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 全國大賽四分之一決賽,”雙方到場後,裁判先生的聲音響徹全場, “青春學園VS冰帝學園, 比賽開始!”
這次大賽採用特別出場規(guī)則, 單打和雙打相互交替進行, 也就是一場單打一場雙打。S3雙方出場的是冰帝的忍足和青學的桃城, 這樣的出場簡直就是關東大賽那場的另種形式的翻版,非常有意思。不過任誰都沒想到的是,比賽從一開始主動權似乎就掌握在桃城的手上, 哪怕即使後來一直是忍足在發(fā)動進攻,卻連一局都沒拿下, 比賽就這樣一口氣讓桃城拿下四局。
忍足的形式不樂觀。
“怎麼回事?明明完全是忍足在進攻。”對於桃城再次得分宍戶很是不能理解。
擁有強勁洞察力的跡部在經過之前觀察後得出了結論, “現在的桃城從風向、擊球動作, 還有忍足的動作、呼吸、眼睛的轉動等等,將所有的狀態(tài)的心理讀出, 現在他的洞察力各方面都已研究透徹了。”
“也就是說已經被看穿了嗎?”宍戶語氣非常的不爽。
聽到這樣的談話夜子一點都不以爲然,坐在教練的長椅上優(yōu)哉優(yōu)哉的做著記錄,完全沒有擔心的模樣,似乎現在處於劣勢的不是自己的隊員而是其他學校的隊員,之所以能這麼悠閒只因爲她很清楚忍足還有一項絕技未使出來, 而自己則是親自體驗過的, 他可是能把心封閉起來的天才, 擁有千種絕技的天才。
也因此, 第五局一開始, 桃城就發(fā)覺自己無法看透對面的忍足。
終於使出來了嗎,忍足。夜子嘴角輕輕的一擡, 停下手中轉動不已的筆,再從身旁厚厚一疊資料裡抽出一個本子,翻開來在那上面快速記錄著,一系列的舉動讓坐在她身旁的監(jiān)督把目光從球場上投了過來,看著自己的侄女在本子上記錄著忍足剛纔使出的千種絕技。整場比賽的局勢一瞬間逆轉,忍足開始不停的得分,隨著桃城爲了接球受傷,比賽也因此完成了九局,現在是5-4,冰帝忍足領先。
之後的局勢變化任誰都沒想到,一向以冷靜著稱的忍足居然被桃城的熱血帶動了起來,兩人在最後一句的比賽中達到了高潮。
最終,“比賽結束,忍足獲勝,6-4!”
不著痕跡的收起剛纔用過的本子,夜子輕輕靠著椅背,看著拿著破損的球拍走下來的忍足,含笑問,“吶,忍足,網球——快樂嗎?”
面對這一問題,忍足沉默了一會,輕輕一笑,“嗯,很快樂。”
只有傾盡全力去戰(zhàn)鬥的人才會了解內心的那份執(zhí)著。
接下來是D2,冰帝出場的是首次組成雙打的向日和日吉,青學這次出場的還是乾和海堂。
對於這兩個擅長持久戰(zhàn)的傢伙,我們這邊臨時雙打能不能以短時間決戰(zhàn)這種戰(zhàn)術取勝呢?夜子一邊思索一邊在記錄本上寫寫畫畫,沒事的時候就靠著椅背輕鬆的轉動著手上的筆。
雖然最開始乾利用瀑布發(fā)球率先拿下第一局,但之後的比賽的主動權著著實實被冰帝的雙打掌握住了,時間一分分過去,比分也一分分拿下,整場比賽才半個小時就已經到了5-2的局面,冰帝只差四球就能順利拿下這局,不過向日日吉兩人身上大量的出汗量可不是個好兆頭。
“40-0。”
進入賽點。只差一球就能取勝,遺憾的是,這場比賽看似順利的進入到賽點,卻在不知不覺中掉入了海堂的陷進,原本是打算短時間取勝卻已形成一場持久戰(zhàn),離勝利只差一步的兩人,此時已經沒有再繼續(xù)比賽的體力了,最終冰帝以5-7輸掉了D2。面對數據狂的乾和體力、耐力怪物的海堂,向日和日吉還是沒辦法贏下來,實在可惜。
夜子無奈的聳了聳肩。果然體力是個頭疼的問題,不過也由此可以看出海堂的網球也有一絲戰(zhàn)略,雖然方法很笨。幹得不錯,不過最終的勝者只會是我們冰帝。
稍適休息之後,是S2,樺地VS……手冢。
爲什麼會在S2出場,這樣的話,夜子把目光轉向正在場邊和芬達的龍馬,難道會是你出場S1?爲什麼會做這樣的決定?就那麼信任這小子?夜子疑惑不解,她不是不承認那小子的能力,可在這樣的大賽中竟然把最重要的S1交給一個一年級的後輩,實在難以置信,到底是怎樣的理由,讓青學的部長做出這樣的選擇呢?不明白。
