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愕然回頭,洞口處一點白光閃過,面前便多了一青年,黑暗中瞧不清楚面目,但女子卻能感覺到他目光正看著自己,便也奇怪的打量著對方。
青年御劍速度漸慢,緩緩在女子面前停了下來。洞中火堆火光仍在,二人藉著火光對視片刻。女子尚未說話,那青年卻先開口了,
“你...好熟悉,我好像見過你。”
聲音清亮,在洞中悠悠反轉。女子雙目卻已溼了,忍不住嗚嗚哭出聲來。青年驚慌失措,忙躍下仙劍問道:“姑娘這是何故?”他本追殺一修煉成形的野豬妖至此,哪知此處卻還有一姑娘家,心中不由有些奇怪。
女子嗚咽片刻,手背擦了擦眼,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那青年大爲慌亂,慌忙上前一步去扶,女子不肯起身,只低聲泣道:
“敢問您可是崑崙山中的仙長麼?小女子找您找了好久了!”言罷一雙淚眼癡癡看著面前青年,洞中昏暗,也只能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而已。
那青年乾咳一聲,道:“我不過是一個修行仙法的小子而已,不是你口中的仙長。啊對了,姑娘你先起來再說。”
女子一聽,雙眼便有了神采,喜道:“您既然會仙法,那就是我找的仙長了。仙長請受小女子一拜。”說著彎腰便要磕頭。
青年嚇了一跳,慌忙跳開道:“姑娘使不得!姑娘你快快請起,我...我還要去追妖怪呢!”
女子哪裡肯依,調轉方向又向青年磕起頭來。青年大爲慌亂,左閃右閃,實在沒辦法了,“哎呀!”的嘆了句,道:“妖怪都要走遠啦,姑娘你且再次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說著駕起仙劍便走。
女子連忙起身挽留,話未出口,只見白光已經去得遠了,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心中喜道:“上天待我不薄,終於讓我找著崑崙山的仙長了。爹爹,您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向仙長習得仙法,爲您還有全家人報仇雪恨!”說到後半句,女子早已是一臉鄭重之色。她本雙膝跪在地上,於是轉向洞口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磕頭罷,女子起身收拾了包裹物是,索性坐在火堆旁等待起來。不一會兒,洞內風聲呼嘯,一道白光閃爍而至。女子揉揉眼睛,那青年已立在火堆旁了。
“姑娘,你...你有何事?”
女子忙起身道:“小女子今日得見仙長,心中萬分喜悅,只是此事說來話長,小女子怕驚擾了仙長清修,心中委實惶恐...”
青年聽她仙長來仙長去的叫,早已是渾身不自在,笑道:“姑娘何需客氣,在下夏小瑜,姑娘只需直呼我名即可。”
那女子一聞這三個字,卻陡然間愣住了,良久,她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夏小瑜哪裡感受,連忙跳到一邊,心道:“這姑娘怎麼這麼喜歡下跪磕頭,若是大伯還在,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女子卻再次哭泣出聲:“恩公...您是恩公!”
夏小瑜被她說的懵了,奇道:“姑娘,你說什麼?”
女子眼淚也顧不得擦,喜道:“恩公,我是方憐,五年前瀘定城中,您救了我性命。方憐心中一直不敢有片刻忘記。”她說著站起身來,雖是滿臉淚水,但卻綻放開了如花的笑靨。
夏小瑜平日所見之人不多,一聽這個名字,當即想起來原來瀘定城中,那個執著著要報仇的女孩兒。那日她離去之後留信說去崑崙來找仙長,自己便想過二人或許還有相見之日,不想五年之後,二人居然在這山洞之中偶然遇見。
方憐見他久久不語,只看著自己發呆,暗想“五年時間,他忘了我這平凡女孩兒倒也是正常。”這般一想,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二人靜立片刻,夏小瑜笑道:“我說方纔一見姑娘,心中覺得熟悉非常。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方姑娘請隨我來。”說著手上法決輕捏,碧波劍嗡嗡而響,在二人身畔穩穩停住。那碧波劍本爲綠光,此刻其外卻附著了夏小瑜的白色靈氣,變作銀白耀眼的光芒了。
夏小瑜躍上仙劍,對方憐伸出右手來。方憐愣了一下,俏臉微微發熱,將頭偏到一邊不敢看夏小瑜,卻伸出牽手輕輕握住夏小瑜伸來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