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直升機霸氣的盤旋空中,朝向新的希望飛行。
這個結(jié)果很好,許米諾很滿意,可是看到眼前兩個男丁一個重傷、另一個嚴重受傷,瞬間感覺自己逃亡之路無比艱辛。
“Tom?”許米諾坐在後排,身邊靠著失血過多的寧捷。
Tom並未應(yīng)答,寬厚的手掌把控著複雜的儀表盤,他把飛機開的很穩(wěn),僵直的背影背對著許米諾。寧捷的睫毛微微眨動,靠在許米諾身上更加用力。從前面看可以發(fā)現(xiàn)幾乎他的身體大部分部位都是攤在許米諾身上的。他溫熱的氣息均勻吐在許米諾的頸間,只有許米諾才知道他已經(jīng)睡了過去。
雖然上了直升機成功擺脫袁燁霆,但眼前的形勢許米諾還真樂觀不起來。且不說身上趴著的“累贅”,再說眼前的Tom,她還真想不通眼前這個只跟她有過*之緣的傢伙爲什麼會違背袁燁霆的命令反倒來幫她?
難道是看在她貌美如花的面相上?
不會吧!
許米諾摸了摸自己纏滿繃帶的豬頭臉龐,如果是真的,她只能感嘆這傢伙的口味真重!
離地面800米之上的半空,盤旋的直升機只剩下飛機轟鳴的聲音,許米諾關(guān)了身旁的車門,雜音瞬間小了很多。
許米諾的眼死死盯著正在開飛機的Tom,對於生死攸關(guān)的問題面前,她一直有著一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氣勢。
“諾兒。”身上的寧捷呢喃一聲,打破了現(xiàn)存的尷尬。
“在。”許米諾收回氣勢,把注意力分了一點在寧捷身上。
“有水嗎?”
水?
寧捷要喝水,許米諾也覺得自己的嘴巴乾的可憐,她翻遍身後座位上的所有位置,都沒有找到一瓶水。
一瓶礦泉水被遞到眼前,許米諾擡頭,礦泉水那頭連接著Tom修長的手指。
她毫不客氣的接過,擰開瓶蓋就往寧捷嘴巴里灌,寧捷如願繼續(xù)沉睡。
“謝謝。”
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得謝謝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現(xiàn)在說謝謝還是有點早,她們並未安全的站在陸地。
“不客氣。”破風的嗓音從Tom口中說出, 許米諾豎起耳朵仔細聽,Tom的聲音不似其他男人的渾厚,破風的嗓音好似自己的門牙漏風,她堅信一個男人的聲音是不會那麼有特色的,絕對是因爲他們都在空中,由於空中飛速等關(guān)係造成的。
許米諾給寧捷灌了一些水後,喝了幾口水潤了潤自己乾燥的喉嚨。
“Tom,你爲什麼要救我們?”許米諾把剩餘不多的水放到一旁,她的頭偏向窗外,半懸在空中的她只能看到濃厚白雲(yún)。
只停了一會兒,就聽到Tom說,“直覺。”
直覺?呵,許米諾聽後突然笑了,她大力的拍了拍Tom的肩膀,笑道,“好小子,算你押對了寶。” Tom被拍的猛吸了一口氣。
仔細想想其實也就是這樣子。
在見識了袁燁霆的殘暴後,許米諾就在想,哪有屬下願意每天跟著這個陰晴不定的主子到處拼命的?
當今社會人心難得,他還隨意踐踏人的生命,讓尉遲他們發(fā)了狠的打他,光想想就覺得不人道。現(xiàn)在看著Tom的臉龐,就像個殘破的終結(jié)者一般,臉上的墨鏡被打殘了一般,額角血跡斑斑,身上的西裝早已皺成一團,猜想那些隱藏在衣服底下的傷勢肯定不少。
Tom開著直升機眼睛絕對不能往後邊亂瞄,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湛藍的眼睛流露出水一般的光澤。許米諾沒事兒檢查者寧捷的傷勢,把已經(jīng)血跡斑斑的紗布又重新給他包紮了一遍,問道,“我說,你這麼幫了我們會被你主子追殺嗎?”
Tom搖了搖頭,他斜眼看了寧捷一眼,此刻他的主子就在直升機上,他幫了自己的主子怎麼可能會被主子追殺?
“看來是我想多了,他們都把你揍成這個樣子,叛變也是正常。”
許米諾不知道是在安慰誰,她替寧捷重新包紮好傷口,又問“那你出來的時候,有沒有把我藏在荒島別墅臥室裡贏的錢拿出來?”
錢?
Tom的背脊瞬間僵直,他的腦袋緩緩搖了搖,這個女人都已經(jīng)在逃命了怎麼還在想著錢?
“哎、太可惜了,我覺得那都是你的老婆本啊。”
Tom感覺自己好像招惹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
“可憐了我剛賺到的錢,還沒捂熱就離開了我的視線。”
許米諾就是個愛財如命的傢伙。
“恩,五萬塊可以買好幾千斤肉啊。”
噗。全都是用來買肉的。
“Tom,以後跟著我吧,有我吃肉的那一天,肯定少不了你喝湯的。”
Tom心中汗在狂滴。他現(xiàn)在跟著的主子很不錯,雖然演戲很有挑戰(zhàn),但耐不住薪酬高啊。
“對了,Tom,你跟袁燁霆多久了?”直升機上只剩下許米諾和Tom兩個活物,爲了避免自己和Tom不小心飛著飛著就睡著,她找著Tom嘮嗑。
“五年。”
“五年挺久了。那你覺得袁燁霆是個怎麼樣的人?”
