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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璇的念頭只是剛剛起來,就被壓了下去,因爲林黎只是個場務(wù)而已,她沒有必要跟她計較,不但掉了她的身份,萬一被這裡面的有心人看了去,傳到網(wǎng)上或者傳到朋友圈裡,到時候,不管好處還是壞處,對她來說,不能說一點影響都沒有,作爲演員,最忌諱的就是這點,方璇在胸大無腦,這點也是清楚的。
不過,她心高氣傲,根本不把林黎放在眼裡,更不用說面前這個臨時演員是場務(wù)林黎的朋友。
方璇演藝沒什麼精湛,這心眼子倒是轉(zhuǎn)的挺快的。
出乎黃大花的意料,方璇竟然輕聲的對郝鸞道了一聲謙,模樣楚楚可憐,就像是對面的女孩欺負了她似得,這個樣子被旁邊的人立刻拍了下來,傳到了網(wǎng)上,附上了一句說說:臨時演員無中生有,逼迫女演員道歉,現(xiàn)在臨時演員也那麼囂張嘛?
一時激起千層浪,雖然方璇算不上二流演員,也就混在二流和三流之列,但她在一定的朋友圈裡影響力還是巨大的,當即,各種貶低郝鸞的話冒了出來,夾雜著難聽刺耳的聲音,在拍照人手下的評論區(qū)爆炸開了。
因爲是角度問題,拍照人只照了郝鸞一個側(cè)面,假如正面曝光出來,說不定會被瘋狂粉絲者人肉。
黃大花和林黎根本沒想到方璇會道歉的那麼痛快,不用說林黎,簡直懷疑方璇今天沒吃藥,因爲大家都知道,這個方璇沒什麼本事,是靠著男人爭取到這個女主角的角色,心高氣傲,橫行霸道,除了黃大花她放在眼裡,其它人,她都一概眼高於低,這樣輕易的鬆口,真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黃大花愕然了一下,很快的回過神來,狐疑的看了一眼方璇,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目光集中到他們這裡,頓時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趕快去準備,當時間是白來的嘛!”
黃大花一發(fā)話,這件事就這樣被揭過了。
大家都以爲能看到一出好戲那,被黃大花的河?xùn)|獅吼給一吼而散,趕緊去忙接下來的一個場景:幾個羣衆(zhòng)演員扮演被挾持的人,被關(guān)在籠子裡,等著女主角去解救。
經(jīng)過郝鸞的身邊時,黃大花瞅了她一眼,聲音不大,郝鸞聽得清楚:真是不省心。
郝鸞也沒多想,只是笑了笑,拍了拍林黎的手,示意她沒關(guān)係,忍著腿部的疼痛,被關(guān)入了牢籠中和幾個人在一起,裝做很害怕的樣子,大呼小叫。
本來這場戲到馬戲團臨時請來的演員老虎,靠近牢籠時女主手持長劍就可以過去,誰知道,就在牢籠中只剩下郝鸞一個人的時候,女主手中的長劍刺過去,竟然刺到了老虎屁股上,老虎吃痛,一下子鑽進了牢籠裡。
這下子,所有在場的人,反應(yīng)過來,徹底慌了。
老虎在簡易的牢籠中翻騰,連帶著籠子一起滾向了海邊。
電影中的這個場景就是選在了海邊,離著海岸很近,也是爲了更好的取材,沒想到
,竟然造成了今日的禍端,不敢想象,要是牢籠掉下去,籠子中的臨時演員會變成什麼樣?
所有人的心都被揪了起來,卻沒人上前幫忙。
等到林黎從廁所裡走了出來,就看到牢籠裡的老虎和熟悉的朋友朝著海岸邊滾去,離著海岸就差三四米的距離,她在跑過去的時候來不及了,林黎當場嚇得腿都軟了。
所有人以爲郝鸞都要掉下去,因爲按照牢籠滾動的距離,距離海岸只有幾米,有膽小的人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場面一片混亂。
始作俑者也沒想到會這樣,老虎的反應(yīng)太大,竟然滾向了海岸,她只是想讓那個臨時演員受點教訓(xùn)而已,她從來沒有想要害死她,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的腦海裡就迅速的閃過了幾個念頭,爲自己開脫。
吼……….是老虎的叫聲,響徹這片海岸。
非常驚險的牢籠竟然在距離海岸還有半米的時候停下,牢籠搖擺,隨時要掉下去,籠中,那個臨時演員,騎在了老虎的脖子上,狠狠的按住它的脖子。
在場的所有人,張大了嘴巴,幾乎要塞進去兩個雞蛋。
這個女孩,太狂太大膽了吧,竟然敢按住老虎的脖子!!!
