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孫奎在這個時候還想訛點(diǎn)錢,凌容叫掃雪從馬車裡面的匣子裡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孫奎道:“王妃說,應(yīng)天府沒有查明這件案子,就不能說明你兒子是這位王公子打傷的。但是既然碰到這件事了,自然不能裝作沒看到。這裡是五兩銀子,王妃說讓你拿去給兒子治傷。以後尋個正經(jīng)事做!”
凌容的這一舉動讓不少人的心思都活了,五兩銀子夠?qū)こH思矣靡粋€月了,於是紛紛讚道:“王妃真是好人!”“王妃好大方!”
而那孫奎一開始見到掃雪拿荷包眼睛都亮了,可是在最末尾的時候聽到掃雪的一句:“尋個正經(jīng)事做”,臉上一下子尷尬了不少,不知道這王妃看出了多少來!“小的多謝王妃!”
等掃雪回來,春黛對周圍的人羣道:“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大夥就都散了吧!”
馬車從那王公子面前駛過,都不曾停下。這讓那以爲(wèi)凌容會停下來和他說話的王公子一愣,可是馬上已經(jīng)行過去了,只得追上前去。
“在下多謝王妃解圍!”話雖然這麼說,可卻帶有幾分凌容多管閒事的意思。
凌容沒有說話,回話的是春黛:“我們王妃說她只是不想被堵在路上,並非是想幫你!”
馬車漸漸駛遠(yuǎn),只留下言語被噎住的王公子,這王妃也實(shí)在是太倨傲了吧!
而這個時候在茶樓看熱鬧的兩個人,慕容恆擊節(jié)讚道:“看來你那個王妃也看出來了這是一場誣賴呢!”
“她一向聰明!”唐晗羿突然想到了上次避暑山莊的那件事,在面對那樣危險的時候,她都能夠鎮(zhèn)定自若!如果不是聰慧,又怎麼能讓綢緞莊起死回生!
“那爲(wèi)什麼最後她還要給銀子給那個人呢!”
而這邊馬車上,掃雪也奇怪的問凌容:“王妃,你明知道那個人是騙子爲(wèi)什麼要給他銀子呢?”
“面對乞丐窮人,總要當(dāng)衆(zhòng)施捨一點(diǎn)才能表現(xiàn)自己的和善吧!”凌容答。
“先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纔會讓人忘記那個巴掌,覺得這人真是和善!”唐晗羿回道。
掃雪繼續(xù)道:“可是,奴婢還是不明白,王妃你怎麼會知道那幾個人是騙子呢!”
“說話的時候連一點(diǎn)悲傷的語氣就沒有,而且還知道那個王公子是官家公子,再加上別人認(rèn)出我們的馬車來,一般的老百姓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那爲(wèi)什麼不當(dāng)街揭穿他們呢!”
“給別人留一條後路,也許就是給自己一條後路。被逼急了,有些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這句話讓掃雪和一旁的春黛都陷入了沉思。
凌容笑了笑,她們兩個還小,要學(xué)這人情世故,總要慢慢來。
而在一旁的杜媽媽聽到凌容的話,卻心裡動了動,當(dāng)初楊妃將她送來這安王府的時候,她還是有些不樂意的。如果不是老姐妹張媽媽不想留在宮裡,她說不定就不會跟來了。現(xiàn)在看來,跟著這王妃,說不定也不會太差。
經(jīng)過路上的事情一鬧,已經(jīng)快中午了。好在凌容一向在桃夭院的,現(xiàn)在不在府中倒也不太引人注意。先到東街看了看那兩處地方,凌容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這地方熱鬧是熱鬧,但是卻太小了,和她的計劃不怎麼符合。
一行人又接著往西街去,西街人要少些,所以地價要便宜不少。等找到了那地方之後,凌容依舊是有些失望,還是太小了。下車到樓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凌容卻看到在這酒樓的後面有幾個院子。
“老闆,這後面的院子怎麼沒人?”
那老闆道:“這地方地價高,窮人買不起,有錢人又嫌吵,所以就空下來了。怎麼,夫人你想要一套?”看著凌容一身的綾羅綢緞,都是不凡之物,老闆自然殷切。
“如果將這酒樓和後面的三個院子全部買下來呢,得要多少錢?”凌容心裡有了一個計劃。
“這酒樓再怎麼也要八千兩,後面的三間院子加酒樓的話,一萬五就差不多了!”
掃雪和春黛兩個人相視一眼,眼中都全是吃驚,這地方也太貴了吧!她們掌管凌容屋子裡面的東西,自然知道凌容現(xiàn)在身上滿打滿算也不過兩千兩而已!這還是綢緞莊鋪?zhàn)诱茩櫵蛠淼姆旨t。
凌容面不改色道:“老闆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夫人不懂這行情?就算是在東街的地價不過這個價,現(xiàn)在這一起要一萬五,你獅子大開口了吧!”
那老闆依舊笑道:“小的怎麼敢呢!這些肯定值這個價,只是如果夫人你想要的話,小的又急著脫手,可以便宜些!”
