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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世

“誰憶昔時狀元郎,誼切苔岑情兩廂。”

白銀曾經完整的聽完過這段曲子,人面桃花的絕色花魁抱著琵琶,唱的哀婉動情,講述著兩個狀元的故事。姓洛的是武狀元,出身權貴,年少封王,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姓付的卻只是一屆布衣,十年寒窗,一朝春風,終於翻身考上了文狀元。那時兩人都只有十七歲,一腔熱忱兩袖清風,曾在佛前起誓爲國盡節,馬革裹屍筆墨封喉,在所不辭。可後來出了樁冤案,大將軍蔣政奉命北伐,卻遭貪官陷害失了城池,皇上勃然大怒要將其斬首示衆,滿朝文武只有洛、付兩位大臣敢站出來爲蔣政鳴不平,可無奈衆臣都怕得罪了那貪官招致禍患,無一附和,甚至聯名上書請皇上將兩位發配邊疆以平民心。但最終皇上迫於洛家的勢力,只把付狀元一人逐出京師,並安排南玄王在道上將他暗殺,不然此人一旦謀反,後患無窮。從那以後,原本清正廉明的洛大人便換骨易髓,勾結貪官禍害百姓,活活氣死了一世忠貞的洛老王爺,成爲如今黎民口中“勝乎周處”的大惡棍。

不過故事歸故事,眼前這個驕橫跋扈的大貪官怎麼也讓人想不到曾經“廉明”過,所以聽到這裡白銀差點把吃進去的點心瓜子全吐出來。

“我說汝楓姑娘,你這謊扯的也太絕了,那洛大人要是個清官,估計全街上的耗子都得笑掉大牙。”

花魁抿嘴一下,又給他添了新茶,“先別說洛王爺,你看看你,長了副漂亮臉蛋,幹什麼不好,偏要去做那低人一等的【娼】妓?現在攤上這麼個差事,彈好了不說,萬一出了什麼差池,皇后還不得宰了你?”

“做人嘛,不就是該這樣,今日貪歡今日笑,明日將行明日忘。”

月汝楓臉色一沉,但又馬上笑靨如花:“也是,像白先生這樣倒也快活。不過你說,這洛大人還能不能活過三年?”

“王爺自然萬壽無疆。”

“先生就別和小女子打啞謎了,他去煙雨樓不吃茶不飲酒,只要一壺無味的開水,還不就是爲了掩人耳目,不讓人知道他身中蠱毒食不知味?”

“姑娘果然厲害,在下佩服。”說著白銀作了個揖,轉頭向外望去:“喲,落雨了,在下怕是又要多叨饒姑娘些時辰。”

“不礙事不礙事,小女子早就聽聞先生琴藝高妙,不知可否賞臉一奏?”

白銀的琴叫“花滿樓”,用上好的烏木雕成,琴尾花團錦簇,仔細看還可以發現那大朵的富貴牡丹擁的是一塊牌位,上面沒有刻任何人的名字。這琴是師傅臨終前留下的,他說此琴不祥,得者無一善果,若白銀能有幸擁他終老,大可在那牌位上刻自己的名字,也算是它的有緣之人。

“白公子!下雨了,我來接……”一曲正至動情,君城卻冒冒失失闖進門來,只望了那花魁一眼,便癡癡陷了進去,舌頭也不利落了:“接你……接你回府。”

月汝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想必閣下就是君城君大人吧,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君城終日跟著王爺,也見過不少國色天香小家碧玉,今日見姑娘一面,才真識得何謂傾國傾城。”知方纔失神的尷尬,他又忙轉開話題去找白銀打圓場:“公子還有沒有什麼要緊的事?”

