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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圍走進來一個男人。
帶著嗜血的氣息,長腿大邁,一隻手把擋路的記者給扯了出去。
“哎,你......”
“滾!”
還沒等記者看清他肅殺的面容,周身冒著冷冽寒氣就足以止住記者的腳步。
他的背影高大修長,邁著堅定的步伐,彷彿從殺場而來,嗜血的氣息彷彿經歷了天堂與地獄之間的生死,光是憑著一股子威勢,這些少說也見慣大風大雨場面的記者們,再也不敢上前圍堵。
大家齊刷刷的同一方向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男人舉止從容,恍若無人般,他那一雙被刺激染紅的冷冽雙眼始終停留在被圍在中間的女孩身上。
偶爾錯開視線,落在話筒攝像頭上的目光好像火山爆發一樣,灼熱的溫度刺燙記者的雙手。
大家不約而同,從心底裡油然而生出一股顫慄的感覺,是害怕,也是人的本能。
這個男人,此時處於暴走的狀態。
當他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好像有一雙手掐住他的心臟,死死地捏住,讓他甚至忘了呼吸。
她慘白的小臉,無辜的眼神,隨風要倒下身子,時隔多日,她就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在打他的臉。
如果他不出現,她還要自己一個人堅持到什麼時候。
身爲男人,如果不能親身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還叫男人嘛?那叫廢物!
那種感覺再次來臨,他痛恨自己,更討厭她,爲什麼在第一時間,她爲什麼不告訴他!
“大.......大叔......”
當親眼看到池敬出現在她的面前,郝鸞的腦袋一片空白。
這種巨大的驚喜已經衝昏了她的頭腦,好像有什麼片段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漫漫青丘雪山,挺拔的身姿踏著寒風與飛舞的雪花而來,被風捲起的風衣帶著凌厲的弧度,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那麼的真實。
當那一抹帶著暖意的大手附上她蒼白精緻的面孔。
這幾日的情緒彷彿找到了突破口,不受控制的,晶瑩的眼淚刷的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來勢迅速,池敬措手不及。
渾身的線條緊繃著,那顆強有力的心臟彷彿落了空,滾滾而落的淚水帶著灼熱的溫度燙傷了他的手掌心。
憐惜,心疼無以復加。
以他們周圍,一片詭異的安靜,只有女孩抽泣的聲音斷斷續續。
“大大叔,你怎麼來了?”
雙眼朦朧,郝鸞第一句完整的話,不是傾訴也不是質問。
面對千夫所指,她依然保持著初心,她,不想因爲自己的事情拖累,男人。
可是,我親愛的寶貝,我愛你,即使你說一句,把心掏出來,我也毫不猶豫,手中拿著的刺刀毫不猶豫的指著自己的心窩。
只要你開口。
“對不
起,我來晚了。”
雙目帶著痛色,粗糲的手指輕輕的拭去那彌足珍貴的淚水,涼涼的泛著光。
他的嗓音沙啞低沉,顯然怒火攻心。
他低著頭,墨色的發垂落下來,幾乎快要擋住眼睛,側臉雕斧,剛毅的線條流暢的曲線,上了年紀越來越有他特殊的魅力,獨特的味道。
沒有眼瞎的人都能從這個男人身上感覺到來自上位者的威嚴,以及優雅尊貴,舉手投足之間行雲如水,帶著不可違逆窒息感。
有膽小者開始後退。
衆人低聲議論紛紛,在此時,誰也沒先敢動手拍照。
站在外圈的郝茹,驚懼的看著場中的男人,不敢置信,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也許第一眼,她沒有認出,但她的角度,如果仔細看,就不難看出這是她好閨蜜顏如歌愛的男人,江城第一C集團當家總裁,鑽石王老五,池敬!
傳說,他神秘莫測,舉止低調,從來不在公共場合露面,甚至連現在發達串通世界的網絡,都很難找到他一句支言片語,甚至包括緋聞,都像是空氣一樣,明明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卻連一丁點的片面都無處可尋。
蘇茉莉站在一邊也傻了,光看男子英俊高大的背影,蘇茉莉覺得這人一定是人中之龍,一定是所有灰姑娘仰望的存在,想著,她星星眼冒了出來,崇拜的關注著池敬的背影,興奮激動地都忘了拍他的正面照。
“大叔.......”
