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想好了收拾自己的情緒,不想給姜文陽太多的壓力,可情到深處難自己,牽腸掛肚浸人心,這是一種毒,讓人中毒,掌控不了自己的情緒。
陳蘭溪還是忍不住留下了兩行晶瑩的淚水,如同晶瑩的水晶,在燈光下閃爍著叫做心殤的細碎光芒。
姜文陽內心罪惡感更甚,都不敢看陳蘭溪的眼睛了。
該拿什麼去迴應一個心牽自己的女人的情感呢?姜文陽不知道,也沒有做好選擇、迴應的準備。
勉強咧了咧嘴,姜文陽道:“沒,沒事兒的蘭姐。我這個人命硬,閻王爺不收的。我這不是好好的麼?不要哭了,你一哭,弄得我像是要掛一樣。”
“嗯,對不起,我,我不該哭的。我知道我不該問,但我還是想要問問你,你究竟是怎麼受傷的?是誰傷害你的,咱們報警好不好?”陳蘭溪手一抖,險些把手裡的東西灑了,顯然內心十分的焦灼不安。
看到姜文陽這副傷痕累累的樣子,陳蘭溪不可能那麼心大,更不可能視而不見。
姜文陽唯有苦笑的份兒,現(xiàn)在他躲警察都來不及呢,還哪裡敢報警?
而且有些事情也不能給陳蘭溪說,她只是個弱女子,如果聽到他今天和那麼多人槍戰(zhàn),槍林彈雨裡亡命,還不得嚇暈過去?
擔憂總好過驚嚇,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輕咳了兩聲,還威脅的瞪了石頭一眼,姜文陽才解釋道:“蘭姐沒事兒的我就是出了點兒意外,過兩天就好了。沒有人傷害我,都是我自己不小心,不用報警的。”
這個解釋說給傻子聽,估計傻子都不會相信。
陳蘭溪神情一暗,貝齒咬著下脣,咬的泛白。眼神也低垂了下來,之後紅脣微微張了下,終究沒有再把想問的問出口來。
她明白姜文陽可能是不相信她,亦或許是另有苦衷吧。
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不會逼姜文陽,而且也沒有理由去逼迫他,因爲她不是他的什麼人,沒資格管那麼的多。
或許也正是因爲這一份善解人意,註定了她情感經歷上的挫折吧。
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姜文陽訕訕笑著轉移話題,將目光投向那些宵夜上,有些做作的裝出一副餓慘了的樣子道:“這一天盡瞎忙活了,都快餓死了。蘭姐你買了什麼好吃的?聞著就香,我肚子裡的饞蟲都被勾的蠢蠢欲動了。
石頭、蘭姐來我們一起吃吧,反正這麼多的東西我也吃不下。吃完後你們也回去吧,我不用陪的,在這裡你們都休息不好。”
知道陳蘭溪一定會要求留下來陪自己,姜文陽不想讓她受苦,而且陳蘭溪
留下來也很不方便。
說不定他今晚就得跑路,更說不準什麼時候會有人找上門來。這些都不能讓陳蘭溪看到,只不過徒增擔憂紛擾罷了,除此之外什麼用都沒有。
所以,乾脆讓他們回去休息吧,自己一個人方便一些。
陳蘭溪剛要開口要求留下來陪他,就被姜文陽率先堵住了嘴,自然不免又一陣失落。手裡的動作僵了僵,抿著嘴不說話,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只不過表情卻一副欲哭無淚、黯然心傷、無聲話淒涼、無語還凝噎的樣子,我見猶憐,讓姜文陽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女人用淚水征服男人,有些女人即便不用淚水也能夠征服男人。
趕緊給石頭一個眼神,石頭會意,幸災樂禍的衝姜文陽挑挑眉,才撓著頭憨笑著裝出一副不解風情,不明所以的樣子湊了上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讚道:“哇,蘭姐你這些東西都是哪裡買來的?真香!這要是我去的話,肯定買不到這麼好的宵夜。
正好大家的肚子都餓了,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了吃了。先給我點,餓死了。正好陽子受傷了,肩膀疼動不了,麻煩蘭姐喂喂他好麼?”
