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衡回到御書房的路上,遇到了急急趕來的掌事公公,他擔憂地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君玉衡,開口道:“皇上……您……沒事吧?”
掌事公公剛纔去後臺指揮各種流程去了,忙得頭暈目眩時便有人說大殿裡來了刺客,還殺了一個人,鮮血濺地滿天飛,他這才匆忙扔下手上的活兒,一路跑過來。
君玉衡見他喘氣喘得厲害,揮揮手,沉聲道:“朕沒事,你不用急。”
掌事公公正要道謝,又聽君玉衡冷聲道:“你即刻去查,雲若染不祥的傳言,以及她牀底下搜出來的巫蠱娃娃,這些事到底是誰一手策劃出來的!”
掌事公公一聽,皇上終於回心轉意了?
他連忙撫撫胸口,大口深呼吸了幾下,順穩了氣息,不急不緩地答道:“回皇上,應該是謝貴人乾的。”
“謝貴人?”君玉衡腦海裡模模糊糊出現一張清秀的臉,頓了頓,又問,“你如何得知?”
掌事公公立刻跪下磕頭道:“奴才請皇上恕罪!”
“你何罪之有?”
“奴才前幾天瞞著皇上,偷偷去了下奴院,看望染妃娘娘。”
“什麼?!”君玉衡詫異不止。
掌事公公以爲君玉衡生氣了,“咚咚咚”磕起頭來,嘴裡喊著:“請皇上恕罪!”
“不是,”君玉衡焦急道,“你給朕起來!是不是染染跟你說了什麼?”
“是是是,”掌事公公從地上站起身,埋著頭道,“當時奴才去的時候,染妃娘娘正暈在洗衣院內,奴才聽一位與染妃娘娘交好的丫鬟說,染妃娘娘被人欺負,已經三日未進食,還在日夜不休地連續幹活,這才導致暈厥,奴才哪能看著染妃娘娘受欺負呀,於是奴才擅作主張,處死了常常欺負染妃娘娘的丫鬟,並警告了
下奴院的掌事丫鬟,還將染妃娘娘的房間移到了無人打擾的偏院去。”
君玉衡聽後心疼不已,劍眉皺得緊緊的:“你跟染染說上話了嗎?”
“後來奴才就等著染妃娘娘醒過來,”掌事公公壓低了聲音,“染妃娘娘說,她一直很記掛皇上,那個巫蠱娃娃並非是她所做,而是謝婉如謝貴人陷害她。”
“你當時爲何不來告訴朕?!”君玉衡氣得火冒三丈,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計掌事公公這會兒已是殘骸都被削沒了。
“皇上恕罪啊,”掌事公公嚇得又跪了下去,顫聲道,“奴才想著皇上那時還在生染妃娘娘的氣,定是聽不進去奴才的話的,於是奴才便暗中搜查證據,可是奴才畢竟只是一個公公,此事沒有皇上的協助,奴才著實難辦呀。”
君玉衡沉默了會兒,片刻後揮揮手,示意他起身,沉聲道:“朕現在就命你去調查此事!今晚之內給朕找到證據!還有,派人去將謝婉如關進天牢,聽候發落!”
“是。”掌事公公行了個禮,向另一個地方退下了。
君玉衡揉揉太陽穴,邁步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君玉衡才坐下沒一會,門外便響起了侍衛的聲音:“啓稟皇上,屋外有國外大使求見。”
刺殺就發生在大使的眼皮子底下,不知道兩國之間的合作還能不能達成。
思索了片刻,君玉衡心裡有了大致的說辭,提高音量道:“傳他進來。”
一會兒,門“吱呀”一聲應聲被人推開了,金頭髮碧綠色瞳孔的人走了進來,右手撫在心口上,鞠了個躬道:“尊貴的皇上,祝您萬歲萬歲萬萬歲。”
君玉衡趕緊上前道:“使者無需客氣,在我國,就當您在自國一般即可。”
兩個人在御書房內,開始
談起合作之事。
掌事公公這邊,他走到侍衛住所,高聲道:“來人!”
幾分鐘後,全部的侍衛都穿戴整齊,跑到了掌事公公的身前。
掌事公公掃了一眼他們,問道:“十幾日前,守在清軒宮門口的兩名侍衛是誰?”
人羣中有一陣竊竊私語,但都沒有人站出來。
掌事公公面色一黑,冷冷道:“快點自己站出來,否則別怪我查出來以後手下不留情!”
片刻後,有兩個人從人羣裡,唯唯諾諾地站了出來,嘴脣又發白又發抖。
“你們自己可知道是什麼事?”掌事公公走到他們面前,目光緊緊鎖在他們臉上。
“請公公明示,屬下不知。”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說道。
掌事公公看他們的神色的確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估摸著這謝貴人應是出了清軒宮之後再也沒找過他們。
看來謝貴人對自己的勝算還是挺有把握的。
“呵,”掌事公公冷笑一聲,故作兇狠地道,“我先告訴你們,若是你們膽敢有一點欺瞞,那我便命人將你們的舌頭活活給拔了,聽見了沒?”
兩人一聽,嚇得身體立刻抖成了篩子,雙腳軟得一下跪在地上,叩首道:“屬下不敢欺瞞,請公公饒命!”
“我問你們,”掌事公公沉聲道,“你們奉命守在清軒宮的時候,謝貴人是否賄賂了你們?”
“這……”
兩人對視一眼,都支支吾吾不肯承認。
“你們忘了我剛纔說過的話嗎!”掌事公公厲聲道。
“沒有!”其中一人連忙答道,“那日,謝貴人的確給了我們十兩銀子,讓我們放她進去,我們想著這謝貴人與染妃娘娘素來交好,便就把她放進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