“袁家大少,比傳聞中的更加可怕。” Tom不再多說,拋出很有爭議性的一句話,卻讓許米諾陷入糾結(jié)。
她的記憶中存在一段空白,忘記了袁燁霆所說的珍貴回憶,不過看現(xiàn)在袁燁霆對待自己手下和寧捷下狠手,其實他真的不如自己感覺的那個樣子吧。
身邊寧捷的體溫在慢慢降低,許米諾一手握著礦泉水瓶一手握著寧捷的手,發(fā)現(xiàn)寧捷手的溫度比礦泉水瓶低多了。
她趕緊摸了摸寧捷的額頭,發(fā)現(xiàn)額頭確實滾燙的,本來均勻的呼吸變得急促,饒是許米諾再遲鈍許米諾也覺得不正常。她滿是焦急,聲音急促的指揮著Tom,“Tom,趕緊到有人的地方降落,我要給寧捷找個醫(yī)生!”
“許小姐,現(xiàn)在下落絕對不是一個好時機。” Tom理智的分析。
許米諾纔不管什麼時機,在人命面前時機什麼的都不重要。
“如果我們在前面小鎮(zhèn)降落,先不能保證捷少能否獲救,我們就已經(jīng)被暴露行蹤。”這也是他在城鎮(zhèn)密集地段飛的比較高的原因。
前有狼後有虎的,做事總是虎頭蛇尾的怎麼能行!等袁燁霆追上來了,他們大不了再跑就是,許米諾纔不怕呢。“找個大醫(yī)院停飛機!照我說的去做!”
Tom握著方向盤顯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Tom!”許米諾大喝一聲,剛收的小弟怎麼這麼快就不聽她的話了呢。“我再說一遍,找個醫(yī)資優(yōu)良的醫(yī)院,現(xiàn)在立刻馬上找醫(yī)生給寧捷治病。”
Tom依舊平穩(wěn)的開著直升機,他像個大管家般不急不躁,直升機在他手中操作異常平穩(wěn),“許小姐,我知道你現(xiàn)在情緒很激動,但是你不覺得找到寧家自己的醫(yī)療團隊給捷少治病會更好嗎?”
許米諾一愣,腦中思緒飛快閃過,她好像快要抓到某些線索,那個線索卻飛快從她腦中逃走。
“也對。”
“那麼我現(xiàn)在就通知寧家,讓他們準備醫(yī)療團隊治療。” Tom不急不緩掏出自己的手機,飛快在鍵盤上按了幾個鍵,接通後迅速溝通情況。
許米諾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Tom怎麼會知道寧家的電話?
許是意識到許米諾的不尋常,Tom破天荒第一次解釋道,“之前跟著袁燁霆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免不了跟寧家的隊伍打交道,打到幾個和脾氣的也瞞著家主留了電話之後一起吃飯喝酒,但也僅限於此。”
許米諾不說話迅速分析他話中的真僞,想想這種可能也是會有的。現(xiàn)在是以寧捷的傷勢爲主,她也不願意去深究,但她還是存了一份心思,怕就怕Tom藉著通知寧家的名義通知了他真正的、他們所不知道的其他主子。
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許米諾的手一隻握在門把上一隻拉著寧捷,隨時做好逃走的準備。雖然一跳下去絕對粉身碎骨。
直升機的飛行線路繞過海域避開袁家常用的幾個偵破點來到了宣城海邊,那邊早已等候著一排黑色轎車。
等袁家直升機落定,黑色轎車的門被打開,車裡跑出一羣黑衣人,同荒島別墅的保鏢不同,他們只著黑色襯衫,兩個人擡著兩副擔架,顯然是迎接她們的。
看到這個時候許米諾的心纔有些落定,黑衣人的速度很快,很快把寧捷擡入一輛房車中,房車裡面放著完整的醫(yī)療設(shè)備,幾個身著白衣的醫(yī)生護士等在了那裡。
許米諾隨著寧捷坐上了改裝過的醫(yī)療房車,發(fā)現(xiàn)在車的深處坐著一個豔麗的女人,她正用一雙美瞳惡狠狠的盯著自己。
第一次被美女鄙視,許米諾覺得心情莫名不爽,但現(xiàn)在不是計較的時候,看著幾個人迅速給寧捷測著生命體徵,有條不紊的忙碌,許米諾的心纔有些落定。
“你就給我家捷少綁這些爛布條?”寧若繁的一雙美目盯著許米諾好似盯出一團火。
她家捷少從來都是用最好的吃最好的,每次遇到眼前這個女人,所有的原則都被摒棄,現(xiàn)在還弄了一身傷回來。她很痛了許米諾,更狠這個女人奪走了自己來之不易的幸福,都是因爲有她!袁燁霆纔會離開自己。
“荒島裡就只有這些爛布條。”聽著眼前美女語氣挺衝的,許米諾的心情自然不好,同樣以她的語調(diào)爲基準反彈過去。
“你!你不知道我們寧家是誰嗎?”
“知道啊。寧家!”
寧家不就是寧家嘛!況且寧家有權(quán)有勢也是你祖輩一代代積累下來的,跟你有什麼關(guān)係?
許米諾並未說出下面的話,她毫不畏懼的盯著寧若繁瞧,看著看著反倒是用男人的眼光去欣賞眼前的美女。
寧若繁絕對是男人見了就會瘋狂的類型,火辣的身材加妖豔的容貌就是許米諾見了也想吹個口哨。
寧若繁見許米諾是跟自己槓上了,前幾年她輸給了許米諾,現(xiàn)在正是報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