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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爭權(quán)奪利”

“是張檢控回來了嗎?”

許遵從後堂裡面出來,向剛剛路過的文吏問道。

“是的。”

那文吏點點頭,“剛剛回來,要請張檢控過來嗎?”

許遵剛剛張嘴,目光忽然看向東北角廊道上的那一羣年輕人,“他們這是打算去哪?”

那文吏回答道:“好像是張檢控安排他們?nèi)ダ为z巡察。”

許遵笑著點點頭,又是感慨道:“咱們檢察院可真是生氣勃勃,比其它官署要好多了呀?!?

這眼中滿是憧憬,內(nèi)心也是涌現(xiàn)出一種莫名的開心。

那文吏笑著點點頭。

齊濟當然不會親自領(lǐng)著他們?nèi)?,而是讓副督察陸佃帶隊?

“陸師兄,你怎帶我們來案卷室?”

一個名叫何執(zhí)中的學生向陸佃問道。

這陸佃就是上一屆畢業(yè)生,跟蔡京他們是一批的,原本富弼就是打算讓陸佃頂替蔡京,但是張斐堅持讓蔡京去,陸佃之後就進入檢察院,憑藉著優(yōu)異的表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成爲副督察。

“方纔張檢控是怎麼說的,在這裡還是以職務(wù)相稱,別讓許主檢誤以爲,我們國子監(jiān)的學生,在此拉幫結(jié)派?!?

“是?!?

何執(zhí)中趕緊拱手一禮。

陸佃又道:“你們謹記一點,巡察牢獄的第一步,就是要來案卷室,調(diào)取對應(yīng)的案卷,拿著案卷去牢獄,一一與犯人交談,談?wù)劮溉嗽诶为z裡面有否遭受虐待,是否有冤情,以及根據(jù)案卷,幫助他們回憶案件,看看是否疏漏?!?

學生們是面面相覷。

他們還以爲就是去看看。

又有一名名叫管師仁的學生問道:“咱們檢察院每年都得去巡察嗎?”

“嗯。”

陸佃點點頭道:“每年有定期巡察,也會進行抽查?!?

管師仁又問道:“檢察院爲何對牢獄如此慎重?”

陸佃笑道:“怎麼?你們認爲我們檢察院的職務(wù)就是上庭打官司?”

“在下不敢?!?

“其實你們有這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實在是張檢控名氣太大,導(dǎo)致許多人都認爲我們檢察院就只是控訴,但事實並非如此,上庭訴訟,在我們檢察院的事務(wù)中,只是佔很小一部分?!?

陸佃搖搖頭,又繼續(xù)道:“檢察院,顧名思義,是檢察爲主,爲什麼我們對牢獄如此慎重,首先,就是防止冤情,再優(yōu)秀的制度,也不可能做到完美無瑕。

以前就有過案例,有一個犯人在牢中想到某一個關(guān)鍵證據(jù),從而推翻整個判決。

其次,就是警署。公檢法的制度,就是在於相互制衡,而警署是公檢法中最爲強大的執(zhí)行官署,必須時時刻刻監(jiān)督好警署他們,否則的話,一旦警署中出現(xiàn)害羣之馬,危害無窮。”

“原來如此?!?

管師仁拱手道:“多謝副督察指點?!?

又有一名名叫王回的學生道:“可如此重要的事情,怎會安排我們這些見習檢察員去做?!?

陸佃笑道:“如果你們認爲,這是張檢控在故意刁難你們,那你們呵呵,猜得是一點沒錯,他就是故意刁難你們的?!?

“???”

學生們一愣。

陸佃道:“與牢獄裡面跟犯人打交道,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故此我們檢察院就有一個不成爲的規(guī)定,新人加入我們檢察院,專幹這又苦又累的活?!?

學生們頓時鬱悶了。

就算是如此,你們也別說出來,這殺人誅心??!

陸佃又道:“不過你們是幸運的,馬上就要調(diào)走很多人,上庭也會帶著你們的?!?

學生們又是面色一喜。

檢察院的風光,全在庭上,他們這些年輕人,想要出風頭,也在情理之中。

陸佃道:“努力幹,等到稅務(wù)司那邊來人,到時有得是機會上庭?!?

