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之下的一座賓館房內,刺眼的金光照亮房間每個角落,牀鋪之上,李雲飛如金身菩薩盤坐。
他是這座房間金光的源頭,光芒璀璨奪目,甚至連身上的衣物也成了金黃色,恐怖到極點的氣息的擴散開來,在狹小的房子中擴散迴盪。
身上表層,還浮現出了縷縷金氣,與此刻的他相得映彰,威嚴不可一世,就連房角落的一處冰牆也被因爲這金光,漸漸消融起來。
李雲飛滿臉的痛苦,臉部扭曲成團,但也僅此而已,沒有絲毫的痛苦吶喊脫口而出。
因爲他的身體早已被這奪目的金光控制,變得無比僵硬。
金鐘罩的大成?
與這金光的餘暉相比,是多麼可笑,活活成了一團雕像,而李雲飛的萬毒身也在金光之中劇烈的掙扎,最終些許毒氣擴散開去。
丫的,果然是最簡單的。
李雲飛苦中作樂,雖然周身痛苦,卻禁不住他的靈魂吐槽,哪怕其靈魂也一樣無比的痛苦。
這下子,就連暈過去躲避的機會也沒有,因爲靈魂的苦楚,哪怕你暈倒了,也依舊可以清晰感受到。
系統當真沒有騙他,祭煉這儲物空間,使其擴張的時候,當真會有很大的變化。
刺眼奪目的金芒,若是沒有特殊的準備,哪怕在皚皚白雪的遮掩下,依然會被有心人窺探到,但自己所做的準備,似乎有些不充分?
李雲飛望著正在快速消融的冰牆,自嘲地想道。
這金芒真是厲害,或者說不愧是補天石。
半節指甲大小不到的石塊,千分之九百九十九都傾注到了儲物空間中,意外傾泄出的千分之一不到,就有如此強大的餘威,把自己這位擁有多種神話技能的高手壓制得喘不過氣,其威能可想而知。
就是不知當年是不是真有女媧,以往李雲飛不信這種神話故事,但當自己踏足修行時,才漸漸地相信。
女媧號稱爲神,而修煉的最高境界是神境,若真是那樣,女媧補天也不是空穴來風。
鎮天宗的誕生,就是號稱獲得了當年女媧補天所剩的一塊補天石的萬分之一,也就是他們那塊鎮派之寶。
而李雲飛此刻所面臨的餘威,足以把自己殺得片甲不留,死一百次都是稱讚,說一千次也不過分,當年補天石的威力有多大,遠非常人可以想象。
李雲飛思慮萬千,在中國各種神話上游蕩,夸父追日、精衛填海、后羿射日、嫦娥奔月等等,只要想得到的神話故事,他都要好好細思一遍,對比一番,藉此消減自己的痛苦。
不得不說這種做法是有效的,他的靈魂刺痛感慢慢減弱,身上那種金光禁錮的感覺也不再牢不可破。
李雲飛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他立馬抓緊機會,開始了反抗。
身上的金芒在其劇烈的反抗下迅速地壓下,整個人一下子從耀眼的金光,一下子變暗了許多,金光內斂,使得其看上去更加的莊嚴。
“咦?先前明明感受到這裡有很重的靈氣呀,怎麼消失了?”
“不會是某位前輩在祭煉異寶吧?”
冰峰之內,幾道人影疾馳而來。
他們先前在冰峰之內打坐,感覺一道璀璨的金光如同一把利劍一樣,刺穿他們對靈氣的感應,險些洞穿了他們的神識。
他們紛紛大駭,緊急收工才免受神識受創,但他們人老成精,知曉這是有異寶出世的前奏,紛紛趕來,誰想突然消失。
“不會,下面是給那些凡人們休息的地方,若真是祭煉異寶,大可以進入這冰峰之中開一個洞穴,以陣法遮掩。”
山峰之內,一人既貪婪又困惑地盯著下方的賓館。
“這的風雪又大了很多,我們還是跟組織彙報一下,讓他們派些增援過來,到時管他是不是前輩高人,直接搶過來得了。”
一人見此地不宜久留,提出了一個建議。
很快,所有的人紛紛附和,血色衣袍下的他們,頓時間如同紅色的閃電,消失得無影無蹤,絲毫不擔心有人溜走。
祭煉異寶,管你是什麼實力,少說也要兩天時間,組織趕來這裡,一天就夠了。
……
李雲飛身處賓館之內,成功壓制住了補天石在他體內殘留的靈氣。
這股真氣極爲浩瀚,使其陷入了兩難得境界,若是白白讓其消散,一定會引起在山峰修行人的注意。
可若是吸入體內,自己未必消化得了,畢竟天階四段前不久纔剛剛突破。
天階的進階不僅僅依靠真氣,還需要自己對天地之間的領悟,而此時此刻,一切都過於匆忙。
李雲飛眸色之中閃過一絲猶豫和掙扎,他此刻已經達到了一定的極限,儘管暗金光芒使其看上去寶相莊嚴,可是眸子深處的痛苦卻越演越烈。
真氣實在過於磅礴,浪費了不甘心不說,還會引起他人的窺視,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若是吸進去,李雲飛一定會爆體而亡。
別看現在此時沒什麼大不了,但也僅僅是因爲李雲飛外家功法大成,不然在這麼強悍的真氣下,哪怕是國家特殊部門的申龍君,或者瀋水蘭,在這麼強大的靈氣之下,不到一時三刻,就會化爲一灘血水。
忽然,他想到了一地,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但現在也由不得讓他思索,周身經脈在強大的靈壓之下,呈現爆裂現象。
“收!”李雲飛暫時抑制住了身體之中的痛苦,僵硬的兩脣艱難地蠕動了一下。
“呼呼呼!”如颶風席捲,整個賓館的靈氣一下子變得黯淡。
冰峰之上的暴風雪,愈演愈烈,盤旋在小小賓館的上空,形成一個真氣漩渦。
冰峰之上,那幾道準備離去的血袍之影,一下子停下了腳步,恐慌地轉身看去。
無盡寒冰靈氣形成的漩渦,漩渦外圍飛舞的靈氣如同冰刃一般,所有的暴風雪從山峰逃避,涌現漩渦之口。
“聖?聖人?”
那幾人站立不安,強大的靈壓徒然出現,他們顫巍巍地站立,體內強大的真氣一下子出現了冰凝。
他們面無血色,不安地盯著漩渦方向。
那裡的寒冰之意,透過距離向他們撲面而來。
在強大的冰冷靈壓之下,他們終於忍受不住,“撲通”跪地。
血袍人羣中,最弱的一人艱難地擡起頭,仰望那漩渦,喃喃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