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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那邊還好嘛?”他輕言,聲音縹緲虛幻。
“怎麼會不好?”這時候,猶如幽靈一樣的聲音響了起來。
阿莫震驚的轉過頭去,就看到本來不會出現在這裡的池敬忽然出現在這裡,無聲無息好像憑空冒出來。
男人身材高大筆直,舉著一把黑傘,雨水從雨傘滾落,混合著男人的視線,視線混沌,看不清楚。
“你怎麼來了?”阿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同時,眼中有驚喜閃過,對於他的到來是措手不及。
“我怎麼可能會不來。”池敬笑著,大步往前走,直到靠近阿莫的身邊停下,順著阿莫的視線看過去,那高大的墓碑上刻著三個人的名字,原來是合碑,應他們的要求。
“你能來真好。”收斂了自己的驚訝,阿莫說,很欣慰,冰塊般的臉上終於難得出現這樣的表情。
“爲什麼要瞞著我?”池敬突然開口。
“什麼?”阿莫不懂池敬究竟在說什麼。
“你們……”
阿莫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三個活生生的人就站在他的對面,無一例外的都舉著黑傘,三人一併排開。
原野,蕓,還有.....你們還活著。
“阿莫,好久不見。”蕓還是一如之前,笑意盈盈的同阿莫打招呼。
“蕓。”此時,阿莫極度震驚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或者說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爲什麼原本死了的人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阿莫不解,踉蹌的往後倒退,一定是他在做夢。
背後就是池敬,阿莫已經退無可退。
“阿莫,怎麼見了我們不開心嘛?”原野笑著說,有說不出的涼意,雨水混合著他的視線,比寒冰還要涼,深深的扎進阿莫的心裡。
“你們怎麼可能活著?”阿莫已經失控,說話不經大腦。
“難道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死了以後都是死人了?”蕓說著,好像在講玩笑話。
“不可能,不可能,你們怎麼可能會活著?”阿莫搖頭。
“怎麼沒如你所願,所以你失望了?“原野嘴裡說著諷刺的話,朝著阿莫逼近。
啪嗒啪嗒的皮鞋聲混合著底地下的雨水一聲聲的敲在阿莫的心頭上。
阿莫很少有的失控,現在,他再也沒法繼續僞裝下去,他只想快速的逃離這裡,他一定是在做夢了,每個午夜輪迴總會夢見他們,這一次,怕也是不例外。
“想逃?”原野笑著說,扔掉傘突然拽住阿莫的衣領,動作讓他反應不過來,一拳頭就朝著他的下巴打去。
嘭......落地的聲音,阿莫狼狽的跌倒在遠處,手中的傘也脫手,掉在了不遠處,與原野的傘並排,但是,一陣風颳來,阿莫的傘越飄越遠,在這墓地周圍,孤零零的。
轟隆,天生有驚雷炸響,響徹在衆人的耳邊,心頭上。
“現在不是做夢了吧。”原野又說,沒了傘的支持,他凌亂的髮絲沾
染上雨水,落在肩膀上,溼透了一片。
阿莫跌落在地上,下巴鐵青一片,一動就痛,他皺著眉毛,終於相信這不是在做夢,他們原本應該死了的人竟然還活著。
“原野,你們爲什麼還活著?”阿莫原本心裡就有鬼,突然這麼問也不奇怪。
誰讓他們兄弟多年,竟然會栽到親家兄弟手上,說出來也是個笑話。
“我們爲什麼還活著?那麼我就想問問你當年爲什麼要殺我們?”
