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誰讓這次的事情這麼巧合呢？所以她根本連想都沒想，就覺得自己會受寵是因爲貴妃。
“好不容易纔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是會珍惜的，謝謝貴妃娘娘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妹妹就先走了。”離開的時候她才和貴妃這麼客氣地說了一句。
如果不是因爲她覺得貴妃真的幫了她，這會兒她和貴妃肯定不會是這樣的態度了吧？
不過雲若霜的心裡是真高興的。雲若染很快就會去冷宮了，那個時候她肯定會像是任人捏在手中的螞蟻一樣。
自己想怎麼對付她就怎麼對付她，她以爲自己去了那個地方就不會有任何危險了。那她還真的是想錯了。
斬草不除根肯定會留下禍患的，所以那根本就不會是雲若染的好選擇。
既然貴妃不願意自己出手，那就由她出手好了。
君玉衡不來了，雲若染難得覺得平靜。冬兒也不回來了，雲若染覺得這點更好。
她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心情和冬兒掰扯什麼。去怪她？當然了，雲若染甚至覺得自己恨她，但是歸根結底不還是自己遇人不淑？
雲若染覺得所有的事情她現在好像都能將錯誤歸結到自己身上了。
這種感覺還真的是很不好受。
她分明是最會推卸責任的人，無論什麼事情，她都能撇清的。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她卻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味自己辯解了。
她只希望自己能早點被扔到冷宮裡去。君玉衡對她也可以是眼不見心不煩了。
君玉衡又在御花園裡見過雲若染了，她看著周圍的花，鮮豔的花映照的是一張蒼白的臉。而那張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他還記得自己最初見到她的時候她很愛笑，笑容幾乎每時每刻都掛在她的臉上，但是現在，想要在她臉上看到笑容實在是太難了。
要麼就是苦笑，要麼就是嘲諷。
雲若染當然能感受到有人在盯著她看，但是她都懶得看過去。發現太后走過來的時候，她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太后都從她身邊走過去，她才勉強看了一眼，但是什麼都沒說。
膽子太大了。
雲若染都在心裡這麼說自己。她知道太后對她的厭惡肯定比以前更多了。不然她也不會停下腳步，看樣子就是要教訓她。
“染美人見到太后爲何不行禮？”太后身邊的人一看到太后停下腳步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了，所以立刻就將矛頭對準了雲若染。
“見過太后。”雲若染只是敷衍地說了一句，臉上仍舊波瀾不驚。
這一幕看得君玉衡都覺得很惱火，更不用說太后心裡會是什麼想法了。
“你就是如此敷衍哀家的？”太后果然怒了，“別以爲哀家沒有聽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哀家也是念著你的身體還不好，所以沒有和你計較那麼多，你現在倒是不把哀家放在眼裡了。”
太后聽到傳聞之後就想狠狠教訓雲若染一頓，但是念及她的確經歷了許多，所以心裡覺得，要是自己真的那麼做的話，會讓後宮的人覺得她太刻薄，不厚道。
所以纔想讓雲若染稍微好一些了，再把這件事問清楚。
結果雲若染就是這樣的態度。
太后的心裡真的是很難不高興，她原本想要給雲若染機會，結果這個人都不珍惜，之前不是
還頂撞過衡兒嗎？
恐怕是真的沒有辦法繼續留在後宮裡了吧？
但是她也不能出去，畢竟從來沒有人入了後宮成爲妃子還能出去的，太后覺得她要是繼續這麼下去，這後宮裡可能就只有一個人地方可以讓她去了。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還望太后息怒。”話雖然是這樣的話，但是她的語氣裡仍舊沒有一點後悔的於是，這讓太后更加生氣了。
“哀家今天是出來賞花的，結果就被你弄得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哀家看你還是不要出來畢竟好，從今天開始禁足二十日，只能待在清軒宮裡，不能出來半步。”太后說完，轉身氣沖沖走了。
而云若染的臉上仍舊沒有什麼神情。
“美人你這是何必呢？”秋兒的眼中滿是淚光，她覺得自己連一句話都說不上，心裡覺得很是愧疚，再看雲若染，卻好像根本就不在乎。
她好像永遠都不會回到之前的樣子了。她的心似乎已經死了。
是誰說哀莫大於心死？既然心都已經死了，也不會再做任何事情來爲自己爭取了吧？
秋兒知道她的心裡還有很多的怨恨和不甘，但是她也只能做這樣的抗爭，沒有辦法做出別的抗爭來。
“無妨。這樣只會讓我更快達到自己的目的。”禁足二十日算什麼？太后的話她不也可以不放在眼中？
在她準備轉身到梅園去看看的時候，君玉衡走到了她身邊。
“皇上有何吩咐？”雲若染看著他，眼中仍舊一點波瀾都沒有。
好像以前靈動的清泉變成了一灘死水，或者是結上了一層的冰霜。
“你到底想要怎樣？”君玉衡覺得自己都要瘋了，爲什麼她一定要怎麼做？爲什麼她一定要逼迫自己呢？
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也正是因爲那樣的感情她纔沒有對她下狠手，可是她一定要這麼做嗎？
