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夫君,你抱抱我
魏昭想出去讓出空間。
可他動作哪有虞聽晚快。
姑娘三下五除二解了棉衣,就迫不及待擡腳進了浴桶。
熱水撫慰每一寸肌膚,不適和疲憊好似都被沖走了幾分,她舒服地嘆息一聲。
魏昭從未經(jīng)歷如此無措的境地。
他面對牆壁,慢吞吞把被子拉到到頭頂,卻阻止不了稀碎的水聲。
不由自主的,眼前好似又出現(xiàn)姑娘一件一件脫衣裳的畫面。
修長的脖頸,精緻的鎖骨。
腰肢芊芊,胸脯挺挺。
別看她瘦,可該有的都有,甚至……凹凸起伏。
她應該算是極貌美的。
至少,魏昭沒見過似她這般眼眸乾淨,心思純淨,可眼角一顆淚痣又將嬌靨平添幾股風流婉轉(zhuǎn)。
這兩者並不違和衝突。
魏昭意識到在想什麼時,眼皮跳了跳。
他從不是孟浪之人。早些年對投懷送抱的女子更是避之不及,卻到底被虞聽晚影響到了。
可魏昭沒糾結(jié)太久。
他沒娶妻,沒經(jīng)歷過情事。那姑娘還整日軟軟喊他夫君,兩人又同牀共枕多日,經(jīng)歷剛剛一遭,便是聖人做不到無動於衷。
好在,很快情緒被他壓了下去。
呼吸從凌亂變得平和,不該有的雜念都被魏昭一一剔除。
他神色也平靜下來,恢復了往日的懨懨。
和想死相比,那微不足道只存在片刻的慾念簡直不值一提。
姑娘再也影響不了他半分。
魏昭緩緩閉眼,困了。
虞聽晚並不知自個兒給魏昭帶去了困擾,也不知他想了些什麼。
就算有人告知魏昭想的是她,不乾淨的那種,虞聽晚也不信。
畢竟魏昭另外一層身份,是姐妹!
待水沒那麼熱時,虞聽晚才從浴桶出來。
她換上乾淨的肚兜,又選上單薄的裡衣裡褲。
把洗乾淨的頭髮擦乾後,姑娘眼兒都睜不開了。
她直奔牀榻而去。
————
慧娘把姑娘貼身的衣物洗好,可棉衣並不好洗,她打算拿去河邊洗,念著嶽山這幾日都沒出門,怕是要憋壞了,也帶上了他。
家裡渡著的層層陰霾褪去,兩人有說有笑的開了門,就撞見里正家的小兒子在門口徘徊。
“這不是常樹嗎?怎麼了?”
聽到聲音,常樹連忙走過來。
“嬸兒。”
他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照理來說嬸子家出了事,我不該跑這一趟?!?
“可先前我們兄弟幾個去巡邏,瞧見山上下來一個姑娘。”
實在隔得遠,看不清容貌。
對方怕是也看到了他們,也不知爲何,走了另一條路,還溜的很快。
他們剛開始沒當回事,只是慶幸繼周老漢後,又活了一個。
可事後……
“我們幾個越想越不對勁?!?
“大哥就讓我過來問一聲,晚娘她是不是回來了?!?
要是回來了皆大歡喜,要是沒回來,可不是戳人家痛處麼。
故常樹問的小心翼翼。
慧娘聞言忙道:“勞你們惦記,是晚娘,這孩子沒事。”
常樹:“好好好,這就好,那嬸子先忙著,我得回去了?!?
他沒有去巡邏,直接跑回了家。
里正這會兒正和幾位年紀略長又在村裡說得上話的老人在商議後續(xù)的安排。
許是慌,又牽掛山腳的孫子,他在院子裡來來回回的走。
換到往常出了事最該尋求官府幫助。可如今情況不允許,只能一村子人團結(jié)起來自救。
這時候常樹從外頭衝了進來。
“爺,晚娘她還活著!”
所有人都倏然看向他。
“不應該啊,周老漢說她被吃了的?!?
“常樹,別拿這種事開玩笑?!?
常樹忙道:“是慧嬸親口說的,不會有錯?!?
里正不信,面色沉了沉:“尋常男子都得兇多吉少,她一個姑娘哪有能耐逃出生天?”
常樹:“回來的路上我也納悶?!?
“可要是真的有虎,周老漢怎麼沒事?”
“總不能說他運氣好?!?
常樹很不屑:“他婆娘死了光棍一個,兒子又死了,還沒給家裡留後。這種人運氣能好?”
他是很看不起還要靠兒媳養(yǎng)的周老漢的,更看不上週老漢那猥瑣的德行。
“我聽說他當年還對範婆子動手動腳呢,被範老漢用棍子打了一頓?!?
“村裡女人堆他都要去湊熱鬧。”
“別的不說,去年要不是被我撞見他對傻妞拉拉扯扯,只怕不知道要出什麼事?!?
“老天還能不開眼放著這麼個東西不收,去收晚娘?”
里正及衆(zhòng)人:……
很想反駁,可反駁不了。
“爺不是讓人去隔壁請獵戶了嗎?不放心就讓他們?nèi)ネ鈬艺遥?
常樹:“我想八成翻個底朝天,什麼也見不著?!?
他很不屑:“誰知道周老漢發(fā)什麼瘋,好端端要咒晚娘。
“反正是沒憋什麼好屁?!?
————
衛(wèi)家。
虞聽晚香香的睡了一個時辰。
天已經(jīng)徹底沉了下來。
她舒服的翻了個身,看到了魏昭背對自己的腦袋。
在邊上有動靜時,魏昭就醒了。
後腰被人戳了戳。
魏昭閉眼裝死。
虞聽晚去想白日的事,情緒淡了下來。
她是藏不住話的。
“碰著白虎前,周老漢也在山裡?!?
魏昭不在意。
“你應當不記得他。筱孃的事爹孃沒當著你的面怎麼提,但你心裡應該也有些數(shù)。當初那門害人命的婚事就是他兒媳劉媒婆揹著爹孃和你奶定下的?!?
魏昭也不在意。
“算起來,咱們兩家也算有仇?!?
她像是很累,聲音也很輕,可聽著格外脆弱。
“我不知他是上山見我一人便生了歹念,還是早就算計好在山上……”
虞聽晚有些難以啓齒:“強行玷污我?!?
魏昭倏然睜眼,深沉如墨的眸子沒有半點溫度,脣線抿直,慍色漸濃。
“我是有些怕的?!?
“可山上沒有人能幫我?!?
“我跑不動?!?
虞聽晚越說越委屈。
這些話她好似也只能對衛(wèi)慎說。
“我當時就想著,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我和他拼了,絕不讓他得逞?!?
“說起來,那白虎也算是救了我。”
他聽到姑娘很小聲很小聲:“你轉(zhuǎn)過來?!?
“夫君,你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