“是,學生明白了?!?

許遵在後院躊躇片刻,正準備叫人將張斐喚來,忽見張斐急匆匆地來到後院。

“岳父大人小婿見過岳父大人。”

見到許遵,張斐立刻快步上前來,在沒有人的情況下,他還是稱呼許遵岳父大人。

“你這急匆匆地準備上哪?”許遵好奇道。

張斐道:“還不是躲齊督察他們,他們擒著小婿,打聽朝中那些傳言?!?

許遵表示理解地點點頭,旋即又道:“那你可有消息?”

天吶!這裡還有一個大八卦在!張斐欲哭無淚道:“我知道的都已經(jīng)跟岳父大人說過了,反正公檢法將會完全獨立出來,除此之外,我也什麼都不知道了?!?

許遵稍稍點頭,“看來這回,官家是打算親自主持??!”

張斐問道:“岳父大人爲何這麼說?”

許遵左右看了看,然後低聲道:“目前朝中好像無人知道到底會怎麼改,官家暫時也沒有將此事交予任何人。”

也不知道這皇帝行不行。張斐暗自嘀咕一句,又道:“這改革主要還是集中在三省六部,我們公檢法應(yīng)該不會怎麼動?!?

許遵搖搖頭道:“不大清楚??!警署方面,看會不會再另外安排一個總警司,而我們檢察院的話,就看我的職位會不會調(diào)動?!?

張斐道:“應(yīng)該不會吧,如果岳父大人的職位要調(diào)動,這官家定會跟我說得?!?

許遵還待在檢察院,完全就是爲張斐鋪路,如果趙頊有這方面的安排,肯定先跟張斐商量的。

“那就看大庭長。”

許遵道:“現(xiàn)在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一位大庭長,還是數(shù)位大庭長,根據(jù)傳出來的消息,審刑院、大理寺都會改爲皇庭。而司法改革,則是併入刑部?!?

張斐點點頭道:“其實這麼安排也是比較合理的。這改革變法,本就屬於行政,不應(yīng)算入司法。”

許遵道:“但以前刑部是具有司法權(quán)力,這麼安排的,也就是說,刑部不再具有司法權(quán)力?”

張斐道:“我估摸著是這樣的。”

許遵卻道:“這能行嗎?”

一直以來,都是政法一家,這最高行政機構(gòu),一定控制著最高司法,完全撇開,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操作。

正當這時,一個文吏上前來,“許主檢,張檢控,司馬相公了,說是要找張檢控?!?

許遵道:“定是爲此事而來?!?

張斐點點頭。

許遵道:“你快去吧?!?

“是,下官告退。”

張斐先是去到前院,將司馬光請到自己的休息室。

“關(guān)於朝中那些傳言,你應(yīng)該都聽說了吧?”

剛剛坐下,司馬光便向張斐問道。

“聽說了?!?

張斐將一杯茶放到司馬光身旁,“司馬學士請喝茶。”

司馬光點點頭,又道:“那你怎麼看?”

張斐笑道:“我覺得跟現(xiàn)在也沒差?!?

司馬光好奇地問道:“此話怎講?”

張斐道:“自設(shè)大庭長以來,審刑院還審過案嗎?司馬學士也從未介入過皇庭的審理。只不過之前是完全依靠司馬學士個人的道德素養(yǎng),如今只是將司馬學士道德素養(yǎng)改爲一種制度,而這恰恰就是司法所追求的。

當然,經(jīng)過司馬學士多年的培養(yǎng),公檢法的人,應(yīng)該不會感覺到有太大的差別?!?

司馬光指著張斐,笑了笑,“你這張嘴?。 ?

頓了下,他又道:“我確實也並不在意,是待在審刑院,還是待在刑部,但令我感到憂慮的是,沒有了審刑院和大理寺在上面,如何讓公檢法自行運轉(zhuǎn)?!?

