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看花火都能看到睡著是因爲良好生物鐘產生的作用, 那麼早上準時從睡夢中醒來也只能是這樣原因了。
十月四日這天早晨六點,在生物鐘作用下夜子睜開了雙眼,由於昨晚沒有準時入睡, 此時還有點沒有睡夠的跡象, 滿臉睏倦的揉了揉發澀的雙眼, 似乎要好些了。
愣了愣神, 奇怪怎麼沒聽到鬧鐘響的聲音, 是她醒來早了還是晚了?
她打著哈欠緩緩坐起身,懶惰的舒展著身子,只是爲什麼感覺怪怪的, 好像有什麼人在盯著她看。
她搖了搖腦袋,試圖甩開這個想法, 可是那股感覺不但沒有甩開反而愈來愈強。
帶著疑惑她朝左邊看去, 誰知剛轉頭就看到一個人的腦袋, “哇啊!”
她拼命拍著心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再看了看那個腦袋不是別人正是跡部景吾,“你爲什麼會在我房間?”
跡部側臥著手託下巴勾起妖魅的邪笑,“這是本大爺的房間。”
“胡說!這明明是我的房間。”瞪眼反駁。
“不信?你自己看看。”
“……”
爲了證實這是自己的房間,夜子連忙把視線從跡部身上收了回來,左看看右看看, 驚得拼命眨了眨眼, 再次確認的左看看右看看。
這、這真的是不是她的房間而是他的房間。
等等, 那她爲什麼會在這裡?
她猛地把視線再次投到跡部身上, “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自己做過的事不記得了, 嗯?”他輕笑的坐起身,尾音性感的擡了擡。
問得她心虛起來, 又死要面子的發問,“我、我做了什麼事?”
他繼續勾著脣,逼近了一些,兩人現在的距離是鼻尖對鼻尖,幾乎爲零了,“你昨晚不是夜襲我嗎,嗯?”
這一句話如驚雷般把她炸醒,連忙朝後仰,拉開一點兩人之間,猛吸一口氣。
“我什麼時候夜……”反駁到一半她想起來似乎的確有她夜襲他這麼一回事。
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終於遲鈍的想起昨晚她的確是偷偷溜進他的房間,但是她敢發誓她絕對沒有要想過夜襲他。
雖然她的確說了夜襲這兩個字,可是她夜襲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要在第一時間第一個慶祝他的生日嗎,而且她清楚地記得他醒來後兩人就去了草叢把禮物給他也和他一起看花火。
然後……然後……她好像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她有點心虛地看了看旁邊的他,看到他又性感的勾了勾脣,“想起來了?”
點頭。
等等,不對呀。
就算她很不配合當時氣氛睡著了,也不該出現在他的房間裡吧,這樣一想的話,唯一的解釋只能是……
“是你把我抱到這裡來的!”
“呵呵~”他得意的輕笑出聲,臉上擺出一副“看來你也不笨”的欠扁表情。
“你怎麼可以……把我抱到這裡來啊混蛋!”她害羞地連忙拿被子蓋住自己,整個人窩在被子裡面不肯出來。
跡部很是得意的挑了挑單邊眉毛,拉了拉被子沒拉開,乾脆隔著被子說話,“因爲這個生日禮物本大爺很滿意。”
這樣的一句話很有成效,成功使得她自己揭開被子吐槽,“誰是你的生日禮物啊?”
他也沒再說話,雙手抱胸坐在牀上欣賞著她兩邊臉頰通紅的害羞表情,那模樣那姿態就是一個愜意。
夜子被他看得心裡發毛,神經突然一跳,檢查起自己的衣服來。
她身上的衣服什麼時候換成睡衣了?
最重要的是這不是她的睡衣,那她……不是吧?
不是真發生那種事了吧,爲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不是說第一次會很痛嗎她怎麼一點都不痛?
她瞥了他一眼,又鑽進被子裡,手忙腳亂似乎在急於尋找著什麼。
這舉動自然引來跡部帶著頗感興趣的神情挑了挑眉角,不動聲色繼續看戲。
在被子裡把整個牀鋪爬了個遍也找了個遍,猛地掀開被子大口呼吸,沒有,怎麼會沒有的?不是說第一次都會有的嗎?
她愣住了,千萬思緒從腦子裡冒出來卻一個都抓不住,就在這時一道她所熟悉的俺樣語氣帶著十分有興趣的語調砸了下來,“你在找什麼,嗯?”
她不好意思的別過頭,更加害羞的紅了臉,“……沒、沒什麼。”
跡部湊近她的耳朵,故意作弄她,“你該不會是在期待什麼發生吧。”
“我纔沒有呢!”她一下子跳了起來,企圖逃離危險地帶。
看著自家女朋友驚慌失措的模樣,跡部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放任她的逃跑。
她也非常配合的跑到門口。
轉動門把手,打不開。
再轉動門把手,仍然打不開。
繼續轉動門把手,還是打不開。
她抱怨地跳腳,“你幹嘛鎖門?”
“謹防有人打擾。”勾脣。
“誰敢打擾大少爺你啊?”白眼。
“也是爲了謹防有人企圖逃跑。”勾脣。
“……”
“……”
兩人頓時無言以對,開始轉爲眼神交流。
過來。
不要。
聽話。
不聽。
你確定?
我很確定。
選擇題,是你自己乖乖過來,還是我過去抓你過來。
不選。
現在過來本大爺就饒過你。
我又沒有錯。
企圖逃跑還不是錯?
