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歡走後,祁墨一個人坐在客廳裡,臉色黑沉。
半晌,他走上樓,推開臥室的門,果然沐清歡說在睡覺就真的在睡覺。他放輕了腳步走進去,沐清歡似有所察覺般,眼睛睜開了一下,見是他,笑了一下,翻身繼續(xù)睡。
那一笑像嘲笑,但祁墨寧願相信那只是他的錯覺。
祁墨身側雙拳緊握,只是片刻又放鬆開來。他俯下身,輕啄著她的脣角,沐清歡嘟囔道:“親完就出去,別打擾我睡覺。”
祁墨:“……”他眼中剛剛浮出的柔情瞬間凍結,近日來壓抑的怒火全都一股腦的衝出來,他猛地將沐清歡拉起來,沐清歡一時沒有防備,手腕咔嚓響了一下,疼的她皺起眉。不過幸好沒有扭到骨頭,但是祁墨的力道卻也快把她的手腕捏碎了。
她哼也沒哼一聲,就那麼冷冷的看著他。
就是這樣淡然冷漠的樣子,這種好像對一切事情都逆來順受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卻比她發(fā)脾氣或者砸東西更讓祁墨憋火。
“沐清歡,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說?!彼罩氖滞鬀]有鬆開,俯身欺近她,連呼吸都沉重不堪。
沐清歡說:“你抓疼我了?!?
“說,想怎樣?”祁墨固執(zhí)的盯著她,雙眼中的怒火像兩團火苗一般。
沐清歡神色不變,輕聲說:“我沒想怎麼樣,不過你現(xiàn)在想怎麼樣?”
祁墨不說話,死死地盯住她。
沐清歡甩開他的手,淡淡道:“祁墨,我困了?!?
祁墨無力的放下手,沐清歡揉了揉手腕,轉身要去睡。突然一股大力襲來,她整個人被壓在祁墨身下,祁墨的吻如同狂風暴雨般襲來,沐清歡半闔著眼,冷漠的眼神中有一絲痛楚。
只是這絲痛一閃而逝,很快就被冷笑所取代。
祁墨咬破了她的脣,她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吭一聲,鮮血漫延在兩人之間,誰也沒有推開誰,可是祁墨猛地又一口咬在剛纔的傷口處,沐清歡痛哼了一聲,祁墨才緩緩放開她。
他的眼底甚至有一絲得意,很好,能感覺到痛就行。
他擡起她的下巴,看著那脣上血染,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沐清歡,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只要你開口。”
沐清歡非常認真的望著他,一字一頓說道:“離婚?!?
祁墨胸中的怒意頓時就爆發(fā)了,他捏住她的下巴沉聲道:“休想!”
“那不就行了?!便迩鍤g輕笑,攤開四肢望著他:“想上就上,上完我要休息?!?
祁墨氣得心口疼。這輩子第一次,感到特別無力。
他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上去!
衣服一件一件離去,沐清歡一開始還能保持冷靜,可是到後來,當祁墨將她抵牆上一次又一次深處時,她幾乎喪失了神智。
“你愛我嗎?”她聽見他這樣問。
她張了張口,像是要說什麼,祁墨目露期待的望著她,半晌,卻聽到她喘息著道:“技術不錯?!?
祁墨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他狠狠一挺身,沐清歡仰起脖子,發(fā)出一聲近乎絕望的輕哼,汗水從祁墨的額前碎髮上甩落,落在沐清歡的眼前,模糊了她的視線。
之後不管祁墨如何引導,她的口中始終沒有說出他想聽的話。
直到最後一次將自己的欲/望發(fā)泄在她身體深處時,他撫著她的腹部,貼著她的耳側輕聲地道:“再爲我生一個孩子,可好?”
沐清歡怔了一瞬,推開他,抽出一旁的衣服裹在身上,沉默著往浴室走去。
祁墨的神情,變得深不可測。
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房間裡沒有開燈。祁墨坐在牀沿,黑眸幽幽,猶若鬼火。
牀上還殘留著****的氣息,可是他的心在這一刻,如同墜入深淵。往日的溫情暖意,不復存在。留下的只有令人窒息的寂寞。
沐清歡站在水下,任由溫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她扶著牆,低垂著頭,嘴角帶著苦澀的弧度。浴室門突然打開,她臉上表情兀變,一瞬間變得冷漠。
祁墨走進來,看到她滿是痕跡的身體,嘆息了一聲,從旁倒了些洗髮水,抹到她的頭頂。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一句話也沒說,就這麼安靜的揉著她的長髮。
沐清歡也沒作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有泡沫的落進眼底,她閉上眼,然而當看不清什麼東西后,感覺便更清楚起來。
祁墨火熱的手,細緻的在她發(fā)間穿梭。從頭頂?shù)郊珙^,從肩頭到胸前,最後有輕輕地吻落在肩上……
沐清歡渾身顫粟,猛地推開他!
她扯過一旁的浴巾,裹住身體後徑自走了出去。
這一夜,祁墨很久都沒有出來。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沐清歡已經(jīng)把牀鋪收拾好,自己睡著了。
祁墨在牀前佇立了片刻,轉身去了書房。之後直到天亮也再沒有回來過。
第二天,祁墨離開了別墅。
沐清歡習慣性的做好兩份早餐,想起他不在,她盯著桌上那份火腿三明治和雞蛋,默默地將東西全都倒進了垃圾桶……
祁恆發(fā)現(xiàn),祁墨一個早上都有些神情恍惚,這種樣子的祁墨實在不多見。中年公司人員都去吃飯了,他趁著送咖啡的時候關切的問了句:“少爺,昨夜睡得不好麼?”
祁墨嗯了一聲,握著手裡的筆,看著桌上的文件,但是思緒卻已經(jīng)不知道飄向了哪裡。
祁恆乾脆坐到他對面,說道:“少爺,夫妻之間本來就會有一段磨合期,如果你真心打算對夫人敞開一切,那就隨心所欲的去做,我相信夫人總有一天會感覺到的?!?
祁墨看了他一眼,仍然沒有說話,俊臉如同石雕一樣,沒有任何表情。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磨合,他也不是不相信她感覺不到,他想的是,沐清歡在排斥他。
用看似順從的態(tài)度,排斥他給予的一切。
祁恆的話說完沒多久,敲門聲響起,司落亭亭玉立,站在門口衝祁墨笑:“祁墨,一起吃個飯?”
祁恆識趣的要離開,卻聽祁墨說:“不了,我不餓?!?
司落明顯也是愣了一下,隨即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那行吧,我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