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玲姐說過,要安排周豔青的母親牛紅梅欠一筆高利貸,目的就是爲了讓周豔青沒法拿掉那個孩子,同時也不來過多的干擾他,這事,只怕早就做了,要不然周豔青不會一聽到尤閒要得那筆錢就會立刻老實。
當然,也有可能是申羅想要那筆錢,不過不管怎麼樣,周豔青會要留住孩子的事情,都已經是很明顯的。牛紅梅欠不欠錢,聽到三十萬,都會起勁,說不定牛紅梅還想用那孩子的事情來要挾他。
而且周豔青很蠢,前不久又跑來借錢了,錢是拿到了,可還沒有捂熱,就讓玲姐找了扒手給扒了,那欠條可是打了的,到時候那錢可是要出的,不出,那些專門要賬的財務公司可不會客氣。
現在,周豔青的弟弟又給算計了,玲姐又說了,冰姐還準備利用周豔青的弟弟去幫一個人頂包,就憑冰姐的個性,尤閒知道,那是不出手還沒事,還有挽回的餘地,出手,那可就基本變成了必然的結果,周豔青的弟弟,沒有任何退路。
惡人自有惡人磨,也許冥冥中真的還就是這樣。如果周豔青不瞎胡鬧,好好的跟他過日子,哪裡會有這麼多可怕的事情發生,現在,連他也給帶溝裡面去了。
但再想想吧,尤閒又覺得還是多虧了周豔青胡鬧,不然他怎麼可能結識這些聰明可愛並且一心一意對他好的女人,並且過上這麼好的日子,他現在可是真正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好不?
雖然是給坑了,但感覺上,尤閒又覺得老天爺在憐憫他,並且給了他更好的補償。
“那秦叔那裡,到底跟周豔青又有什麼關係?”尤閒輕輕的問道,他很好奇:“秦叔那裡,需要周豔青提供什麼線索嗎?”
“有一個代表的遠親,省裡的代表的遠親開車超速,出了車禍,把一個人的腿給撞斷了。那個代表的遠親心腸還是算不錯的,跟著就把人給送醫院裡面去治療,錢也給足了。結果手術成功,骨頭接好了,但一個月後,鋼板斷裂了,最後造成那個受傷的人腿又不行了,而且還引起了骨髓炎,不得不截肢。結果就告了那個遠親,本來遠親要上一步的,路也鋪好了,就因爲那個事情,給耽誤了不說,還捅出了酒駕的事,你說影響大不大?”玲姐低聲說道,柳眉跟著就皺了起來。
夠倒黴的,尤閒只能這樣形容那個什麼省裡代表的遠親了。哪怕他不是吃公家飯的人,他也從幾個姐姐那裡知道了,進一步多困難,不出事還要提防這別人坑呢,現在一出事,那就徹底沒戲了,路也白鋪了。
對了,酒駕入刑,還有後續的事情,那個遠親只怕坑得坐不得聲。
回頭看了尤閒一眼,玲姐接著又說道:“得到消息的時候,代表出手都來不及了,本來最近幾個月抓酒駕你也知道的,特別的嚴。但歸根結底,如果那鋼板不出事,或者說沒有引起骨髓炎截肢,這事還就算是過去了。所以代表就找了醫院,一開始省裡的代表出面,事情還是好辦的,劣質鋼板查出是誰提供的,然後裝劣質鋼板的醫生是誰也查了出來,但很快,代表的遠親就出了事,被人莫名其妙的撞成了植物人。”
天,尤閒聽到這裡,他的腦子裡面就叫了一個天字。省裡的代表啊,沒事的時候還好說,真要有事要跟人較真,那也是很讓一些頭頭們腦袋變大的。一查,結果那個倒黴鬼就給車撞成了植物人,那不是報復是什麼?
這一切,只能說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了,人家鋌而走險了,這一點,不用想,肯定就是這樣。
“那個代表再次施壓,卻受到了反彈,甚至還收到了恐嚇信,事情算是徹底鬧大了。但這個時候,去調查的人,卻查不到東西了,是不是真的查不到姑且不說,反正代表就找了秦晴的父親,把那個劣質鋼板提供商的資料給了秦晴的父親。可秦晴父親安排人查,也受到了極大的阻力,又不能直接抓人,代表卻不管不顧的鬧,所以秦晴的父親也惱火,就缺一個突破口。”玲姐輕輕的說道,等於就是在跟他分析這後面的黑了。
感覺到後面黑得厲害,但尤閒反而更加好奇了,他跟著就問道:“這跟周豔青又有什麼關係啊?”
