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心情很好。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非常好。
好到了什麼程度?
有史以來史無前例破天荒的見人都笑, 那笑容燦爛過頭絕對進入到嫵媚攝魂的高等境界,足以瞬間秒殺過路人。原本啊,他就是一人見人愛花就花開的冰帝妖孽, 只要是出現在人前那絕對能博得百分之兩百的回頭率, 粉絲也多如牛毛, 現如今又掛著如此攝人心魂的和藹可親的笑容, 就連不是他粉絲的人見了那顆芳心也不由自主地飄了出來, 那回頭率更是增長到百分之三百,再加上今天這個得天獨厚的特別日子,數值再次飆升至四百。
面對冰帝衆多女生紛紛上前遞交禮物, 他也毫不客氣的收下,臉上的笑容依舊, 一路而來最後到了教室再到上課鈴聲響起, 那華麗的臉上就沒出現過煩躁這個詞。
這樣的好心情在冰帝學園歷年來的數據上是從來沒有過的, 面對這一情況,所有人都搞不清楚狀況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他們這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如此高興?
同樣的問題也困擾著網球部那羣傢伙們。
他們更是不明白了,從他們對跡部的瞭解來看,不應該啊。
而且更不明白的是,爲何在某夜不在的情況下此人還是如此的高興。
最不明白的是,那個一向素性良好總是嘻嘻哈哈轉學任職到今天從來都不請假的經理今天卻破天荒的請假了, 還是由跡部親自去說的, 這又怎麼回事?
總而言之一句話, 這兩個傢伙在搞什麼?
他們決定午休時間把跡部拖到社辦好好盤問一下。
可結果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個英文單詞:秘密。
秘密?
衆人面面相覷, 後一秒集體搖頭投降。
帝王的心思果然難猜。
就在衆人發表感概的同時, 遠在跡部宅睡死在帝王房間裡的女主角終於從睡眠中睡活了過來。
當她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痛!她覺得全身就好像被人先拆再重組似的,渾身上下沒那處是好的, 特別是下半身。
她就在牀上躺著一動都不想動,她真是不明白爲什麼那個人的精力就比她上好幾百倍,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明明他纔是運動過度的人吧。說來這項運動跟網球比起來哪個的運動量大?
夜子無奈地自嘲一笑,輕聲拍打自己的額頭,她怎麼儘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在牀上躺了半天,突然意識到有個問題,她是不是應該起來把牀單洗了?……不過這種事好像也輪不到她來做吧。
就在她正在無限神遊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驚得她立刻裹緊了被子,不管是誰都不能讓人知道她現在什麼都沒穿。
門一點一點的打開,伸進來的腦袋是一位中年婦女,她認得這是僅次於青山管家的專門負責清潔衛生方面的是個非常和藹的柴田大嬸。
柴田大嬸優雅的微笑,手裡捧著兩個大小不一的禮盒,禮貌的在門口欠了欠身才走了進來,將手上的東西放到牀沿,“夜子小姐,這是景吾少爺親自給你選的禮服,讓你今晚務必穿這套去參加他的宴會。”
……這個霸道的大少爺,連穿禮服都要我聽他的嗎?哼!纔不要。
心裡吐槽過後,夜子乖巧的點了點頭,含笑道謝,“知道了,謝謝你柴田大嬸。”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末了,還補了一句,“很痛?”
“呃…”明白對方的意思,又見對方仍舊一副和藹的模樣,紅著臉斷斷續續的回答了上來,“還、還好啦,也、也不是特別痛。”
“景吾少爺從早上出門就很擔心你,記得給少爺打個電話吧。”見她一副害羞的表情,柴田大嬸也不再多說,長輩般慈藹地拍了拍夜子的腦袋才退出了房間。
真是羞死人了!
某夜拿被矇頭害羞。
害羞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屋子裡除了自己就沒別的生物存在,也不會有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才從被子裡把頭拿了出來,深吸一口氣,決定看看這個霸道的大少爺到底給她準備了什麼樣的禮物,要是不合意,她纔不要穿。
挨個拉開禮盒上的緞帶,揭開盒蓋,小的禮盒竟然是內衣,夜子“咻”的一下紅了臉,咬牙狠狠地在心底埋怨著跡部,埋怨了半天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尺寸的?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她記得銀座有一家時裝店有她的尺寸,難道那個大少爺是從那裡得到的?
不管是否如她所想的那般,至少這樣一想,她也稍微心安了一些,發燙的雙頰也漸漸降了點溫度,再打開大的禮盒,裡面是一件湛藍色的晚禮服就這樣靜躺著呈現在她的眼前,提起來仔細看上去格外舒服,在胸前比了比,這不比倒好一比就發現問題的所在了。這件禮服的領口開得很大,那她脖子周圍的那堆草莓不就……纔剛降溫的雙頰又以光速恢復到最開始的高溫,且溫度還在不斷上漲。
混蛋景吾!你選得什麼啊!