一陣寒風吹來,阿莫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渾身打了個哆嗦,多年折磨他不堪的那一幕幕再次回想起來,就像是吃了一個很噁心的食物,現在,他只想吐。
他沒有說話,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身上。
高大的身子挺得筆直,在訴說著以往的回憶。
“其實也沒關係了,說與不說,早就在你痛下殺手的時候,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蕓自嘲的說。
“對不起。”阿莫突然開口道歉。
到現在,他已經無話可說,從最初的震驚到現在,他揹負了好幾年的愧疚,煙消雲散。
現在,他的心裡竟然會瘋狂的想,爲什麼當年沒有徹底下狠手,那麼,他們就不會再出現在他的面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想著,阿莫朝著池敬看過去,竟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這麼直直看著他,狼狽的他,雙目相對,像是第一次遇到他似得,這種感覺讓他心中某個地方塌下去了一大塊,隱約的,他好像失去了似得,這種恐慌讓他非常的害怕。
“大哥.......”他叫,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別叫我大哥。”池敬非常冷漠的說,事已至此,他們已經恩斷義絕。
"大......."阿莫還沒有開口,池敬直接一腳踹了出去,踹中他的小腹,阿莫滑出去老遠,噗通面朝下,狼狽的又跌在地上。
“本來我是給過你一次機會,可是沒想到你會讓我那麼失望。”池敬的眼神越發的冷漠,看著阿莫如同死物。
他的又一次機會指的是,他的禁忌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可阿莫一而再再而三的,郝鸞的消失跟他離不開聯繫,所以,他們這輩子算是徹底完了。
“大哥......"阿莫狼狽的起身,眼中迷霧漸起。
“我說過別叫我大哥,髒。”池敬毫不留情的說,眼見著阿莫臉色發白,嘴脣鐵青。
“大哥你不認我這個弟弟了嘛?”他試探性的問,以爲池敬只是開玩笑而已。
“你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池敬冷漠的說。
“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對我?”阿莫不死心的問,心疼的要炸開,他捂著心臟,很難過。
“有句常言說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狠心,果然不假,阿莫你動了我的女人,還有臉問,阿莫,從此我們恩斷義絕。”
池敬說完,阿莫不敢置信的擡頭。
“原來,你竟然是爲了她。”阿莫呵呵一笑,眼中一片痛意。
池敬和原野他們沒有說話,到底是做了很多年的朋友,有什麼錯不能原諒,這些年,阿莫過的也不是很好,他們也知道,可他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觸碰到池敬的禁忌,女人只有一個,假如失去他,池敬保不準會做出什麼。
“池敬,你只喜歡她,她有什麼好的,她配不上你。”
“難道你就很好嘛?”蕓冷冷一笑,對阿莫失望透頂。
“我在不好也比那個女人強。”阿莫不屑的說,好像說到郝鸞是一件多麼噁心的事。
“滾......”池敬厲聲說道,他不希望任何人來評論郝鸞。
事已至此,阿莫知道已經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可他不甘心敗給一個女人啊,憑什麼,他們也不過認識了短短幾個月的功夫,而他們那,他對他的情意可懂?
”大哥,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對你的心意的。“說完這句話,阿莫就要離去。
站住!
池敬突然開口,阿莫停下腳步,心中欣喜,莫非大哥回心轉意?
不知道是誰一腳踹了過去,阿莫當場跪在了地上。
骨頭碎裂的聲音,阿莫疼的額頭冒出細細的汗,不用觀察,他就知道自己骨頭碎了。
當著阿莫的面,蕓一腳踢掉了墓碑前面的菊花,把它踢出去老遠,冷聲說道:”竟然要離開,就把欠我們的還回去。“
“還有,你對大哥的心意?別再癡心妄想了,大哥喜歡的可是女人。”最後一句話,猶如兩無形的巴掌重重地扇在阿莫的臉上,他的臉本來就因爲疼痛而慘白無比,聽到蕓這句話直接轉爲死灰色。
令世人不恥的愛意,他一個男的既然喜歡自己的大哥,甚至可以說是愛,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愛意。
他倉皇的擡頭,卻只看到池敬遠去的背影。
蕓的話,大哥也聽到了,只怕他會更加的討厭他?爲什麼,他愛大哥,有錯嘛?
茫茫天地間,雨水覆蓋住受傷的小獸,悲哀的無聲哭泣
.......
陷入夢境中,郝鸞無法醒來,如萬花筒夢境無限輪迴,每一個地點,每段時間,甚至每個動作,或者一句簡單的話,都冒了出來,一切都牽扯到一個人,那個人叫池敬。
“寶貝對不起,我錯了。”站在牀前,悲哀的眼睛注視著她,朝著她伸出了手。
她吶吶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看著他如泡沫一樣在眼前慢慢的消失,那淡淡的影子,只要風一吹就隨時吹滅,伸出手,她想挽留住他。
“大叔,不要走,不要拋下我一人。”
慢慢睜開眼睛,天花板還是那天花板,身下躺著的牀還是那牀,沒有變過,就連這白色的被子也是,令她現在無比痛恨的顏色。
“你醒了?”這時候,有人開口說話,在她耳邊。
郝鸞懶得看也知道是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