“一萬!”凌容定價。
“一萬……”那老闆的嗓子乾澀了一下,他苦笑一聲道:“這砍價也砍的太狠了吧!一萬四。”
“一萬!”凌容不改口,“如果老闆你不願意,那我就先回去了!”
“這……”那老闆心裡也是天人交戰(zhàn),他要急著回鄉(xiāng),不然的話也不會賣掉家產(chǎn)了。
掃雪和春黛兩個人有些迷茫了,王妃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啊,別說是一萬兩了,就連是五千兩她們都拿不出來啊!
“要不這樣好了,我租你這地方一年,一千兩!如何?”
相對一萬兩賣出去,一千兩隻租一年顯然劃得來很多!
“當(dāng)真一年?”那老闆有些不信道。
“嗯!”凌容將這周圍打量了一下,“不過這些夥計你都先給我留著用!”
“這些人我原本還在想著店賣掉去以後他們怎麼生活呢!既然夫人你願意收留那就更好了!一千兩就一千兩吧,現(xiàn)在我們就擬合同!”
“行!明天我回叫人送錢過來的!不過老闆你得幫我一個幫,將後面這三個院子同這酒樓的牆都打通了,然後給我留個伶俐的人使喚!”
“行!夫人你這麼爽快,那我也就爽快些!”
將這地方找到了,凌容現(xiàn)在是又發(fā)愁了,開酒樓要的就是錢,可是這家酒樓她不想和任何人合作,不然的話她早就叫管家來著手辦這件事了。
現(xiàn)在只有等了,等天機(jī)老人將那馬車設(shè)計出來,到時候再尋求合作,而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將這家店先收拾出來。
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
唐晗羿和慕容恆兩個人原本是談著話的,接著就聽到馬車的響聲,兩個人看著凌容的馬車從自己的眼前行過去。
慕容恆突然有些好奇,這個安王妃在剛纔調(diào)解的時候從頭至尾都沒有出現(xiàn)過在衆(zhòng)人的面前,不過聽她的聲音那麼好聽,應(yīng)該長的也不俗吧!聽說她是楚國人……各種思緒在慕容恆的腦海裡閃現(xiàn),但是免不了的還是在好奇凌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回到自己的院子,凌容才略感放鬆了下來。坐在炕上,她喝了一大杯水,立馬對掃雪道:“你去和秋濃她們說,今晚我想吃四喜丸子,醬鵝肉,還有酸辣湯!對了,我記得上次有人送了酒糟魚來,也給我來一份!”
看著凌容的樣子,春黛和掃雪兩個人都笑了起來,“看來王妃是餓壞了呢!奴婢現(xiàn)在就去叫她準(zhǔn)備!”
等到晚膳端上來的時候,卻沒想到唐晗羿卻過來了,一下子屋子裡的氣氛僵硬了好多。
“剛纔聽你們這裡挺熱鬧,怎麼一來都不說話了呢!”
凌容咬了一口酒糟魚吞下,道:“王爺既然來了,就在這裡用餐吧!掃雪再去拿雙碗筷!”
“是!”
不一會兒,碗筷就添好了,唐晗羿見凌容吃酒糟魚吃的香,也夾了一塊一口咬了下去,卻馬上吐了出來,“這什麼菜啊這是,這麼鹹!”伸手就拿一邊的杯子漱口。
“這不關(guān)菜什麼事吧!酒糟魚哪是你這麼遲的,不鹹死你纔怪!”凌容說的有些幸災(zāi)樂禍。
“那我剛纔吃你不說下!”
“我以爲(wèi)王爺你知道啊!”凌容眨了眨眼睛,純真的道。
“你……”唐晗羿吃癟,可是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好悶聲去喝一邊的湯……
“噗……你這什麼湯啊,味道怎麼這麼怪!又酸又辣的!怎麼你這菜味道都這麼怪!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唐晗羿皺著眉頭道,他雖然是北方人,卻最不愛吃酸,也吃不得酸。
凌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理直氣壯道:“我是孕婦嘛,口味自然要特殊一點(diǎn)!”
唐晗羿放下飯碗,“那你就直接說你們這裡有什麼吃的吧!”
“我叫秋濃學(xué)了一些楚國菜,王爺不介意等等,我就叫秋濃做給你吃吧!”
“那我等著!”
兩個人相安無事的坐著,最終還是唐晗羿忍不住問道:“今天你出去做什麼?”
凌容倒不驚訝,自己出門的事情遲早是要被唐晗羿知曉的,“在府裡這麼悶,出去走走解解悶!”
“那你爲(wèi)何要幫那王校尉家的公子解圍!你可不要說是被攔著不看走,那會兒只要你想走,還真沒人敢攔你!”
“原來那會兒你在場啊,居然都不來幫我!”凌容埋怨道,“那個王公子是王校尉的兒子,王校尉的官職不大,但是也是有軍工之人,並且最重要的事情他現(xiàn)在的地位還沒有人來招攬他站隊!”
唐晗羿嘴角一勾,“那你是認(rèn)爲(wèi)他以後會坐大?”
“不是,是他的兒子!”
“你怎麼知道?”唐晗羿的眼睛便的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