說著像是餓了三天三夜一樣,抓起一份就往嘴裡面塞,還不忘給姜文陽一個曖昧的眼神。
怎麼樣?哥們爲你爭取的這個福利怎麼樣?你得感謝哥們我啊,既幫你解決了尷尬的氣氛,又給你爭取了福利,這是不是神助攻?
兩人已經很熟悉了,石頭一撅屁股,姜文陽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
心中惱怒,不由的狠狠瞪了他一眼:最難消受美人恩啊。哥們我現(xiàn)在躲都來不及呢,你還愣是要把這美人恩往哥們身上扯,還神助攻?豬隊友!
擦,幫你謀福利你還這樣瞪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哥們我不伺候了,你愛怎麼著怎麼著吧。
翻了個白眼,沒趣的端著夜宵跑到了角落裡,一屁股窩到沙發(fā)裡,只顧悶頭吃手裡的夜宵了。
果然再也不管姜文陽的破事兒了。
這混蛋!
姜文陽腹誹了兩句,連忙伸手去接蘭姐手裡的一碗八寶蓮子粥,但是牽動了肩頭的貫穿傷,頓時一陣麻痛的感覺襲來,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現(xiàn)在他的傷口在體內神秘能量的作用下,細胞活性大增,新城代謝極快,傷口正在恢復期,所以有一種痛癢痠麻的感覺,甚至比剛受傷那會兒還要不好受。
感知能力的增強,也意味著他受傷感受到的痛苦要比以往要敏感、深重。
他一直在忍著,但忍耐力之中東西是有彈性的。
生死
廝殺的時候,自然要比安全你無憂的時候強的多。
“蘭姐不用麻煩你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謝謝,我自己可以的。”
“不要動,不要把傷口給崩裂了。你都傷成這樣了,我餵你吃……不丟人。“
陳蘭溪的嬌容泛著些紅暈,雖然依舊有些憔悴,但卻好似春陽扶上杏花枝,春光明豔伴嬌花,別有一番風味兒。
那一低頭嗔怪的溫柔,恰似春江浮水圈漣漪,叫人心神不由的盪漾了起來。
姜文陽看的竟然有些呆了,傻傻的嚥了點點頭,突然變得聽話了起來。
等到意識過來的時候,只好尷尬的道謝:“謝,謝謝蘭姐。”
畢竟這是除了他母親之外,第一次有女人喂他吃飯,還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不用謝,你爲我做了那麼多。我能報答你的也只有這些了,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溫婉一笑,眼神溫柔如水,似石上清泉,清澈而柔和。
這從何說起?姜文陽有些錯愕,不知道給怎麼接話。
“你受了這麼重的傷,肯定是和別人拼命去了。你是不是去處理黃三的事兒去了?你不用說,我都知道。姜文陽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是爲我好。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多衝動?那夥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他們,他們心狠手辣,你和他們拼命,萬一回不來可怎麼辦啊?我豈不是得自責死?”
說著又泫然欲泣了,陳蘭溪一心認爲是姜文陽解決黃三的威脅去了,好擺平這件事情,讓她繼續(xù)開店。
“答應我以後不要冒險了可以麼?大不了馨蘭旅社我不開了,大不了我把它低價給盤出去。但是你不能再出意外了,答應我好麼?多少錢都比不上命知道了麼?”
額……
姜文陽張口結舌,啞口無言,弄了個大紅臉,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茬。
說實話這次他的一怒之下去救人,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層過,說到底是腦子發(fā)昏,牽掛林絮花,一時衝動所導致的結果。
但現(xiàn)在可不是聲明這個的時候,因爲說出來對誰都不好,姜文陽又不傻,自然不會戳破的。
這雖然是個美麗的誤會,但誤會比真相要好。再說了,這一次也可以說是爲解決馨蘭旅社的事情行爲。
只不過結果很不盡如意罷了,甚至很可能爲馨蘭旅社和蘭姐帶來更大的災難。
僅僅一個黃三的話肯定微不足道,這一次也應該打服了他。給他個膽子估計也不敢再來找麻煩了。
但是黃三背後還有一個武哥,那可是真正的黑社會,他們要是來報復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