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打量著兩人,眼前突然閃過了一些什麼,他附在寧捷耳邊耳語幾句,聽完後寧捷慵懶的坐姿稍稍迴歸正位。他怎麼會忘記了這個幫派可是幫了自己姐姐大忙的人。
既然明白了眼前兩人的身份,寧捷心中有了底,他皺著眉頭似乎在回想,“你們的老大是拳雷?”
“正是!”寒濯回道。
“少裝模作樣了。”火爆並不買他的賬,寧捷絲毫不介意,回道,“我剛來到M國,還未曾見過你們的老大,你們兩位是不是弄錯了?”
“怎麼可能弄錯!”火爆平地一聲吼,兇狠的摸樣讓身後的Tom不自覺的上前幾步,火爆警覺Tom就是自己的同類,如果現在不是任務緊急,他倒是很想跟Tom切磋切磋。
寧捷嘴角的弧度稍稍收平,他換了個更輕鬆的姿態,端起咖啡喝道,“你們爲什麼知道我今天會在這邊出現?”
“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你火爆爺爺給你努力的想一想。”
聽到這話,身後的Tom忍不住向前,寒濯阻攔了火爆的衝動,寧捷已經料到自己這次是真的被人耍了。卻見寒濯走上前,坐在寧捷對面,他把玩這手中翠綠色的茶杯道,“一直以爲宣城捷少是一個豁達的人,沒想到做起事情來如此扭捏。”
聽著眼前正宗的M國人故意學著宣城的話語,寧捷輕笑一聲,嚴肅道,“從一開始我就不明白你們帶著一大幫人突然闖進來是做什麼,現在說我扭捏?我想你還是把你們在意的事情攤在牌面上講纔好!”
“好!你火爆爺爺最喜歡把事情拎到牌面上講,兄弟們,趕緊拿傢伙上來!”身後有小弟拿來幾個保險箱,火爆拎了一箱放在桌子上,然後單腳踩在椅子上霸氣的用手指著寧捷說道,“今天,我可是把錢帶來了,我們老大人呢?呦呵,這是怎麼回事?不敢認了?”
幾個機靈的小弟走上前對著火爆耳語幾句,火爆聽了半句話就怒了,衝著桌子說道,“別給我一個人說這些有的沒的,你現在給我大聲的告訴所有人!”
小弟愣了一下,迅速回道,“是!我們在飯店後面發現不少潛伏著的僱傭兵,絕大可能是捷少的人!”說到捷少的時候,那個小弟畏縮的看了眼對面,不敢直視Tom的眼睛。
“好!很好!”火爆把腿從椅子上收了回來,他開始繞著桌子走,一邊走,一邊拍手,嘴上念著很好、很好。
“看來捷少早有防備啊!”
不陰不陽的話語坐實了寧捷扣押赤炎幫幫主拳雷的事實,寧捷回眸讓Tom查一下這件事情具體的經過,Tom小聲的彙報說,拳雷早就在幾天前逃了出去。
那麼就是說眼前的兩人根本就不知道拳雷已經不在自己這邊的事實。
寧捷垂著眼眸笑的開心,忽的擡起看向兩人,“你們口口聲聲說著我扣押了你們的幫主,那麼你們的證據在哪裡?”
許米諾手拿著小吃一邊愉快的吃著,看到不少兇神惡煞的人衝到了半山上的帝陽飯店。
她觀看的同時不禁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沒有上半山上吃好吃的,想想被人這麼一嚇胃口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想著就又往嘴巴里塞了一口海鮮丸子,還別說,這個小美食街的東西還挺好吃。
許米諾不理會半山上涌去的人潮,一個人拿著一盒海鮮丸子坐在了堤壩旁的石欄上聽著潮起潮落。
不過說實在的,這邊賞潮的人不多的,多的是一堆堆情侶,他們基本上都統一牽著小手趁著昏黃的燈光耳語呢噥。許米諾趕緊把腦袋轉頭盯著自己盒子裡的海鮮丸子,竹籤在兩個丸子上面叉來叉去,少了一份吃掉它們的心情。
暗想道,情侶?喂!這被送到我碗裡的海鮮丸子,你們是不是曾經也是一對啊。
半山上的陣勢只引起一部分路人的好奇心,另一大半還是該幹嘛幹嘛,比如許米諾,正對著黑夜中的潮涌發呆。
手中的丸子在不知不覺中被消耗完畢,還想再叉一個吃掉的時候,裡面已經沒有了。
女主砸吧砸吧嘴巴,在嘴巴還想動食物卻沒有的情況下,這是非常不愉快的一件事情。
轉身想要再採購一大堆零食打包回來的時候,一盒熱乎乎的蟹黃炒年糕被端到了眼前,許米諾對著食物流口水,順著食物往上看食物的主人。
“證據?呵,證據我們多的是,你們宣城的人難道全都是像你這樣子不到黃河不掉淚的?”
火爆狐疑的朝後招手,他們是來贖人的,又不是來做呈堂證供的,哪有那麼多證據給他看?
寒濯深沉的看著此次對話,看著火爆把一個小弟拎到寧捷面前,“你給我說!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把你聽到的都說出來!”