“臣妾還在等著皇上的答案呢。”雲若染還記得君玉衡之前和她說他會找到證據，但是一等就是這麼長的時間，他還是沒有能拿出任何證據來證明他和爹地的事情沒有關係。
但是卻有哪兒多的跡象表明他和那件事脫不了干係。
“等什麼？”君玉衡被她說得一愣。
“原來皇上並不曾放在心上。”雲若染笑道，微微勾起的嘴角，一抹苦澀。
或許也不是沒有放在心上吧？是因爲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扭曲事實，他的人去了相府然後爹爹就出事了。
他能找出什麼藉口？
君玉衡其實一直都在找，但是卻始終都找不到，相府的人也只知道他的人去過。
是因爲他的人是明著去的。他要是真的想要殺了雲相的話，會讓自己的人明著去嗎？
但是雲若染根本就不會相信他的話吧？
還不是因爲他後來做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他害怕雲若染會懷疑他，所以才讓相府的人什麼都不要說的。
這下好了，相府的人被他威脅，反而讓自己的舉動變得更加讓人懷疑了。
要是當初他一開始就開誠佈公的話，或許事情還不至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吧？
說什麼都晚了。
“既然皇上並不曾放在心上，那臣妾就不必繼續等下去了。”雲若染說完，轉身就要走。
君玉衡擋在了她前面，“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朕？在你眼裡朕真的就
是那樣的人嗎？”
“不是我不願意相信你，但是既然是你想要證明自己是無辜的，當然就要拿出證據，我有證據可以證明你有罪，當然就會相信你有罪了。”雲若染說道。
“有罪？”君玉衡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從她的嘴裡她聽到這麼兩個字，她居然會說他有罪？
“難道不是？或許在你眼中不是吧，既然你是天子，就可以認爲自己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不對，那樣的話好像不叫做天子吧？應該是……”
雲若染還記得自己上次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是什麼下場，所以這次她沒有說出來。
不過她從君玉衡的臉上已經看出來了。他似乎知道自己的話是什麼意思，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說什麼。
是啊，他是個昏君。
“你真的想要毀了曾經的一切，什麼都不顧？”君玉衡覺得自己或多或少還念及過去的感情，但是雲若染是真的一點都不顧及過去了。
她好像是真的已經死心了。
既然她都已經死心了，自己把她留在身邊，除了讓自己不高興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什麼了吧？
只要自己一天沒有辦法拿出她想要看到的證據，她就一天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吧？
她都爲了這件事傷害了她的孩子，也難保她不會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來。
所以……她是不是真的留不得了？
“不是我想毀了曾經的一切。”雲若染聽到他這麼說只覺得很好像，他居然說自己想要毀了曾經一切？
難道說毀了曾經的一切的人不是他嗎？不是他毀了所有，現在還要來倒打一耙嗎？
要是有證據，雲若染當然會選擇相信他，還會和他一起找出幕後真兇，然後爲爹爹報仇。
但是事實是他沒有辦法拿出證據，一點都沒有，只會說她不念舊情。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要念舊情的話，豈不是就不會有反目成仇這回事了？畢竟大家都要想著舊情，想著過去發生的一切，然後化干戈爲玉帛。
她又不是紫薇，說什麼她的性格都是嫉惡如仇的小燕子吧？
加上她身邊還沒有一個事事都會包容她的五阿哥，也沒有一個會勸導她的紫薇。她當然就會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了。
一點改變都不會有的。
“我沒有那樣的想法， 不如問問你自己究竟都再次做些什麼？”雲若染問道，“我在你眼中或許是是非不分，但是你有沒有設身處地爲我想過？”
“你還要朕設身處地爲你想？那你爲什麼不想想要是被你喜歡的人冤枉是什麼滋味？”君玉衡問道。
“這個你還真的沒有辦法難住我，我不但知道那是什麼滋味，還知道那樣究竟有多難過，多痛苦，而且永遠都不會想要再經歷一次。我說過了，既然我救過你，那你也救我一次，放過我。”
他其實是擔心自己出了宮門就會說他的壞話吧？不是他真的有那麼無辜，只是很多事情他想要顛倒黑白，你就不能將黑白重新顛倒回來。
“朕已經說過了，永遠都不會讓你離開這裡的，所以你以後都不要再有那樣的想法了。”君玉衡說得很是嚴肅，就好像是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的一樣。
“所以我就算是死都只能死在這裡？”雲若染覺得這一點應該很快就能實現了。
因爲她可不覺得自己能撐太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