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無話,龍武開車一個勁兒的抽菸,而鱷魚則玩著手機不時嘿嘿笑幾聲。
雖然他們幾個都抽菸,但是龍武抽的有點勤。現在整個車內都是黑了吧唧的煙霧,弄的大夥都不敢用嘴呼氣,就怕一個不查被嗆到。
說起來他們也算老相識了,第一次見面就肉搏的挺激烈。可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先別提眼睛紅不紅,這臉倒是快被燻黑了。
車子漸漸開出了市區上了高速,龍武開的速度也慢慢提升了。泥鰍李陽以及六個小弟坐在後面發呆的發呆,看風景的看風景,睡覺的睡覺。
還有龍武這個另類拿著2610玩著遊戲,大夥對著他說“那裡能有啥遊戲昂,看你玩的這麼猥瑣。”
龍武頭也不擡的手指緊按說:“哥的世界你們永遠也不懂。”
“啪”鱷魚給了他一巴掌怒道:“好好說話!”
龍武無辜的看了看鱷魚,慢吞吞說:“貪吃蛇昂,多有意識啊,一頓吃就跟一根似的不斷變長變長,再變長!”
“變你妹昂,你幼稚不?”本來閉眼睛睡覺的南泉也醒了撩撥他道。
鱷魚龍武還是很畏懼的,可南泉他可不慣著。
“魚哥,我錯了,把你那大臭嘴拿開行不?還不如大夥襪子香呢。”南泉推搡著龍武,盡力的不讓他靠近。
看著他們扯犢子泥鰍以及李陽他們幾個都會心的笑了,一路的沉默壓抑的氣氛稍微好轉一些。
“龍武,你他媽能不抽了不?你看這車裡弄的煙熏火燎的,一會在自燃了。”不斷咳嗽的鱷魚終於受不了的對著吞雲吐霧的龍武說道。
這句話說出了他們的心聲,只不過他們不好明說。
龍武擺擺方向盤,超過了一輛尼桑淡淡的說:“我抽菸你還管著昂?要不你也來一根?”
鱷魚見他這麼說也不吱聲了,直接從隨身的小包裡掏出一張錫紙,接著是一根喝飲料用的吸管與打火機。開著車的龍武一看嚇了一跳罵道:“草,別在車裡整這玩意。”
鱷魚沒理他,自顧的打火點燃一律白煙飄起,一點沒浪費都吸進了鼻子裡。那飄渺的神色,要多享受就多享受。
“魚哥,你這是冰吧?”哪裡有事兒根本拉不下李陽,見了鱷魚吸的銷魂他好奇心極度膨脹起來。
鱷魚沒回頭說“嗯,來點襖?”
沒等李陽答應呢,龍武罵道:“你自己想早死,別坑人家。”
鱷魚難得笑了笑沒說話,這時大夥才發現原來龍武也不是什麼歹人。還能爲他們考慮,這個人應該屬於面冷心熱的那種性格。
這時鱷魚翻著白眼靠在椅子上一副陶醉的神色,南泉忙問:“你咋的了?”
“不行飄了,剛纔飄過來一點被大夥吸進去了。”龍武說著還露出一副猥瑣的笑容。
鱷魚給了他一拳罵道:“完犢子玩應,你能有點出息不?”
“不知道我小名叫沒出息麼,算了跟你說也不懂,對牛彈琴。”
“你媽的說誰是牛呢?”
“大夥說的,你聽錯了。”
“…………”
一路上聽著他們胡亂的瞎貧時間過的還算可以,突然李陽想起來姜超讓他給他當司機。這尼瑪他都不會開車,這司機咋當?