“還不快來幫忙!”和老虎一起關(guān)在牢籠中,郝鸞後背驚出了一身汗,心兒狂跳不止,求生的意識促使她不得已做出這樣的動作,老虎的力氣太大,在她身下翻騰,幾乎控制不住。
近距離的接觸老虎那足以立刻咬碎她身體的虎口,郝鸞的按住它脖子的手,都打著哆嗦,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狠狠地按住它,狠狠的。
首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馬戲團的人,他趕緊跑上前,不顧及牢籠中的搖擺,以及籠中的虎兒叫囂,抓住牢籠中的一側(cè),就往裡面拖。
拖到兩三米的時候,趕緊把籠子踹開,也幸虧,牢籠簡易,被踹開一側(cè),與老虎搏鬥的郝鸞趕緊順著那側(cè)空擋滾了出來。
被林黎接住,她直接趴在她的身上就起不來了,臉色煞白如雪,冷汗直流。
差一點,她就命喪虎口。
腿部火熱的疼痛傳來,原來那個本來就被女演員方璇踩到的地方,與老虎翻騰的時候,被老虎的下肢踢了一腳,這腳重力太大,郝鸞躺在地上,幾乎起不來。
馬戲團的人七手八腳的好不容易的把老虎控制住,場中的慌亂才得以平歇,被拖走的老虎焉了吧唧,重新被關(guān)入了馬戲團特製的牢籠,不甘心的望著外面。
郝鸞從林黎懷中側(cè)頭看了牢籠中一眼,眼裡閃過一抹寒光。
現(xiàn)場發(fā)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就這樣被翻過去,郝鸞被幾個人擡到了座椅上,黃大花帶著方璇就走了過去,還有她手中的道具。
“方璇,這到底怎麼回事?”黃大花很憤怒,雖然這部戲是方璇男人投資的,但黃大花一向就事論事,只要事情別鬧的很大,她一般
都裝作看不見,可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超出了她的底線。
臨時演員也是人,如果在她劇場裡出了什麼問題,到時候,她恐怕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再者,她本來就看不慣在劇中一向眼高於低的方璇,沒有本事卻裝的比誰厲害,這些,她都知道,只是礙於投資纔沒說。
“導(dǎo)演,我也不知道,老虎怎麼會突然發(fā)威,鑽入了籠子裡,對了,我的劍。”方璇一臉冤枉,先爲自己開脫,然後想到了什麼,舉起了手中的劍。
衆(zhòng)人的視線被方璇手中的劍給吸引過去,原本只是做道具的劍,在陽光下閃發(fā)光,冒著寒意。
這把劍是真的!
黃大花劇組裡,從來沒用過真劍,一般都擺放在角落裡,除非特殊必要纔會用,很明顯,大家立刻猜想到,劍被掉包,刺到了老虎的屁股,老虎吃痛,才鑽入了牢籠中。
黃大花一把奪過了方璇手中的劍,臉色直接黑到底,大叫了一聲:“林黎,怎麼搞得!”
林黎是場務(wù),另一個責(zé)任就是專門安排方璇的一切,包括道具到頭飾。
劍被掉包,最主要的責(zé)任就是她,這麼大的失誤,她也會犯,黃大花的肺簡直要氣炸了。
林黎的心咯噔了一下,立馬沉到了谷底,看著周圍所有人都在看她,緊張的磕磕巴巴解釋起來:“我明明準備的道具是一把假劍,怎麼會是真劍那?”
“我怎麼知道,也許你故意陷害也說不定。”方璇心中暗爽,表面卻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也許,你早就看我不順眼,可是你也不能拿你朋友的生命開玩笑。”方璇又道,意有所指,好像真的那麼回事,林黎藉著方璇的手,想要殺了郝鸞。
在場的人不寒而慄,瞬間,林黎在她們心中的形象發(fā)生了變化。
“我沒有!”林黎聽到方璇這麼說,瞬間,聲調(diào)高了幾分,一臉冤枉,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裡的小火苗在憤怒的燃燒。
她怎麼可能會想殺死郝鸞,這絕對不可能!
“林黎,我相信你,你不會。”這時候,一個清亮的聲音站出來,打破了在場異樣的氣氛。
林黎轉(zhuǎn)過頭,對上了郝鸞那雙無條件信任的眼,心裡劃過了一陣暖流及澀然,委屈。
帶著感激,她點了點頭。
想了想,她立刻又說:“道具,我是給你那個小助理,也許,你應(yīng)該問問她,方璇。”
兩個字,林黎咬牙切齒的說了出來,她再怎麼馬虎,怎麼可能會拿錯劍,更不可能想要殺了她的朋友。
除非她吃錯藥了。
“李敏,過來!”黃大花聽她這麼一說,趕緊把方璇的助理李敏叫了過來。
“導(dǎo)演,我沒有。”李敏就站在不遠處,他們的談話,她也聽到了,一過來,她就爲自己開脫。
林黎差點咬破自己的脣。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