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與林月曦的婚事,有種絲滑盤的順利。
冷家人無論心中是怎麼個想法,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意見,霍家就更不用說了,現在的林月曦堪比國寶,能娶這樣的人進家門,要是誰還會說個不字,那纔是腦子有問題。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呢,冷家的門便被敲響,打扮得跟要上臺領軍功章一樣的霍寒出現在門口。
出來開門的老張:“……”
這也太早了點吧?
“張叔。”
曉得年輕人這時肯定激動,張叔理解的笑著把人讓進來,“早飯吃了沒?曦寶還沒起呢,你進去等一會兒吧。”
這一等就等了將近三小時。
霍寒一點沒不耐煩,蹭了頓早飯,還陪著老爺子下了幾盤棋,直到快八點,林月曦才緩緩下樓。
孫女一出現小夥子下棋就沒了章法,老爺子勉強忍到林月曦吃完飯後,提醒林月曦帶好戶口本後,把倆年輕人趕了出去。
向來皮厚的林月曦難得有些窘,在大家或是祝福或是不捨的目光下,臉上微微泛著紅的走出家門。
與之相比,這時的霍寒顯得要更冷靜,就是吧,嚴肅的樣子看著像是要去參加啥重要會議。
只是他這形象僅保持到門口,脫離了老爺子等人的視線後,那手立刻不老實的抓住已經朝思幕想了一整晚的小手。
林月曦看著他微微一笑,反手與之十指相扣。
她這不扭捏的敢愛敢恨的性子,可稀罕死霍寒了,也沒忍住露出笑容。
兩人間那甜膩的勁兒,把跟在後面的許山等人給齁的,有種啥東西已經堵在喉嚨口的感覺。
話說,他們怎麼不知道霍副部是這麼膩歪的人呢?
許山突然有點想媳婦兒了。
霍老提前打過招呼,一路綠燈,兩人的結婚證辦得非常順利。
許山拎著袋糖果挨個的發,換來一堆的祝福。
接著兩人又去照相,不是去照相館,而是自己帶著相機到京市各景點拍照。
-
同理反推,代代楚王的功績,都有趙家兒郎的心血。
皇帝這次是鐵了心要滅了傅家,那對於在傅家身邊如此重要還只忠心耿耿於傅家的趙家,他又怎麼可能放過。
而趙家出謀才,是軍師世家,那是隨便哪個都有可能聰明得不得了。
於是皇帝對趙家便來了個一刀切,比楚王的三族流放還狠,九族流放,差不離姓趙的都給扯進來了。
眼前這近百還不過只是京城的趙家人,京城到北疆將近有六千里的路,這一路上啊,他們還得接上不少因楚王而受到牽連的流放犯,趙家的其它族人,也包括在內。
別誤以爲軍師和謀臣這些就都只是文人,錯了,其實真正能越過謀臣之界成爲軍師的,都是文武全才。
謀臣是全文沒關係,但要是軍師只是文人,那就很大可能只會紙上談兵了。
縱觀歷史,但凡是有記錄在冊的軍師,個個都是文武全才,說文能安天下武能定國邦可能有點點誇張,可上場能打仗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趙家就是這樣的軍師世家,趙家兒女就沒有一個是不會武的,相反著,反而是智商這塊不一定每一個都能遺傳到優益的,就比如趙文德的弟弟,他就是個身手敏捷頭腦簡單的傢伙。看到大哥抱了個紙包回來,紙包裡還飄出噴香的饅頭香來,趙文軒立刻吸溜著鼻子像是腳上沒有任何束縛一樣,三步並兩步絲滑著漂移到趙文德面前。
“大哥,王妃賞的饅頭給我一個唄。”
他可是親眼看到王妃把饅頭給了大哥他們幾個,他可不管那些七彎八繞,只要能讓他吃飽,讓他幹啥都行。
趙文德沒好氣的拿出一個饅頭後把整個紙包塞給他,“拿去給大家分分,儘量都能吃上一口。”
“唉,大哥放心。”
趙文德拿著饅頭去見趙老太爺,“祖父,王妃賜的饅頭,您吃一個墊下肚子。”
趙老太爺已經八十幾了,原本挺精神一老頭,只短短的兩天時間裡,整個人就跟行將就木了一般。
這都連坐都坐不穩當的人,他聽到趙文德的話後,還是堅持著供手朝楚王府衆人的方向行了個禮,“老臣多謝王妃賞賜。”
趙文德自然知道老太爺心中的堅持,沒有阻攔他行禮,而是等他困難的行完禮後再攙扶著他坐好。
然後自己也坐在旁邊,接過夫人遞過來的已經倒好了溫水的碗,把饅頭撕開泡到水中。
老太爺牙掉得差不多了,饅頭他都不怎麼能咬得動,得泡開化成糊糊後他好直接吞嚥。
“祖父,我們下午就會過京城而進宣州,晚上會宿在五口鎮,王妃身邊的容嬤嬤去找了路統領,王爺王位還在可以坐馬車前往北疆,王妃讓容嬤嬤多買幾輛馬車多備些糧食。”
對趙家人來說,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明。
趙老太爺吃著趙文德喂的泡饅頭紅了眼,哽咽著說道:“王妃,大德。”
趙文德也笑著點頭,“我等之幸。”
旁邊的趙文誠聽得一頭霧水,懵圈的轉頭求助向大嫂,祖父和大哥在打什麼啞迷?
趙文德的夫人李氏失笑的拍了拍三弟的額頭,小聲解釋道:“王妃如果只是爲了楚王府自己,不需要特意點出多買幾輛馬車,也不需要特意點出多備些糧食。”
容嬤嬤就身在楚王府隊伍中,如果馬車和其它物資都只要準備楚王府一家自己,王妃不需要特意提醒,容嬤嬤自當知曉該備什麼又該備多少。
而王妃不僅特意提醒,還是當著相公和其它幾位副將參將們的面提醒,這很明顯就是在提醒容嬤嬤,別忘了他們這些曾經楚王麾下部將的家人們。
怎能不令人動容?
別忘了,他們現在可是在就連楚王都自身難保的流放路上。
而楚王妃這時不僅站出來護著楚王府,她還沒忘他們這些曾經跟著楚王的人。
值了。
足矣。
除了趙家,不少人都在嘀咕楚王府,都在嘀咕君槿瀾這個突然間立起來的楚王妃。
周圍可以說所有流放犯都在關注著楚王府那邊的一切,而君槿瀾那邊的舉動又沒有做什麼隱瞞,所以一頓飯的功夫,整個流放隊伍都知道楚王雖倒下,可楚王妃立了起來,讓楚王府的人又重新精神了起來。
不,準確的說,是楚王妃不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