與此同時,跡部帝王在社辦極度不華麗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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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怨念作祟,某夜一個電話都沒打,甚至連電話都給關了機,她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轉告他她現在很生氣,讓他自己看著辦怎麼處理。
氣憤的去了衛生間把自己全身洗刷刷了一遍,開始折騰起這件禮服來,怎麼看都是暴露草莓的份,急得她只好調來同樣色系的絲巾,從這方面下功夫,別看這東西很簡單,但是想要完美的至少不仔細看就看不到那些草莓還是有一定的難度,夜子不停的換來換去,這樣也不好那樣也不好,把自己急得跟那熱鍋上的螞蟻沒什麼區別。
光是著急就已經夠讓她頭疼的了,肚子偏偏在這個時候就唱起了空城計大鬧了起來,叫囂著你生氣著急也不能拿我出氣。
無奈之下也只好胡亂圍了一條圍巾,把脖子纏得牢牢實實才去了餐廳用餐,這一去又把她羞得不行,所有人,這樣所有人統統知曉內情,強忍著笑憋著話揪著她看,她就覺得自己像是那動物園的珍稀動物一樣被人蔘觀著,還沒有門票免費參觀,整個人從進入人們的視線開始就紅著臉,羞得她真的好想挖個地洞鑽下去,雖然這樣一點都不符合她大小姐的身份。
匆匆忙忙填飽了肚子,捂住圍巾跑回了房間,才扯下圍巾散熱,十月的天還沒到需要圍圍巾的時候,再加上中央空調的作用下就算穿著夏天的睡裙也不會感到一絲的熱度,所以現在的夜子離滿身大汗也不遠了,她自己都很佩服自己這股忍受力,又情不自禁埋怨起自家男友來。
直到跡部大少爺踏上自家宅子那刻起,就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比往常更要強勁的目光,他多少能預料到是怎麼回事,嘴角本就一直掛著的好看弧度又扯大了一些角度,魅力指數也跟著瞬間提升,引得衆女僕數顆芳心飄了出來,有承受能力稍微低點的竟在這股魔力下暈了過去。
跡部轉開自己房間門時,正好看到自家女友滿身怨氣的站在穿衣鏡前折騰著什麼,怎麼折騰怎麼不滿意,他好奇的上前,雙手抱胸,擺出他帝王睥睨天下般,“你在做什麼,嗯?”
“哇啊!”夜子被嚇得差點跳開,猛地回頭一看,兇神惡煞的瞪了跡部一眼,“你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的?”
“是你太認真了。”跡部不怒反笑,可見他心情有多麼的好,“你在弄什麼?”
“還不都是因爲你這傢伙。”
“哦?”眉角性感的挑了挑,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夜子兩眼珠子極不自然的左瞟瞟右瞧瞧,好半天才頂著一張煮熟的臉弱氣開口,“這領口開的這麼大,脖子周圍你留下的犯罪證據不就全被看到了嘛。”
聞言,跡部順著方向朝下看去,脖子周圍的草莓井然有序的排列著,大刺刺著宣告著今早他們做的事,的確是非常的不妙。
跡部瞭然的點了點頭,嘴巴里卻說出答非所問的話,“很好看。”
急得夜子瞪大眼睛,“誰、誰讓你覺得好不好看了?”
“非常符合本大爺的美學。”
“混蛋!難道你要我穿著這樣去你的生日宴?”
“沒什麼不好。”
“你想得美!我不去了!”
“你要是想被我綁著去也行。”
“你這個霸道的傢伙!”
“本大爺霸道不是第一天了,你應該很清楚,嗯?”
“……”混蛋!
某夜氣得轉身扭頭不理,明確的告訴他,要綁你就綁吧。
跡部輕笑也不理會,自己走到那一堆已經亂七八糟的絲巾那裡,仔細挑選了半天才拿出一根自己非常滿意的套上夜子的脖子,“這條本大爺很滿意。”
看著自家男友躡手躡腳的給自己繫著絲巾,剛纔那股氣瞬間消失殆盡,享受著被大少爺伺候的喜悅。
見他一次性就搞定,不敢相信般的眨眼,她弄了一下午的時間都沒弄好,怎麼他一來就OK?
跡部從鏡子裡看出她的疑惑,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道出了原由,“你太心急了,笨蛋。”
我纔不是笨蛋。
夜子不滿的撇了撇嘴,“對了,今天的收穫應該很豐富吧?”
聰明的他立刻就明白這句突來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的女朋友很大方的詢問他今天在學校收到的生日禮物有多少,“…是挺豐富的。”
“都是些什麼?”
“沒看。”
“誒?爲什麼不看?”
“太多了,暫時存放在廢棄教室裡。”
“……”夜子額角立刻掛上三根黑線,這傢伙的魅力指數果然夠高,她是不是該慶幸今天沒去,不然後果或許會很嚴重吧。
就在她神遊階段,跡部已經脫掉了上身的制服,準備開始脫下面了,這個時候神遊的人回神,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這樣的畫面,驚得大叫起來,“你要幹嘛?”
看著自家女友一副驚恐外加緊張的表情,跡部大笑出聲,反問,“你又開始期待了,嗯?”
“誰、誰期待了!”
“沒有?”
“沒有!”
跡部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手上的動作,驚得夜子再次發問,“你到底要幹嘛?”
“換禮服,你有必要這麼緊張嗎,嗯?”
“……”你果然就是在作弄我!瞪了一眼跡部,發表了一下她的觀點,立刻轉過身去,眼不見爲淨,免得又被欺負。
可惡的大少爺,換衣服不知道先說一聲嘛,搞得她真的像是在期待什麼似的,突然就脫衣服誰知道他究竟想幹嘛,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知道他在想什麼,哼!擺明就是想要欺負我。
在心裡碎碎念似的抱怨數落身後的那個傢伙,根本就沒注意到時間,直到跡部從頭頂砸下簡短的“走了”才結束了抱怨,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一同離開,前往生日宴會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