固的宮殿頂上被砸下來……煙塵四起,大家驚得不知說什麼好,直到那煙散,他們纔看見……那斑駁的石碑,有些龜裂地露出奇特的符號與圖騰……上面還刻著古老的文字。
衆(zhòng)人不解,史官在場,衝過去,一聲大叫:“神明有靈了!”
那宮殿房頂之上,扔石碑的白揚(yáng)拍了拍手,擡頭看天雲(yún),淡了一句:“真單純……”
*
原本如這地面和風(fēng)雨在安靜中醞釀著什麼的民衆(zhòng),突然醒了,源於他們終於知道這一切令他們不安的因素,原來只是因爲(wèi)……有神,來了。
而那兩位神,現(xiàn)在正被貼在全國各地,甚至短時間內(nèi)擴(kuò)散至整個大陸的大街小巷。
幾乎整個大陸在一天內(nèi),都在找尋著由大胤皇被神明上身所畫的兩位‘女神’,一位地神,一位雨神娘娘。
低氣壓,躁動,不安……短時間,變成歡天喜地吹喇叭,歡呼,像是整個大陸在迎接一場盛大的慶典般,張揚(yáng),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