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應家的一樓裝修豪華氣派,那他們家的二樓則有一種小家碧玉的味道,構造巧妙,處處都佈置得獨具匠心。二樓有二十多個房間,每一間都有不同的主題,每個主題主格調顏色各異。
主臥兩間,其餘都是較爲小巧的房間。
大夫人身爲女眷之首,主得自然是大紅色的主臥。內屋裝飾全都由紅木雕制而成,整個屋子古樸古香,不知道還以爲進了故宮或是影視城。
“季小姐,這邊請?!?
主臥裡面內含客房,是大夫人用來招待至親的。傭人拉開房門,鍾可情才瞧見內屋的地面一塵不染,便自覺脫了鞋進去。
她彎下身子,剛要將那雙高跟鞋收進鞋櫃,緊隨其後的大夫人便吩咐傭人道:“找雙舒適的鞋子給季小姐穿,這雙鞋先收起來,等季小姐下樓的時候,再幫她換上。”
鍾可情聞言,眼眸微微瞇起。身爲一家主母,居然會對客人一雙鞋子這麼關注,著實令人起疑。鍾可情擔心遭人算計,也漸漸上了心。
待傭人引季子墨進了內屋,一直藏在主臥窗簾之後的芮嘉便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
“阿姨,鞋子拿到了嗎?”芮嘉小聲問道。
“拿到了?!贝蠓蛉藢㈡R可情的鞋子遞了過去,“只是……”
“只是什麼?”芮嘉眉頭一皺,“大夫人難道不想做了麼?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那個女人奪走可可的未來夫婿麼?”
“我當然不能容忍,只是我們應家是名門望族,若我在她的鞋子裡放上釘子,故意暗害她的話……我只怕傳出去,不僅損了我自己的名聲,還會有損老爺在商場上的威望?!贝蠓蛉说挂膊皇怯薮乐?,能爬到今日的位置,足可見她行事小心謹慎。
應可可一直在門外偷聽,聞言便闖了進來,哭喪著一張臉道:“那可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那個小賤人吧!我三歲就認識阿名哥哥了,絕對不能失去他!”
芮嘉拉了拉她的手,勾脣安慰道:“可可,你不用擔心,放釘子自然是不行的,但我們可以放其他東西呀!”
“放什麼?”
“放什麼?”大夫人和應可可異口同聲問道。
應可可的這個閨蜜顯然比她們母子二人還要心機深重,她那一雙慄棕色的眸子閃著邪惡的光芒,抿了抿脣笑道:“阿姨、可可,你們難道忘了應家是做什麼發家的麼?”
應家是做化工發家的,屬於家族型企業。應向天熟識化學藥品,他的六個老婆自然也不例外。大夫人之所以能爬到今日的位置,不僅僅是因爲她治家有方,還因爲她是美國俄亥俄大學無機化學的博士生,對化學知識有獨到研究,在生意上給予了應向天極大的幫助。
“自然是抹些化學藥劑了?!避羌纬蠓蛉苏A苏Q垌?,“阿姨一定知道有什麼藥劑能讓人痛癢無比、無法下地走路卻又不傷人性命吧?”
“這個母親當然知道!”應可可的面色突然陰轉多雲,整個人都鬆了口氣,“母親可是這方面的行家。”
“明眼人都能看出季子墨腳上那雙鞋是eror本季新款,今早專櫃纔剛剛上新,她肯定是第一次穿。”芮嘉的眼眸轉了轉,“等她的腳腫了,不能走路了,我們完全可以說她是對鞋子的材質過敏,不會引起懷疑的?!?
“芮嘉,還是你聰明!”芮嘉的說法合情合理,應可可忍不住稱讚道。
等到芮嘉下了樓,大夫人便將應可可拉到隔壁房間,小聲議論道:“芮嘉的主意雖然很好,但你不覺得奇怪麼?”
“嗯?”應可可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芮嘉跟季子墨不過一面之緣,她爲什麼要幫著我們算計季子墨呢?”大夫人面上滿是疑惑。
應可可想當然地回道:“芮嘉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開心,她出手相助,不是很正常嗎?媽,你就不要太多心了!”
大夫人被應可可鬧得頭暈腦脹,也就不再去追究這些細節了。她拎著鍾可情的高跟鞋,帶著應可可一起進了書房的儲物間。
儲物間裡堆滿了藥劑,都是平日應向天夫妻二人一起研究新材料要用到的。儲物間分五個臺子,一號臺是染色劑,二號臺是消毒劑,三號臺則是鹼性腐蝕性藥劑,四號臺、五號臺的藥劑呈密封狀態,是有毒物質,不可輕易觸碰。
應可可眼尖,直接指著三號臺上腐蝕性最強的化學藥劑道:“媽!就這個吧!用完保證她今晚下不了地,那阿名哥哥的舞伴就只能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