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沈瑟兒嘴角抽了抽,她還真的以爲(wèi)是這衣服與髮型不搭呢!“我說皇上很忙,不會真的在意我這髮型的吧?而且這麼小的事情他至於這麼生氣嗎?”
“妹妹有所不知,秀髮可體現(xiàn)一個國家或者是一個朝代的文化,皇上一眼看過來,便能瞧見你的秀髮,如何算是小事?”微頓,續(xù)道:“況且,身爲(wèi)皇上的女人,皇上是天,我們應(yīng)該以他的快樂爲(wèi)快樂,只有皇上高興了,我們才能高興,明白嗎?”
次奧,一個髮型還有這麼多講究。她努努嘴道:“我不是皇上的女人,不需要取悅他!”
“妹妹又說笑了,整個後宮的女人都是是皇上的女人,只要皇上想要!”陳靜蓮說著,已經(jīng)將她的髮帶給解了下來,三千青絲鋪滿了她的雙肩,使她看起來更有古典氣質(zhì)!
沈瑟兒有點後悔跟陳靜蓮走了,這樣的女人……是她完全不敢恭維的。她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忽然一句話都不想說。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不同,說什麼都是枉然,思及此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怎麼,妹妹爲(wèi)何嘆息?”陳靜蓮一邊幫她梳頭,一邊問道。
“我……嘆氣,是因爲(wèi)我想問我可不可以不學(xué)習(xí)下跪?”沈瑟兒自問自答,“我當(dāng)然知道那是不可能了!所以你也什麼都不要說了!”沈瑟兒真是害怕她再進(jìn)行一場長篇大論!
奈何陳靜蓮繼續(xù)道:“皇上是天子,見到皇上自然是要下跪的!”
沈瑟兒默哀。
“靜妃,你喜歡皇上嗎?”
“皇上是我的夫君,不管喜歡不喜歡,我都應(yīng)該以他爲(wèi)大!”
“……你喜歡別人和你搶一個夫君嗎?”沈瑟兒又問。
“從古至今,哪個皇上不是三千佳麗?就算不喜歡又能如何?”陳靜蓮的臉上終於展現(xiàn)出點點的哀傷,“不過不管皇上有多少女子,只要他沒有將我忘記,我便是開心的!”
沈瑟兒繼續(xù)默哀!
不多時,沈瑟兒望著鏡子裡面自己的容顏,被嚇了一大跳。這張臉完全長得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啊,美得天怒人怨,且還是那種冷靜美!陳靜蓮給她挽了一個髻,上面插了各種金步搖以及簪子!
沈瑟兒小心翼翼地站起來,這模樣怎麼看怎麼滑稽!
“妹妹無需擔(dān)心,頭上的飾物不會掉下來的!”陳靜蓮好笑道!
“哦哦,這樣啊!”沈瑟兒傻笑道。
“妹妹切莫如此笑,女子笑時,理應(yīng)不露出牙齒!”陳靜蓮提醒道。
沈瑟兒還是默哀!好在穿的鞋子不是清朝時期的那種鞋子,否則她得摔下來不可!
正慶幸呢,外面有人唱道:“柳才人到!”
陳靜蓮拉過她的手,“妹妹現(xiàn)在還沒有封號對吧?”
“什麼封號?”
“皇上的女人都會得到封號,才人、美人、妃嬪都是皇上賜予的,妹妹是……?”
“我不是他的女人!”
陳靜蓮愣了愣,“既如此,那妹妹就需要給柳才人下跪行禮!”
“啥米?”沈瑟兒道:“我不下跪,你讓我走吧!你看看,把我放走了,皇宮中就少了一個女人,到時候你的競爭壓力就這麼大了!”此時,沈瑟兒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那柳才人便是柳如嫣。只因她太不想下跪了,才急著讓陳靜蓮送她出宮!
“喲,這是在哪出呢?多少女人想進(jìn)宮都還來不及,怎麼你就要往宮外走呢!”柳如嫣人未到,先聞聲。
沈瑟兒愣了一下,這個聲音好熟悉!
緊接著,一襲粉衣的柳如嫣便出現(xiàn)在了大殿之上,“見過靜妃姐姐!”曾經(jīng)她是淑妃,位分在靜妃之上,如今竟是要喊她一聲姐姐,柳如嫣覺得自己太憋屈了!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由不得她亂來!
“誒,怎麼,怎麼是你?”沈瑟兒指著柳如嫣問道:“你不是那個什麼妃子嗎?什麼時候變成才人了?”說完,沈瑟兒又看向陳靜蓮問道:“靜妃,是妃子的位子比較高還是才人的比較高?”
柳如嫣氣得臉都綠了,“你!”了一聲,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靜妃姐姐,我可是聽說皇上把她交給你管教了,你就是這樣管教她的嗎?怎麼說她現(xiàn)在還什麼位分都沒有,我即使只是個才人,位分也在她之上吧?見到我,她都不下跪行禮的,這成何體統(tǒng)?若是鬧到皇上那裡去了,你該作何解釋?”
陳靜蓮正想說點什麼,沈瑟兒已經(jīng)道:“靜妃,這個女人就是來找麻煩的,我們懶得理會她!”看了一下外面的天,已經(jīng)是日上中午,“靜妃,你這裡有吃的東西嗎?快要餓昏了!”