公檢法的頭部一直都是審刑院和大理寺,而這兩個官署,不是純粹的司法部門,而是集行政和司法與一體部門,管理起來就比較得心應(yīng)手。

如今要撤這兩個部門,公檢法怎麼自行管理,這是一個問題。

這就是司馬光來找張斐的原因。

他必須在離開前,將這個問題處理好。

張斐思索一會兒,“警署方面,肯定是官家說了算,到底是皇家警察。檢察院是一定要獨立的,現(xiàn)在這樣是最好的,不需要有任何改動,畢竟檢察院只有檢察、訴訟權(quán),不具備判決權(quán),主要還是皇庭。”

司馬光點點頭道:“關(guān)於如何構(gòu)建皇庭,也是我最爲頭疼的。”

張斐謹慎地問道:“不知司馬學士有何想法?”

司馬光道:“首先一點,不能只有一位大庭長?!?

靠!你這最好不是在針對我。張斐暗道一句,皇帝都已經(jīng)許諾,大庭長非他莫屬。問道:“這是爲什麼?”

司馬光道:“雖說公檢法相互監(jiān)督,但是從你在河中府的案例來看,在一些複雜的案件上,大庭長是可以左右判決的。到底律法還未有完善到,大庭長可以拿著宋刑統(tǒng)判決?!?

張斐訕訕點了下頭。

司馬光又繼續(xù)道:“根據(jù)以前的制度來說,從來就不是一家說了算,大理寺、刑部、御史臺,審刑院,都得一一複審,如果就讓一個大庭長說了算,公檢法的優(yōu)勢將蕩然無存??!”

張斐又點點頭,“司馬學士說得極是。”

事爲之防,曲爲之制,這祖宗之法已經(jīng)是深入骨髓,宋朝的大臣都會講究權(quán)力制衡。

司馬光突然看向張斐,“你看,這該如何建構(gòu)?”

張斐想了好一會兒,道:“其實之前審刑院、大理寺制度,也有不便之處,就是這幾個官署的地位都差不多,雖說審刑院是職權(quán)最大的,但如果御史臺不認同,一個案子可能會糾纏很久,這裡面往往人爲因素要大於案件本身?!?

司馬光點點頭,“所以公檢法要避開這個弊端?!?

“正是?!?

張斐道:“我還是建議先確定級別,一級一級往上訴訟,最終由最高法拍板決定?!?

說到這裡,他稍稍一頓,又道:“司馬學士認爲設(shè)一位大庭長,是極爲不妥的,我也贊同,那不如這樣,還是設(shè)一位大庭長,主持最高法的日常公務(wù),但一般不審案。

然後在下一級,設(shè)立五位庭長,分別負責,刑事、民事、國家安全、軍事和禮法?!?

司馬光眼中一亮:“禮法?”

張斐點點頭道:“不錯,類似於審理十惡中的不孝之罪,反正就是有關(guān)全民道德方面的案件?!?

司馬光點點頭道:“這倒是可以?!?

張斐又道:“不過有一點,這個不是道德皇庭,而是案件本身就涉及到非常嚴重的刑事犯罪或者民事犯罪,只不過同時在道德方面,有著非常惡劣的影響。簡單來說,違法是在最前面的,不違法的一些道德問題,公檢法是無權(quán)處理的。”

司馬光也表示認同,“這是當然。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一些輕微的道德問題,皇庭也不一定判得準?!?

到底儒家思想根深蒂固,完全以律法代替儒家思想,這是不現(xiàn)實的,還是要專門爲儒家設(shè)一個皇庭,處理這種道德和法律糾葛在一起的案件。

張斐又道:“如果要訴訟到最高法,可以由官家從五位庭長中選出二位來,與大庭長一塊審理,三個庭長,如果各有看法,還能夠投票解決,不會陷入糾纏不清的境地。”

司馬光問道:“爲何是官家指派庭長?”

張斐道:“這很簡單,因爲要打到最高法的官司,肯定是涉及到官家,或者涉及到皇室,必須得官家親自來安排,要是官家不認同,那可怎麼辦?”

司馬光點點頭道:“言之有理。”

他想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對了,此次輪換,你是否希望得到升遷?”

“啊?”

張斐先是一愣,旋即嘿嘿道:“我要想升,就能升嗎?”