“是!”小弟畏縮的點頭,“我聽到有風聲說寧家捷少扣了我們家幫主。所有的兄弟都在傳。”
“所有的兄弟都在傳?”寧捷回味著這句話,突然對著身邊的Tom道,“你身邊的兄弟有在傳嗎?”
Tom利索的搖頭,“不曾。”
餐廳中只有他們兩個人,Tom把小指讓在嘴邊吹了個口哨,立馬有人從打開的窗戶中跳進來,Tom問了相同的問題,而僱傭兵神色複雜的看了看他們然後慢慢搖頭。
寧捷見狀,回過味來,“你確定是所有的人都在傳?怎麼我這邊沒有收到任何消息?看來只是你身邊的人在傳吧。”
寧捷一笑,笑的火爆面紅耳赤,寒濯阻止了火爆的衝動,“外界是有這麼在傳,你的人是故意不知道還是真的不知道我不清楚,再吵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有人在爭對你我挑起更多的紛爭。”
寧捷點頭,欣賞的看著眼前這個沉著冷靜的寒濯。
“不管你是真的不知道也好,假的不知道也好,別人都不會無緣無故的把矛頭對準你,我自然不會相信你不曾跟我們老大接觸過,如果未曾接觸,那麼他們就不會把你我串聯起來。”
“如果只是對方故弄玄虛呢?”寧捷把自身嫌疑撇的乾乾淨淨。
“故弄玄虛?不可能,捷少,你應該也清楚,要把一件謊話說的真實,那麼裡面必須要摻著一些真的東西。越真實就越容易讓人信服。”
寧捷覺得眼前的寒濯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們不可能因爲只是一句風言風語而懷疑到我的頭上的,說吧,你們查到了些什麼?”
“一個消息。”寒濯看著寧捷的眼中帶著不可忽視的侵略性,“消息說你可以治好紫玉的病!”
“東邪?”許米諾轉頭看到的是東邪,東邪站在她身邊把食物遞過去之後,然後雙手插著口袋憂鬱的看著潮汐,他長得本來就好看,一散發憂鬱氣質後更覺得讓人心動,女主撇過眼不看他,聽到他低沉的說道。
“諾諾,我記得小時候你總是帶我去看海。”
面對東邪時,許米諾的心中總是五味陳雜,沉靜下來的她想通了很多事情,自己之前太過牽強,只因爲兩條彩信而開始對東邪有想法。
如果這條短信是別人發的呢?或者是黑客侵入?
許米諾搖搖腦袋,哪個人那麼閒?做事都做到了這個份上了?
“是啊。宣城的海跟這邊的不一樣。”許米諾吃著盒子裡的炒年糕,味道比之前的海鮮丸子還要好。
“還是宣城的海好看。”旁邊沒有同許米諾坐的石墩子坐,東邪就近站在旁邊,徐徐海風吹來,帶著鹹溼的味道,東邪深深呼吸一口,感受海洋的氣息。
燈光晦暗,每個人的辨識度不高,東邪與許米諾安靜的在一邊看海,並未引起多少人的察覺。
半山腰上的帝陽飯店上正醞釀著一場腥風血雨。
“我一個文弱書生我怎麼有本事能治好紫玉的病?對了,這個紫玉又是誰?”寧捷笑的回答,想了想不準備再跟他們繼續,“算了,不摻和了,今天我只是覺得行動有些異常而已,如果我真的針對你們的話,你以爲我會那麼輕而易舉的讓你們進來?還回選在一個公共場合?”
“誰知道你在想什麼!”火爆不滿的憤憤道,寒濯心中全是對他的懷疑。“等一下,捷少,你能否再一次認真的告訴我,這段時間內,你不曾見過我們家老大拳雷。”
所有進入島內的人都已經被處理,寧捷看著他的眼睛堅定道,“不曾。”
“好!”寒濯一認真,身後的小弟們萬分警覺,“那麼我想問,我們之前有兄弟接到電話,說另一部分兄弟跟著拳雷老大去了寧家捷少位於在M國的島嶼了,有這回事兒嗎?”
“不曾。”寧捷笑著否認,“如果沒有別的什麼事情的話,你們可以走了,我還要等我的朋友呢,你們別嚇著她。”
“哼!”火爆一腳踩塌了一把椅子,戰局在此刻響起,“我不是你們這些文弱書生,不把我們老大交出來,今天你們就別想安全的回去。”
寧捷看著這個赤炎幫的二幫主時眼中有東西閃了閃,他不再說話,身後的Tom直接把桌子踹了過去,掀開戰局。
火爆早想著跟這個人高馬大的Tom試試身手了,他眼中的戰火燃起,纔不管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呢。
躲在暗處的僱傭兵圍了上來,把寧捷包圍保護在身後,一會時間就消失在百來人的人海當中。
半山上的鬥毆響起,山腳下的人很快就有所察覺,不少人跑到遠處避開那個禍端,清靜的小道上瞬間擠滿人煙。東邪護在許米諾身邊,許米諾淡定自如的盤腿坐著,一邊欣賞潮汐潮落,一邊滋味的吃著蟹黃炒年糕。不理耳後所有的怒罵、喧鬧。
“諾諾別怕。”東邪把許米諾保護的好好的,說著。
許米諾吃東西的動作稍稍一頓,她可從來沒有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