“我能有什麼要緊的,汝楓姑娘,在下先告辭了。”

君城推著白銀的輪椅向樓下走去,回頭望了一眼月汝楓,她正伸手接窗外的雨珠,水綠色的長裙拖在地上,美得不可方物。

那以後他便常常向白銀問起月花魁的事,知道她曾是江南玉面蠱父楚鈞的養女,後隨義父進了京,楚鈞入宮爲君分憂,她卻不顧世俗眼光進【青】樓賣唱,雖在花柳之地卻還是一身清白,因此城中的男人對她也只敢隔樓遠望。

舉城皆知月花魁性子淡,卻獨獨對白銀熱情,爲的只是他眼角一顆硃砂墜淚痣。

“白公子這痣,讓我想起青梅竹馬的發小。”說這話時她眉宇間流過一絲神傷,“可他已經死了,死在一場大火中,他要是活著,也該和我一樣有十九歲了。”

自古女子皆癡情,她肯這般惦記著他,也一定是因爲喜歡,所以白銀講給君城聽時故意酸溜溜的,欣賞這他一副裝出的灑脫風流。

“談什麼呢,也說給本王聽聽。”

這天洛紫華來的特別早,天還沒黑就進了白銀的小院,君城見了忙知趣的退下,把白銀這隻兔子丟進狼嘴裡。

“王爺,在下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但說無妨。”

白銀等君城走遠,一把摟住洛紫華的脖子,貼上他耳際說道:“王爺夜夜來我這院子,與我同牀共枕,卻未曾有半點出格,是不是……不舉?”

“你……”洛紫華剛揚起巴掌,卻被白銀雙手擋住。

“明天就是皇后大壽,在下要是出了什麼差錯,王爺恐怕也要受牽連吧?”

洛紫華牙咬的格格響,臉上卻不得不笑著:“罵的是,白先生罵的是。”

就像白銀的人生觀一樣,今日貪歡今日笑,明日將行明日忘。他掠著洛府的錢財逍遙快活了整整一天,直到晚宴開始還沒有出現。

皇家的筵席一貫鋪張奢華,洛懷遠也當真下了大本,胡姬豔舞,波斯魔術,金髮碧眼的女郎揮著蛇形軟綢一舞傾城,笙歌靡靡頹了萬載芳華,在場的文武百官無一不是讚不絕口,可座上一襲盛裝的皇后卻未表現出什麼興趣,洛懷遠知她一心只想聽聽那江南琴師的絕代華音,便吩咐左右去找洛紫華,要他提前將白銀請出來。

“還沒找到他?”

“屬下辦事不力,”君尋跪地抱劍:“不知君城那邊……”

“君城也是剛剛回來。”洛紫華眉頭一蹙,眼看就要放皇上的鴿子,他反而灑脫起來:“罷了,都到這個時候了,姓白的就是回來也會被判個欺君之罪,你們去找人做掉他吧。”

君尋將要領命退去,卻聽得轟然一聲如高山流水,舉座皆向亭臺望去,只見燈火通明中坐著一位白衣少年,輕紗雲冠,眉目如畫,眼角一顆硃砂痣悽豔如血,十指飛揚在弦上撥出一串華音。

那高亢的琴聲漸漸頹了下來,當中融著許多年華的影子,或歡喜,或悲愴,極淺的傷,極淺的恨,最終融注在時光裡,化作深深的回憶。正在滿座聞聲皆掩泣之時,驟然銀瓶乍破,刀光劍影,萬馬奔騰荒原,血染白練萬骨枯山,血海中修羅倒提長鋒獨走月下,清輝徹骨,又一載盛世燕歌,這竟是……易國之勢!

“天下歸心周公意,縱情歌舞擁萬里,梟首豈敢逆聖主,雄戰天下四海一!”

情致深處那琴師唱了起來,聲若天籟蝕人心智。驀然一生銳響,洛懷遠面色鐵青,顧不得吩咐左右,兀自抽出腰間的佩劍指向白銀:“大膽逆賊,給朕殺了他!”

天縱梟雄,好個天縱梟雄。

白銀這膽子真是大的過分,洛紫華知他不會武功,若那些個錦衣衛動起手來,他必死無疑。

“皇上息怒,他……”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支淬毒的利箭從亭外射了過來,擦過白銀肩頭,直勾勾指向洛懷遠心口。

“護駕,快護駕!”

洛紫華翻身越過案臺,就在箭頭離皇上只有半寸之際握住了尾翎,那翎上染著半叢血紅,似曾相識。

“付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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