司馬光呵呵道:“你從河中府立下大功回來,卻進入檢察院當然檢控官,這本就是不妥的,只是爲求建設(shè)公檢法,才這麼安排,更別說你今年審理的那幾樁大案,你升官,縱使有人不願,也只能悶在心裡。”

張斐想了想,“今年還是算了吧,檢察院還有一批新人要帶,雖說皇庭那邊也有新人,但到底皇庭更好適應(yīng)一些?!?

審判的職務(wù),自古有之,只是在程序上有些區(qū)別,如齊恢他們出任庭長,很快就能夠適應(yīng),檢察院是一個全新的部門,經(jīng)驗再豐富的官員加入檢察院,都有些無所適從。

這就是爲什麼,京城檢察院最初幾年,是籍籍無名。

司馬光呵呵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怕你有怨言,如今你也這般想的,那我就放心了?!?

王安石可真沒有工夫去找張斐,聊一聊那超級事業(yè)署,以及提舉常平司與解庫鋪的合作。

這都是制置二府條例司特批的,肯定會有影響。

他現(xiàn)在在制置二府條例司,瘋狂的批示政令,事先完全沒有準備,這一下要撤銷,他趕緊將一些該批的政令,全給批了。

鄧綰來到制置二府條例司,一看王安石面前那堆積如山的文案,不禁道:“相公,新政未成,官家爲何要急於撤銷?”

不得不說,這對於革新派士氣打擊太大了。

突然,總部給端了。

這誰受得了??!

王安石擡起頭來,又放下手中的筆,笑道:“如果司馬君實也將會從審刑院退下來,那麼這番安排,倒也算是合情合理啊!”

最初他跟趙頊談完,心裡其實很是落寞,如今一看情況有變,司馬光也將失去對公檢法的控制,這他心裡就平衡多了。

還是那句老話,不患寡而患不均??!

鄧綰卻道:“可是據(jù)說司馬相公還會在刑部繼續(xù)主持司法改革,而咱們卻要撤銷制置二府條例司,咱們還是損失慘重啊。”

王安石瞧他一眼,道:“要不是託公檢法的福,這制置二府條例司根本不可能存在這麼久,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年的。

如今主要新政條例,都已經(jīng)頒佈,而該任命的官員,也都已經(jīng)任命,按理來說,也是該撤銷了,這還換得對方一個審刑院,咱們是不虧??!”

趙頊說得是時候,他心裡雖是MMP,但也是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以他的性格,如果真的不對,他一定會說得,除非他覺得自己理虧。

原因就在於,在制置二府條例司這個問題上,他其實已經(jīng)非常滿足,到底這權(quán)力太大,不但能夠制定和頒佈政策,還能夠任命主要官員,等於是集樞密院、政事堂、三司權(quán)力於一身,腳趾頭都想得到,這是不可能長久,而歷史上的制置三司條例司,其實也就存在一年多。

當然,那也是因爲王安石在一年之內(nèi),就將保守派的骨幹全都給趕出京城,回到政事堂主持,依然是大權(quán)在握。

而如今朝廷一直都是處於均勢,王安石始終受制於公檢法,皇帝稍微放心一點,就一直沒有撤。

但年年都有人要求撤銷制置二府條例司。

因爲自從設(shè)了這制置二府條例司,政事堂都快長蜘蛛網(wǎng),存在感極低,再這麼下去,可能就會取而代之。

如今皇帝也是各砍一截,就還是繼續(xù)保持均勢,砍去的部分,就是皇帝要接收的部分。

王安石當然也就無話可說。

鄧綰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大家都習慣了這制置二府條例司,少了它,大家都有一些不會了。

王安石沉吟少許,道:“目前來看,官家也不大可能,立刻就回到三省六部制,肯定還是一步步來。而目前我所知,司法改革會放於刑部,而太府寺、司農(nóng)寺將會放入戶部,照著趨勢的話,官家應(yīng)該是打算先將改革成果,全部放入六部中,三省不知會不會動,但往後肯定是通過六部繼續(xù)改革?!?

鄧綰道:“也就是說,各分三部?”

