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甄的心臟狂跳了一下,趕緊問道:“說了什麼?是誰說你這麼說的?”
錢三多的眼神突然變得迷茫,定定的望著任甄道:“對,有人是要我這麼說,可我不知道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是我?你告訴我,爲(wèi)什麼是誰?”
你問他爲(wèi)什麼,他又換了一個爲(wèi)什麼扔回來。
任甄恨不能往錢三多的臉上潑一盆冰水,他往洗手間的方向看了看,攥著拳頭怒道:“少和我耍花樣,快告訴我,你說的那個眼字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們有什麼目的?”
錢三多木木的搖搖頭:“我不知道爲(wèi)什麼要選我,我不知道。是有人讓我告訴你的,有人……”
錢三多沒有否認(rèn)任甄的話,而是提供了兩個信息,他被人選上了,是有人讓他告訴任甄的。
“誰?”
任甄和其他三人都盯著錢三多。
錢三多擡起臉掃了一圈,最後盯著任甄的臉嘿嘿直笑。
“你倒是說話阿?這是誰?”
任甄的話音剛落,只聽“咚”的一聲,錢三多的腦袋磕到了餐桌上。
他,睡著了。
“你孃的,你快醒醒,少給我裝……馬總監(jiān),你回來了,你表弟睡著了。”
馬總監(jiān)並沒有察覺到剛纔發(fā)生了什麼事,他推了推睡得像死豬一樣的錢三多,衝其他人道:“我們走吧,你們幫把他送到酒店去,讓他在我房間先睡會。估計他這樣。一時半會還是醒不過來。”
任甄和大眼一邊架著一個送到了馬總監(jiān)的房間後,四個人回到任甄的房間,開四人會議。
任甄和林丹坐一邊。大眼和林鳳祥坐一邊。
老式的中央空調(diào)發(fā)出細(xì)微的嗡嗡聲,任甄過去把空調(diào)關(guān)了,重新坐下道:“大眼,你們前晚上遇到錢三多之後還發(fā)生了什麼事?”
大眼和林鳳祥互看了一眼。
他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前晚沒有回南田,然後昨晚去酒吧玩碰到幾個無賴還差點動上手,結(jié)果他的錢包被偷的事。
林鳳祥做了個很誇張的表情。攤攤手:“遇到錢三多之後,沒有發(fā)生什麼事阿,有能有什麼事?”接著。她從自己的挎包裡拿出錢包抽出一張銀行卡扔給任甄:“錢給你存好了,卡拿著。”
幸虧,卡在她那裡,否則大眼錢包被偷時。連帶把這張銀行卡也偷走。那就解釋不清了。
任甄用手摸索著下巴:“我怎麼感覺你在說謊?”
林鳳祥強裝鎮(zhèn)定的道:“說謊?怎麼可能?你憑什麼這麼說?”
任甄道:“第一,我這個問題明明問的是大眼,大眼沒有回答卻看著你,說明他有難言之語,而這件事情肯定和你有關(guān)。第二,我問的問題是,遇到錢三多之後你們還發(fā)生什麼事嗎。剛剛你回答的第一句話,遇到錢三多之後。我們沒有發(fā)生什麼事阿。一般人回答問題都只會回答而不會複述問題,複述問題說明你心虛。第三。問完問題你馬上就有動作,說明你下意識裡是很希望儘快結(jié)束這個話題。說吧,你們有什麼事情是瞞著我。”
大眼豎起拇指道:“厲害阿,這些你是從哪裡學(xué)的?可以當(dāng)福爾馬林了。”
林丹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那是福爾摩斯,不是福爾馬林。”
大眼道:“我知道,我是故意這麼說的,調(diào)節(jié)一下氣氛。”
林鳳祥“哼”了一聲,把臉別到一邊,嘴硬道:“我就不信,他有這麼厲害,全是瞎蒙的。他就是不信任我們,我們可千萬別上他的當(dāng)。”
這麼快,她和大眼就站在了同一站線,口口聲聲的我們。
任甄笑道:“那好,我現(xiàn)在說一個你看準(zhǔn)不準(zhǔn)。你現(xiàn)在不看我,說明你是在琢磨三件事:一是覺得不好意思,因爲(wèi)你說謊了。二是覺得既然已經(jīng)說謊了,那就索性說到底。三呢在想如果你不說,反正我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林鳳祥紅著臉,扭頭望著任甄:“胡說!”
任甄道:“你現(xiàn)在又開始看我,說明你已經(jīng)在動搖,不過更多是因爲(wèi)我說了你,你想證明自己沒有心虛。不心虛的話,臉紅什麼阿?”
林鳳祥忿忿的瞪了任甄一眼,轉(zhuǎn)身把頭埋在了枕頭下,翁聲道:“我不管了,大眼隨便你。”
大眼道:“那我可全說了哦。”
林鳳祥繼續(xù)道:“我說了,隨便你。”頭依然埋在枕頭下。
像是小孩犯了錯誤後,把屁股露在外面,卻唯獨把頭藏起來。
大眼道:“其實我們沒有回南田。”
林丹和任甄都吃了一驚,不約而同道:“沒有回南田?”說完,兩個互看了一下,眼神中都充滿了疑問。
大眼道:“前天晚上因爲(wèi)錢三多指錯了路,我們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才重新回到高速路口,當(dāng)時實在是太晚了,走夜路也不安全,加上他們也不願意回去,所以我們索性又找酒店住下了。”
任甄道:“所以你們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假裝從南田過來。”
大眼看了任甄一眼,不說話,表示默認(rèn)。
林丹沒好氣的撇了林鳳祥一眼,轉(zhuǎn)向任甄道:“你問錢三多的那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任甄道:“其實昨天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里人的聲音特別像許營,那個人說‘三天後,一個字,眼。’後來,我們上了錢三多的出租車,當(dāng)時錢三多也和我說了一句話‘一個字,眼。’所以,我們懷疑他們肯定有問題。”
當(dāng)時,林丹沒有理解任甄的作法,現(xiàn)在終於理解了。她微微歉意的道:“不好意思,那天我不知道這些。不過,你說許營?他不是已經(jīng)失蹤很久了嗎?”
任甄道:“其實不止失蹤那麼簡單,他就不應(yīng)該還能出現(xiàn)。還有那個錢三多,你不覺得他很像賀東昇嗎?我覺得這不是一件巧合。”
關(guān)於許營的事,任甄考慮到林鳳祥和大眼在場,沒有完全說透,他相信林丹應(yīng)該能明白他的意思。
這時,林鳳祥從枕頭裡探出頭來:“你說的那個眼,是不是大眼?”
大家隨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