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也是不由自主的朝著還站在門口的男人看去。
但僅僅只是一眼就立馬收了回來。
她一點也不想,在某些地方,表達出她對這件事情的在意來。
沐玖晴本想拒絕,畢竟跟完全不認識的人,還是一個對自己喜歡的男人虎視眈眈的女人,她是真的沒有一點想要同桌吃飯的胃口。
然而,她剛剛想要是個“不”字。
薄祁言卻是搶先開口了。
“秀秀,去拿兩幅碗筷來。”
此話一出,本就站在廚房門口的秀秀立馬就折了回去。
聽聞此言,她立馬就擡起了頭,看向站在門邊的男人。
直接男人也是一直盯著她。
黑漆漆的眼神,平白無故的竟然會讓人覺得害怕。
沐玖晴就算是想要拒絕,可是一時半會兒的,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只能被面前這個男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說實話,雖然沐玖晴還是不舒服,卻是在男人的帶領下,坐在了薄祁言的左手邊。
正對右邊吃飯的宛慕依。
得。
沐玖晴算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可偏偏在薄祁言的注視之下,還是要時不時給自己灌上一兩口食物。
就算是如此,還是無法給她的腸胃帶來飽腹感。
只能夠給還在飯桌子上的她,帶來厭惡感。
隨便給自己胡亂的填上幾口東西。
沐玖晴丟下一句“我吃飽了”就光速的離開桌子。
或許在剛纔也就只有她一個人覺得宛慕依的話是錯誤的。
當然或許還有蘇月傾這個搗蛋小朋友。
但那也僅僅只是當然。
不知何時起,太陽已經全部埋進了山的那頭,天空中只留下陣陣餘暉。
畢竟已經不是夏天了,所以染上雲層的顏色,並沒有那麼紅。
只帶著淺淺的亮光,在天空中布上一朵又一朵粉嘟嘟的棉花糖。
沐玖晴就這麼那在她房間的落地窗前,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爲何,她竟然把生活過得如此糟糕。
連她唯一的好朋友,現在也是下落不明,情況不知。
晚晚,你在哪?可還安好?
擡著頭,沐玖晴的視線漸漸遠去。
而此時,沐玖晴正思戀的人兒,卻是又一次的拿起了碎掉的玻璃杯碎片,對著自己的手腕狠狠地挖著。
一下比一下狠,活生生的不知道疼一般。
瞬間,暗紅色的血液,就爭先恐後的從碎掉的皮膚裡面,流淌出來。
凌晚看著這鮮紅色的血,竟然是忍不住的開始微笑。
隨即咧嘴大笑。
“咯咯,咯咯……”
房間裡面的場景,要怎麼詭異,就有怎麼怪異。
剛剛從公司裡面回來的葉陵岫,正打算來凌晚的房間裡面叫凌晚下去吃飯,結果就聽到了她的笑聲。
對此,葉陵岫不免挑了挑眉。
究竟是遇到什麼樣的事情了,使得房間裡面的人兒,如此開心的校長。
葉陵岫難得的也是好心情。
可是,當他推門走到凌晚的牀邊一看。
瞳孔真是不由自主的瞪大。
整個人都散發出止都止不住的怒火。
他現在只想,把凌晚掐死。
可是巨大的理智卻是告訴他,他現在第一時間應該做的事情是將凌晚給送到醫院。
因爲他不知道凌晚已經對自己割腕了多長時間。
只知道,面前的人兒一邊笑著,一邊臉上的顏色,快速的散去。
想也不想。
葉陵岫黑著一張臉,快速的上前,拿著放在桌子上的衛生紙就上前,將凌晚正在流血的傷口試圖給堵住。
雖然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卻也是能夠給傷口帶來一些阻擋。
做了簡單的急救之後,葉陵岫將人給打橫抱起,快速離去。
在這個過程中,凌晚並沒有一點鬧騰。
似乎剛纔的舉動已經讓凌晚變得很是疲勞,現在的她,只能夠安安靜靜的躺在葉陵岫的懷裡面。
享受著葉陵岫帶給她的伺候。
時不時的嘴裡面還哼上一兩句詞,具體哼的是什麼,葉陵岫聽得並不清楚。
車上。
關玉磬通過車子的後視鏡,不斷地看著後座上兩個人的神態。
一個緊緊地閉著嘴,一個嘴卻是微微張著,時不時的飄出一兩句詞兒。
兩個人完全不同的兩種態度。
唉。
這已經是找回來之後第二次自殺了。
她完全是弄不明白凌晚究竟是怎麼想的,好好活著不行嗎?非要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但這個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她這個外人也無法插足。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外面竟然起風了。
站在急救室外面的走廊上。
關玉磬只覺得冷意不斷的上升。
在醫院裡面就是有這麼一點麻煩,無論走到哪裡都覺得是陰冷陰冷的。
大概還是記憶中裡面那些關於醫院的鬼片,使得她對醫院已經有了潛意識的一種認定。
醫生們不斷的進進出出。
但是她和葉陵岫卻是在急診室的門外各守一邊,誰也沒有要動彈的意思,誰也沒有想要上前詢問的意思。
似乎是他們想要得到的答案已經得到了。
也是,這家醫院完全就是葉家開的。
現在葉家的掌權人親自送人來醫院裡面,若是都沒有辦法救活,那就真的沒有再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完全不用上前敲打,就已經能夠拼儘自己全身的能力。
“有煙嗎?”
正當關玉磬無聊至極的時候,站在對面的男人,突然開口來了這麼一句。
關玉磬瞥了一眼葉陵岫。
“這已經是晚上了,你的肺不好,最好不要抽菸。”
葉陵岫的肺不好,是因爲早些年在拓展土地的時候,被人用子彈一槍穿過他的肺葉。
現在他的肺葉上面都有一個圓圓的小窟窿。
吸菸本來就特別的傷肺。
所以,在這方面關玉磬是格外的注意。
然而,男人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繼續開口說道。
“有煙就快點給我一個。”
煙纔是能消除苦悶的好東西。
薄祁言對煙是戒不了。
同樣的,他葉陵岫也是格外的喜歡這煙。
剛剛只是因爲出門太過著急,以至於忘記了拿這個救命的東西。
關玉磬聞此言,對著男人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