王安石點點頭道:“多半是的。這戶部、工部我們是勢在必得?!?

鄧綰忙道:“相公,工部只是其次,吏部纔是必爭?!?

王安石呵呵道:“我倒也想,但你認爲,這可能嗎?如果戶部和吏部都在我們手裡,對方能答應(yīng)嗎?”

都想要,哪有這麼好的事。

“這倒也是?!?

鄧綰訕訕點了下頭,又道:“但是王相公,既然司馬相公不再主持公檢法,這我們也可以去爭一爭,如今公檢法可都是司馬光相公他們的人,我們在裡面,就一個張三,還不好控制。”

王安石問道:“目前熟知公檢法的人不多,不大可能會進行輪換。”

鄧綰道:“但是據(jù)傳審刑院、大理寺都會改爲皇庭,可能不止一個大庭長。”

“這倒是有可能。”王安石點點頭,“若真是如此的話,目前我們就只有一個人選?!?

鄧綰道:“曾相公。”

王安石點點頭。

政事堂。

富弼、文彥博、呂公著坐在裡面,一邊查閱公文,一邊聊著。

“唉?!?

呂公著放手中的公文來,嘆了口氣,“頭回輪換,讓人如此無所適從啊?!?

文彥博、富弼默契地相視一眼,笑著搖搖頭。

事到如今,他們心裡都明白,皇帝就是要親自主政,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文彥博道:“但是看情況,官家應(yīng)該是打算將改革變法的成果,全部放入六部,如此一來,三省六部的職權(quán)很快就會恢復(fù)?!?

改革就是權(quán)力,皇帝將改革權(quán),植入六部,他們能不去搶嗎?那今後深化改革,就都得通過六部。

這手段,不服不行。

呂公著又問道:“不知六部會怎麼安排?”

文彥博道:“戶部定是交予王介甫的人,依我之見,要麼就是那呂惠卿,要麼就是曾鞏,我們只能儘量拿下吏部?!?

說著,他看向呂公著,“晦叔,你是最合適的人選啊。”

如果要勢在必得,就必須推薦一個足以服衆(zhòng)的人選。

呂公著趕忙道:“這這到時再說吧,如今什麼都不知道。”

文彥博撫須笑了笑。

呂公著又問道:“政事堂又會是怎麼安排?”

文彥博道:“三年前,王介甫本就要昇平章事,是他自己拒絕,並且舉薦了曾公亮,這回肯定是王介甫擔任平章事,那麼另一個,定是君實?!?

呂公著道:“但是我聽君實說,他肯定不會出任平章事的?!?

文彥博驚詫道:“爲何?”

呂公著道:“因爲他認爲自己既然沒有什麼功績,能力也不足以勝任,他只想待在刑部,繼續(xù)完成司法改革?!?

富弼呵呵道:“這倒是像君實作風??!”

王安石經(jīng)常諷刺司馬光優(yōu)柔寡斷,其實司馬光自己也認,最初皇帝找到他,詢問改革方案,他提出完整的方案,但又拒絕擔此重任,可見他一直都認爲自己不足以勝任宰相,魄力不夠。

原因就在於,他天天以史爲鏡,所以他自己制定得政策,他自己就看出會有什麼弊端,直接就陷入死循環(huán)。

爲什麼他在司法改革,又比較順利,就是因爲這玩意是新得,沒法以史爲鏡。

導(dǎo)致在很多案件上,他都是後知後覺,然後跑到找張斐發(fā)飆。

此時此刻,司馬光根本就無暇顧忌,什麼三省六部,其實他是反對的,但一看趙頊的動作,就知道反對也沒用,關(guān)鍵他也拿不出一個非常有力的理由去反對,所以他全身心在計劃著構(gòu)建完全獨立的公檢法。

先將自己的事務(wù)處理好。

皇宮。

“張三,最近司馬學士可有找過你?”

趙頊問道。

張斐點點頭道:“有找過的,他向我詢問,如何將審刑院、大理寺改爲皇庭?”

趙頊問道:“那你又是怎麼說的?”