郝鸞剛要說什麼,池敬一把捂住她的嘴。
柔軟的小嘴貼合著他手掌心的皮膚,呼出的熱氣,暖暖的。
池敬搖了搖頭,目光幽深,郝鸞看不懂他的情緒,卻只能眨了眨眼睛,示意他把手掌拿開,自己不會說話。
捂著她的臉頰除了手掌心,涼涼的。
接著,一把摟住她瘦弱的肩膀,把她納在自己的懷中,寬厚的男性氣味包圍著她,侵入她的鼻息和胸腔,在她看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邁開步伐,首先邁出了第一步。
周圍的人迅速倒退,大家都用看不懂的目光看著他們,都不敢大聲說話。
舉目掃視,第二步,人羣已經讓出了一條道路,雖然很狹窄。
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
眼睜睜地,男人摟著緋聞加身的女孩堂而皇之地從他們中間走過,高出他們大部分人的高度,帶來了極大的壓抑,不可逾越的橫溝。
郝茹站在外面,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出了記者們的包圍圈,心裡的感覺告訴她,如果今天郝鸞被帶離這裡,那麼,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抓拍到她的新聞。
心裡又害怕又猶豫,她在做一個膽大的決定,能夠決定她的則是男人是否對這個十億買來的小賤人是否會如想象中的上心。
然而,池敬沒給她這個機會,等他走到她的面前,也不過幾步路的功夫,那清晰可聽的聲音每一步擊在
她的心頭上,咚咚咚,像是鼓,很有份量,讓她腿軟。
“你陷害她的,我會讓你十倍償還。”
幾乎低在郝茹的耳邊,帶著惡魔性質的話,呼之欲出。
郝茹硬生生地打了個寒顫,幾乎站立不穩,如果不是強撐著那口氣,她幾乎就要跪倒在男人的腿底下,像只可憐的狗。
郝鸞也聽到了,但她卻閉上眼睛,當做沒聽到的樣子,她累了。
“你,我是顏如歌的閨蜜,你,不能這樣對我。”
一句話,她相信,男人說話言出必行,不管怎麼樣,她不想死的很慘,只能搬出顏如歌,希望看在她的面子上。
然而,她忘了,從頭開始,都是顏如歌的一廂情願,他,假如真的喜歡顏如歌,又怎麼不會公之於衆。
“顏如歌?她,算老幾。”
讓郝茹更心涼的話,就這樣從男人口中吐出,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妄,帶著蔑視,彷彿他腳底下的螻蟻,只要他肯踩下去,她,一定會死的連渣都不剩。
郝茹的臉,嗖的一下子變的慘白如鬼,一下子力氣被抽空,再也不敢靠近男人一釐米,跌落在地,像是頻臨的蝴蝶,此刻,只有最後喘息的功夫。
“大叔,我累了,走吧。”
旁邊的人兒,小手牽住他胸前的衣襟,拽了拽,柔軟無骨的讓人心疼。
“好。”
他無條件的遵從,眼中是溺死人的暖寵光芒,摟著她嬌小的身子,把所有目光隔絕在外,上了就近一輛車子。
先是體貼的幫她打開車門,讓她進去,然後等候在外的身子稍微停頓了一下,從出租車下來的原野以及另一個男人,匆匆而來。
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精英中精英的原型,站在池敬的身後,等候他的指示。
沒有感情的掃視了他們一眼,男人啓口,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尚城,不要再讓我看到任何一家媒體。”
他的聲音不大,離著他們好幾米遠的記者們全都聽到了,大家不約而同的都想到了狂妄兩字,然而更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看似他下屬的說三個人,竟然齊刷刷的說了一聲:是。
狂妄的人,狂妄的下屬,這個新聞算不算大。
真是笑話,他以爲他是誰,人羣中有記者不屑。
然而,下午,他們便笑不出來。
尚城媒體,腥風血雨。
江城。
一座獨立的別墅,二樓。
被窗簾籠罩住陽光的空間,一嬌小的身子,躺在寬大的牀上,柔滑的錦被蓋住她的身子,只露出她的小腦袋,凌亂的髮絲散落在枕頭上,以及周圍。
她閉著眼睛,陷入沉睡,嬰兒般單純的睡顏暴露在空氣中。
坐在黑暗中,一直注視她的男人,始終情深如水。
手指間夾著的雙眼,一直遲遲沒有點著,怕影響屋內人的睡眠,他忍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