我這是正當防衛的條件反射。
自己送上門臨時又反悔了,嗯?
我纔沒有自己送上門,是你抓我來的。
那就應該好好扮演被抓人的角色。
纔不要。
過不過來?
不過來。
最後一次機會,嗯?
……就不過來。
你確定?
……我很確定。
你打算反抗到底?
當然。
跡部閉上眼,定了定神,用眼神交流雖然很有效果可實在太勞神了。
他長舒一口氣,睜開眼,不再多說一句,徑自翻身下牀朝目標走去。
“哇啊!”夜子大叫一聲,逃跑。
跡部這房間雖然夠大,可門鎖住了,又位於樓上跳窗顯然是不實際的,但一時半會也不會被逮住,兩人就在這華麗的歐式房間裡玩起了你追我趕你抓我逃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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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是沒用的,反抗是無效的,這裡不需要幾經波折,也不需要暴力武斷,這裡只需要簡單的調皮搗蛋瘋亂撒嬌,一陣嬉鬧過後跡部就成功捉住那個欲逃跑的傢伙。
“救命救命!”調皮的故意大叫救命,其實早就已經投降,乖乖的癱倒在跡部的懷裡。
“你這傢伙還真是會躲,嗯?”他把她抱在懷裡倒在牀上,無奈地吐氣。
夜子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淺淺的笑著,“因爲我們經常這樣玩啊。”
“我們?”
“嗯,在美國的時候,老頭子說這樣可以考驗反射神經。”她在他懷裡仰起頭,一股濃郁的得意從眼底漫出,“因爲訓練很枯燥乏味,所以他就想出這麼一個方法,不錯吧。”
“……”我們?又是越前家那兩個小子?
“吶,景吾,我聞到一股醋味。”
“哦?在哪裡?”他輕挑眉角,反問。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她俏皮地轉動眼珠子輕鬆的說著。
跡部湊近夜子的耳朵,“只要某人乖乖的,那股醋味就不會再聞到了。”
“是嗎?”我不相信。
“要試試嗎?”
這個問題不能回答。
“嗯?”他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追問著。
我就不回答。
跡部瞥了一眼時鐘,時間浪費了不少可不能再拖下去,閉上眼緩了緩神,把她更貼近自己,輕啄她的耳垂,“…夜子……”
“……”她明顯的一顫,全身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也不知此時到底該怎麼做纔好。
看著她那副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的可愛表情,他竟生出一股想要逗她的衝動,“你果然在期待著什麼吧。”
“…混蛋!我纔沒有!”她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氣鼓鼓的看著跡部那得意跳躍著的眉角,“你又作弄我!”
跡部右手扶上眼部,擺出他那副標準的洞察姿勢,“既然你那麼期待,本大爺就滿足你好了。”
夜子立刻撇嘴輕哼一聲,“你自己去期待吧。”
跡部輕輕一笑,不再說任何話,只是靜靜地靜靜地注視著那抹倩影,氣氛一下子沉寂下來,變得十分微妙,這樣的安靜讓夜子渾身不適,最終忍不住的站起身來,卻不想被跡部及時的抓住。
跡部眉毛輕挑,似乎在說,本大爺就知道你會逃。
將她緊緊圈在懷裡,跡部伸出手,食指指腹輕輕放在夜子的脣上,湛藍眼底收下她的驚訝,專注著手上的動作,一點一點緩緩移動著指腹,勾勒著她的脣,又移向臉頰、鼻翼、眼部、眉角,輕輕地極富溫柔的細細勾勒,在耳垂輕輕撫摸了一會,順著輪廓滑向了頸脖鎖骨,驚得夜子全身都僵住,一動都不敢動,深紫眼眸裡全是無措和慌亂。
跡部含笑,將嘴湊在夜子的耳邊,低語,你哪兒都別想去,嗯?
聞言,夜子全身一緊,這樣的反應很是讓跡部歡喜,他就是喜歡看她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怎樣都看不夠。
靈魂已被嚇飛的夜子完全沒注意到跡部的下一步動作,待回魂之時,已被跡部封住了她的脣,同往常般溫柔,一點一點侵襲,巧妙的滑了進去,糾纏不清。
逃不掉了,逃不掉了……
她是不是從今天開始就要改姓跡部了?
唔,能不能不要這麼早,她還有點不習慣。
儘管這次回日本的目的就是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但是、但是是不是太快了點?
能不能給她一點時間來適應一下這樣快節奏的進展?
亂七八糟的思緒不受大腦控制、不受場景限制一股腦全部跑了出來,趕都趕不跑,越趕還跑得越快、越多,到後來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麼東西,總之只能用一個字形容,亂!
再到後來,在親吻的強大作用下,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思緒又立刻集體被拋到九霄雲外,整個腦子空空一片,什麼都沒有,什麼都出不來,一片霧茫茫,還不容易抓住的東西也只有一樣,現在只想…只想在一起享受這甜美的時刻……
遇到這樣的狀況,一度消失的緊張感又速度的爬了回來,雙手緊緊抓著牀單,加快了呼吸的頻率,心口如小鹿亂撞般到處亂撞著。
不管了,死就死吧!
夜子認命的閉緊眼睛,有樣學樣的放開抓住牀單的雙手將跡部抱住,把自己真當成了生日禮物送出去了,而且這一送就是一輩子的事。
這到底是遂了誰的願?
誰纔是最大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