張斐道:“因爲當時司馬學士認爲一個大庭長是肯定不行的,那我就說常設(shè)一名大庭長主持日常事務(wù),下面再設(shè)五名庭長,但如果告到最高法去,再由陛下從那五名庭長指派出兩名,與大庭長一塊審理?!?

趙頊皺眉道:“當真?”

張斐點點頭道:“對啊!打到最高法去了,那定是與陛下有關(guān)係,當然得由陛下親自指派庭長來審?!?

“朕就知道?!壁w頊突然笑著搖搖頭,“這個司馬君實,可真是夠狡猾??!”

張斐問道:“陛下何出此言?”

趙頊道:“你可知道他如何跟朕說得嗎?”

張斐搖搖頭。

趙頊道:“他是說,常設(shè)一名大庭長主持日常事務(wù),包括與立法會聯(lián)繫,這由朕來指派,但若訴訟到最高法,則有二府各指派一個,與大庭長一塊審理。”

“???”

張斐雙目一睜,暗罵,你這司馬老頭,這是要害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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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文武與法(九)第三百九十八章 洞房花燭夜第四百三十九章 稅戰(zhàn)(十三)第十二章 北宋雙子星第325章 一票難求第270章 送羊入虎口第775章 貨幣化第五百四十五章 法中取利(三)第665章 禮法與司法第263章 進步不小第730章 版本答案第五十五章 明槍易躲第724章 錯不在我第693章 聽證會(三)第二百四十六章 不義之財第265章 難兄難弟第二百四十三章 稅與善第五百六十四章 外不犯警察,內(nèi)不犯庭長第814章 番外二第316章 波譎雲(yún)詭第四百七十一章 龍?zhí)痘⒀?/a>第319章 釜底抽薪第六十五章 教頭與衙內(nèi)第五百八十六章 三角關(guān)係第336章 獎學金制度第四百四十九章 稅戰(zhàn)(二十三)第一百一十一章 祖法論(求訂閱)第288章 專治槓精第六百二十二章 官威大振第一百零六章 狂徒張三第九十二章 大鬧白礬樓第三百八十二章 本質(zhì)還是二法之爭第四百二十一章 溫飽線第五百九十章 三法之爭(四)第五百零八章 鹽鈔糾紛(中)第663章 轉(zhuǎn)危爲機第五百八十四章 一觸即發(fā)第五百八十章 看誰先犯錯第三十二章 玩嚴謹是吧!第五十一章 做人要厚道第二百三十章 欺人太甚第285章 依法辦事第六百三十三章 不見棺材不掉淚第三百八十八章 大小法第四百四十二章 稅戰(zhàn)(十六)第312章 冰與火第267章 言之有界第二百五十三章 迴歸主旋律第716章 天道與人道第778章 施以援手第二百零五章 律法不外乎人情第314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第三百九十三章 螳螂捕蟬第265章 難兄難弟第267章 言之有界第299章 兵貴神速第四百九十七章 就是開不了口讓他知道第九十四章 紅顏禍水(求追讀)第一百一十九章 佈局第773章 時勢造英雄第二百五十章 一報還一報第三十七章 平平無奇張三郎第五百二十九章 第三者第一百二十二章 暗渡陳倉第348章 真正的儒法之爭第四百三十一章 稅戰(zhàn)(五)第304章 香餑餑第三百八十四章 德主法輔第259章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第711章 全都是演技派第642章 矛盾激化第四百五十八章 貨幣戰(zhàn)(下)第814章 番外二第346章 此法非法第726章 帝王之術(shù)第三百八十七章 張博士第777章 再見故人第341章 入仕第三十八章 他又贏了第二百四十二章 代價第五十七章 買到即是賺到第738章 稅纔是王道第六百三十七章 擴張第804章 還得是大庭長出手第295章 太細了一點第661章 左右爲男第658章 真正的金融第一百七十七章 改過自新第七十二章 殺人誅心第四百零五章 輔警第六百二十五章 答中奪權(quán)第四百七十二章 牛犢陣容第六百一十八章 制度競賽第八十九章 是非之地第653章 破產(chǎn)法案第746章 與我無關(guān)第259章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第304章 香餑餑第二百一十一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第811章 十年磨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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