被無視掉的柳如嫣怒不可遏,怎麼剛走了一個被寵得無法無天的下賤小狐貍,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這麼不懂規(guī)矩卻依舊狠得皇上寵愛的女子?“你……你不準(zhǔn)走!”見她們作勢要走,柳如嫣即刻攔在她們的面前。
“你膽敢無視我,我要告到皇上那裡去!”她怒瞪著沈瑟兒氣沖沖地說道。
陳靜蓮溫柔地笑道:“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柳才人現(xiàn)在還在禁足期間,沒有被解禁吧?”
柳如嫣臉一紅,頓時沒了氣焰!
而沈瑟兒卻開始審視起她來,忽然在想,自己的狐貍身體之死,是不是就是她做的?不知道爲(wèi)什麼,她看著柳如嫣,便生出如此想法來!
難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你看什麼看?”柳如嫣被她看得心裡有些發(fā)毛!
“你好看,我就看咯!”沈瑟兒無所畏懼地答道:“怎麼,你現(xiàn)在還不走?難道你現(xiàn)在還打算去把皇上叫過來?”
“……你!”柳如嫣伸手指她,卻依舊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你什麼你?”沈瑟兒挑眉道:“誰想了解你啊!”
“我會記住你的!”柳如嫣氣急拂袖離去!
“謝謝你記住我!”沈瑟兒朝她吐了吐舌頭,想當(dāng)初她還是狐貍身體之時,這個女人就三番幾次找自己麻煩!彼時不能說話的她真是氣得牙癢癢的!
“妹妹好像不喜歡柳才人?”柳如嫣走後,陳靜蓮才試探性地問。
沈瑟兒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忽而道:“我叫沈瑟兒,你呢?”
陳靜蓮愣了愣,“……我叫陳靜蓮!”
“那我以後叫你靜蓮好了!”雖然不喜歡那種封建的思想,但是沈瑟兒卻並不討厭她。
“……只能私底下這樣叫,因爲(wèi)如果被人聽見的話,又要被告到皇上那裡去了。”陳靜蓮笑著說道,好像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是這麼一副淡然的樣子。
沈瑟兒吐吐舌頭,“好!那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怎麼出宮了嗎?”
“……你若走了,皇上找我要人怎麼辦?所以你不能走!”陳靜蓮斬釘截鐵地說道:“而且我不知道怎麼出宮。妹妹還是乖乖學(xué)習(xí)宮中禮儀吧,以後面聖之時也不用擔(dān)心害怕了。”
沈瑟兒倒!
下午,她愣是在陳靜蓮的監(jiān)督之下,學(xué)習(xí)怎麼走路,怎麼吃飯,怎麼微笑,甚至還有怎麼說話,一個下午下來,沈瑟兒累得夠嗆,對夜離憂的怨念便更加深重了,而且想要出宮的決心則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更加堅定!
是夜,月明星稀。
沈瑟兒不顧形象地躺在院子裡的草坪上看著天上的圓月,嘴裡叼著一根草,翹起二郎腿,且腿腳還一晃一晃的!
之所以能夠這麼自由,乃是因爲(wèi)她從陳靜蓮的柔靜宮溜了出來。
時間差不多了,她便站起身來,依舊捨不得吐掉嘴裡的那根草,依靠著以前的記憶,偷偷貓到柳如嫣的寢宮去!
現(xiàn)在柳如嫣已經(jīng)不是淑妃了,所以伺候的人已經(jīng)不如以前那般多了,所以,沈瑟兒悄悄溜進(jìn)去的時候,根本沒有人發(fā)現(xiàn),最重要的一點是,院子裡壓根一個人也沒有。
沈瑟兒內(nèi)心暗罵一聲,這個柳如嫣一定又是在打罵奴才宮女了,所以院子裡纔沒有人!
她摸到主殿的窗戶前,在窗紙上捅了個洞,尼瑪,大殿之上果然跪了一地的人啊,且個個都是額頭貼在地上,完全不敢起來!
沈瑟兒這才憤怒地把嘴裡的草給吐出去。
此時的柳如嫣正在發(fā)狂,“本宮出事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的都縮到什麼地方去了?現(xiàn)在看見本宮從淑妃變成才人了,你們滿意了?”柳如嫣越說越氣憤,擱置在茶幾上的茶盞被她掃了下來,滾燙的茶水潑在最近的那個奴才身上。
沈瑟兒吃了一驚,彷彿那燙茶潑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那個奴才卻只是顫抖了一下,依舊將額頭貼在地面上!
“纔去了一隻下賤的小狐貍,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們告訴本宮,告訴本宮怎麼做?嗯?”柳如嫣見他們將腦袋垂得更低,怒氣便蹭蹭地往上竄,“本宮養(yǎng)你們何用?在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本宮將腦袋縮起來!”
柳如嫣說著,竟站起來,一腳踢在跪在距離她最近的奴才身上。
那奴才不妨,身子往邊上倒去,但是很快又爬起來快速地跪好,一個字的抱怨都沒有。
沈瑟兒見狀,差點就衝出去了,可就在擡腳前進(jìn)之時,驀然停住了腳步。想了想,她脫下鞋子,貓著身子悄悄地溜了進(jìn)去。
柳如嫣依舊在訓(xùn)斥下人,沈瑟兒等得哈欠連天之時,她才終於讓奴才們給散了,只留貼身丫鬟春桃在旁邊伺候!而此時的沈瑟兒竟不顧形象地躲在桌子底下。
待到衆(zhòng)人退散之後,春桃才恨恨地說:“娘娘,要不我再去把那不懂事的女人給做了?”
“怎麼做?她現(xiàn)在在靜妃那賤蹄子那裡!靜妃之所以那麼護(hù)著那女人,必定是因爲(wèi)皇上寵愛那個女人!”柳如嫣恨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