“你以爲秦晴的父親就真的是爲這裡來釣魚的小頭頭們來的?這山上,有一個地方,有幾個省裡比較出名的人蓋了別墅,但還有一棟,卻是個京裡面的頭頭的公子搞的私人會所。請了專業的保安,養了惡狗,還有完備的安保設施,而那裡,也是一些醫院的頭頭們和省裡面一些藥品和醫療器械公司經常聚會的地方,沒有熟人介紹,別人進不去。”玲姐苦笑著說道,眼睛又看向了那個山頂。
尤閒不由得也看向了山頂,要知道他來的時候,那感覺有點怪怪的,難道是那個私人會所的原因嗎?
可跟著尤閒就覺得不大可能,那種感覺,只有死過很多人,並且是暴斃,纔會給他那種感覺的,一個私人會所,難道能那樣,那誰還敢去啊?
再說了,那種兇地,真正的有錢人也不會要的。所以,尤閒立刻就從心底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秦晴的父親雖然在省裡還算是個人物,但跟京裡面來的公子哥對抗,那還是要考慮很多的。第一,私人的房子要進去查,就必須得到搜查令,要另一個部門配合,可另一個部門的頭會爲了秦晴的父親去得罪那公子哥?就算是能查得到東西,但勢必得罪人,然後影響到前途。萬一查不到,那就更加不要說了。”玲姐回過頭來,表情很平靜的說道。
明白了,就是投鼠忌器那些事唄。但尤閒也能理解,這年頭,當頭頭太不容易了。
看到尤閒露出明白了表情,玲姐跟著就又一笑,然後抓著他的手說道:“周豔青跟申羅倒是經常去那裡的,裡面的一些情況,她就算不是全部的知道,也能知道一點點。所以,她就是秦晴父親查到真相的突破口,玲姐知道你已經跟秦晴好,現在又在這裡遇到她的爸爸,自然就得利用一下,條件嘛,就是讓她爸爸放過一個人,也不是一點都不追究,只要輕一點,不要讓那個人徹底失去機會就好。”
聽到這裡,尤閒心裡可以說在冒寒氣的,這可是套路,極深的套路,黑得厲害。但仔細想想吧,尤閒又覺得真的可以一做。要知道劣質的醫療器械和藥品,對百姓的傷害更大不是?
雖然可能因爲這個原因而要輕饒了一個壞人,但比起這劣質的醫療器械和藥品對百姓的傷害,尤閒個人覺得,也該是選擇前者,兩害取其輕,這是最好的辦法,否則兩邊都陷入僵局了。
可問題跟著就來了,秦晴的父親會答應嗎?
也就是尤閒衝玲姐有點猶豫的看過去的時候,玲姐卻說道:“怎麼,你擔心秦晴的父親會不答應?他絕對會答應的,因爲那個人被他逮到過一次了,自然就會受到教訓,以後也不敢那麼囂張,最起碼短時間不會再敢囂張。而醫療器械和藥品對百姓的傷害更大,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最起碼,秦晴的母親劉姨就已經同意了。而且他能夠坐到那個位置,你覺得他會想不到這些嗎?平衡和妥協,這已經成爲了他們這種人的本能了。他不答應,他好多事情就查不下去,那個被他逮到的人,後面能量也大。”
“那我要怎麼做?”尤閒沒有再去費神了,玲姐說了這麼多,也就是冰姐那裡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他啊,只能聽話的去做。他現在就是怕這樣的事情,最後影響到他和秦晴的事。
“你,繼續跟周豔青演戲,今天晚上她來了之後,錢,我借給她,要求我跟她提。然後,這裡還有這個,你今天晚上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催眠她,這是冰姐要你做的步驟。”玲姐跟著就把手機給了尤閒。
手機是他的,上門服務的時候專用的那個,裡面已經有了冰姐發給他的幾條信息,他看完了之後,嘴裡不由得鬱悶的說道:“有沒有搞錯,還要跟那個不要臉的那啥啊……她肚子裡面都有貨了……”
也就是他剛一說完,他的耳朵就猛的一痛,玲姐的小手揪耳朵了,而且玲姐還低聲啐道:“你裝什麼正經,你昨天不是也那啥了湘英姐嗎?那何止肚子裡面有貨,都快足月了,你不也那啥得起勁?”
疼啊,但尤閒卻不得不嘿嘿笑,他表示接受,他承認錯誤。他心裡卻有點明白了,這玲姐昨天看到他把湘英姐那啥了,雖然表面上不是很怪他,可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還是在難受的,這不,現在一下子就撩到了,開始秋後算賬了。
“好了,所有人都會配合你演戲,包括秦晴都會配合,等那個不要臉的一來,剩下的,都看你的了……來了。”玲姐這時卻冷笑著看著前面那通往水庫的道路說道,一輛的士,此刻正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