正在進行的比賽以它特有的方式打斷了夜子的思緒,現在場上的樺地正完美的複製手冢的擊球,簡直就像兩個手冢在比賽,一場球竟以這種方式進入到持久戰(zhàn)。一分未得竟雙方發(fā)動手冢領域,前所未有的比賽,夜子驚得連記錄都忘了。就這樣看著,直到長時間對決後,手冢使出了千錘百煉之極限,持久戰(zhàn)的局勢才停下,手冢憑藉這一絕招連續(xù)得分,將比賽拉到5-0的局勢。
夜子這時纔回過神,下巴抵著筆思考著,千錘百煉之極限是無我境界的一種形式,是把所有力氣都凝聚在一隻手上,把同樣的球用數倍的力量返回。這是老頭子說過的話,至今爲止她也是第二次見到。這樣的技術不是一日就能達到的,必須通過長時間的累積超越極限才能達到,即使是能把所有招術都複製下來的樺地也不能把千錘百煉之極限複製……下來……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揉了揉眼睛,纔不得不接受那樣的事實,樺地居然把千錘百煉之極限也複製了下來,簡直不敢相信。
樺地,你到底是什麼怪物啊。
比分被樺地一分一分追了上來,兩人再次陷入持久戰(zhàn)。
又是持久戰(zhàn)嗎,雖然沒什麼意思,不過卻給了我足夠的時間記錄。夜子輕輕一笑,飛舞著手中的筆,心情格外的歡暢。
不一會,一滴雨落在了記錄本上,迅速的暈開,之後雨點逐漸增多,夜子只好收起本子,認真看比賽了。隨著比賽不斷進行,兩人的較量也越來越精彩,比賽進入到了搶七,樺地也受到雨勢的影響,幾次回球都出了界,無法準確的控球使他逐漸開始急躁起來,這不是好現象。夜子在心底搖了搖頭,即使能完美複製對手的招術,面對意外的雨無法應付,場地的狀況、浸水的球、溼滑的球拍手柄,在衆(zhòng)多惡劣條件下要想完美的回擊是很困難的,除非有在各種惡劣條件下進行反覆練習,以及與衆(zhòng)多網球強手進行實戰(zhàn)練習累積經驗。很遺憾,這場比賽輸定了。自嘲的一笑,說這種話可真對不起自己是網球部經理這個身份呢。
“比賽結束,手冢獲勝,比分7-6!”
望了望天,看來這場雨要下一陣子了,下面的比賽還能繼續(xù)嗎?思索著同時把目光看向裁判先生,裁判先生也顯得很慌張,現在青學是兩勝一負,形勢更利於對方,不過在這樣的惡劣環(huán)境下即使比賽雙方都不會輕鬆。
正想著,頭頂上空不斷落下的雨停了下來,疑惑的擡起頭,是一把透明的雨傘,雨滴打在透明的傘扇滑落,回過頭,是依舊笑如陽光的誠一,“誠一?!”
“果然又在淋雨了。”誠一溫柔的笑著,語氣裡沒有絲毫的責怪。
夜子輕笑起身,問,“怎麼會來?”
“看見下雨就過來看看你是否還在。果然是網球癡呢,下這麼大的雨都不知道躲一下。”說著,誠一又不禁颳了刮夜子的鼻頭。
“……笨蛋。”夜子莫名的感動,擔心的說,“要是感冒了可怎麼好。”
“不礙事的。”笑如春風,一點一點吹進心坎,讓夜子完全原諒了他昨天的舉動。
跡部從誠一進入那一刻就皺深了眉頭,發(fā)出殺人的視線卻毫無效果,他很反感看到這個男人,哪怕聽到他的名字,只要這個男人出現,那個女人臉上就會出現溫柔的笑顏,刺痛著他的心臟。憑他優(yōu)秀的洞察力他看出那個女人因爲這個男人的出現和舉動已有了感動,他不得不踏出一步去驅趕。剛踏出一步就聽到球場上空的喇叭宣佈著最終決定,“青春學園與冰帝學園的四分之一決賽,由於下雨的關係比賽暫時停止!另外,後面的比賽將在明天早上九點舉行。”儘管已經站在球場內的宍戶再怎麼不滿也只能等到明天。
聽到這一決定,夜子在心裡無奈的一笑,禮貌的朝身旁的監(jiān)督道別,“監(jiān)督,我們就先回去了。”在監(jiān)督點頭後,兩人同撐一把傘離開球場,路過跡部時夜子也只是輕輕一笑,揮了揮手,無聲的道別,沒有注意到誠一看向跡部的眼神帶著某種得意。
目送兩人牽手離開,跡部眉頭蹙得很深,“嘖。”就讓你再多逍遙幾天,等冰帝拿到全國大賽冠軍,本大爺再來慢慢和你較量,本大爺倒要好好誰纔是最後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