“龍武哥,咱們這是
去哪啊?”李陽看都出S市內了,公路兩旁的景色也漸漸變成了各種田野與荒地。
“別問那麼多,老實呆著得了。”龍武沒有吭聲,鱷魚冷聲說道。
這話說的太嗆人了,立刻給李陽嗆的啞口無言。泥鰍見李陽吃癟立刻一臉怒容,大夥一看掐了下他的手示意別衝動。
泥鰍這才緩緩舒展眉毛,車內再次陷入了沉浸。
又過了兩個小時,幾個騾子都進入了夢鄉。只有李陽一個人瞪著眼睛怎麼也睡不著,鱷魚低著頭依然看著手機不時賤笑幾聲。
而龍武則煙就沒手的時候,大夥每次看他掛檔的手都是夾著半截菸頭。這貨不是抽菸呢,簡直是吃煙。
“哥,你抽那麼多不暈昂?”其實李陽個人挺愛聊天的,因爲他覺得爹媽給張嘴沒事不說話多虧的上。
聽他突然的說這麼一句話,龍武竟然笑著說:“暈個P啊,開車一根菸賽過活神仙麼。”
“不是飯後一根菸,賽過活神仙麼。”李陽想起在哪聽過這麼一嘴話,然後給他糾正道。
龍武一愣笑罵道:“你這小老弟挺好的。”
聽他突然誇李陽,一時摸不清路子。只是感覺他還有後話等著他,因爲始終覺得他不會誇他。
“就是他媽廢話太多,哈哈。”龍武說著又掏出一根菸叼在嘴上。
見他跟李陽開起了玩笑,他也放鬆不少:“沒辦法昂,要憋著不說話嘴裡就不得勁。”
“下高速咱倆換換手被?”龍武忽然問道。
“行啊。”李陽心裡想的是現學現開,至於他們的生命都被他拋到姥姥家去了。
於是下了高速後,李陽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坐在了主駕駛位上,龍武把鱷魚趕到後面與幾個騾子挨著坐去了。
坐在副駕駛的龍武看著李陽坐在那發呆,於是催促道:“走啊。”
李陽弱弱的看著他問:“這車哪腳是油門來著?”
“草了,你見過哪個車油門不一樣的?你到底會不會開啊?”龍武推了他一把。
李陽想起了泥鰍開車時的樣子,於是一腳踩了下去。金盃嗡的一聲躥了出去,龍武一時不差頭磕在擋風玻璃上罵道:“草,你他媽往死幹啊,真不是你的車。”
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抖,李陽儘量剋制自己不要害怕。不就他媽開車麼,跟自行車有啥區別,有啥牛的。
此刻李陽就懷著老子會蹬自行車,這他媽汽車也照樣能蹬走的毅然心情駕駛起來。結果開出沒到半米就熄火了,龍武完全看出了他是不會開。
把李陽從駕駛室揪出去,龍武踢了他一腳罵道:“你這真是爲了自己開心,拿他們一車人命當白菜啊。”
金盃在龍武的駕駛下再次前進,龍武笑的哈喇子快流出來的道:“哥,你還能行不?能不能別搞笑昂。”
李陽回頭瞪了他一眼,鱷魚沒有理會他們專注繼續看手機。而泥鰍笑道:“超哥那司機的位置都給你準備好了,你說就這手法可咋整呢?”
“可不是麼,拿我們生命開玩笑沒事,超哥那命比金子都值錢,你可別瞎整。”表哥忍不住也調侃一句。
“你們還能行不,李陽鼓起勇氣練會車這被你們埋汰的啊,是兄弟不?要我說以後就得給他綁在後座上。不然他不老實,總琢磨著往
前邊兒出溜。”泥鰍開始爲李陽打抱不平,可聽這後面的話李陽咋心裡嫩麼不得勁呢。
被他們一羣人圍攻,李陽能做的就是忍氣吞聲,誰讓咱技不如人呢。
龍武看了被了李陽一眼,知道他被說的心裡難受了。於是自顧的說:“你們幾個可以了啊,別打擊人信心了,去時候就算了。等回來哥教你咋開這車,我就不信整不明白你了!”
想不到關鍵時刻龍武能替李陽出頭,他惡狠狠的回頭瞪了幾個騾子一眼。一臉堆笑的遞給龍武一根菸說:“哥,來抽根,你這一不抽菸我覺得空氣都那麼淡……”
“你他孃的太噁心啦!”衆騾子羣噴道。
天色漸漸的黑了起來,金盃緩緩駛進了一個羊腸小道。七拐八拐了無數個彎,最後停在了一個路口處。
大燈被熄滅後一切陷入了黑暗,再這種沒有水泥路與路燈的小村莊,一到晚上除了月亮基本啥也指望不上了。
“龍武消息可靠麼?”鱷魚收起了手機,一臉嚴肅的問道。
龍武沉聲回答:“剛得到消息他今天回來的,機不再來等會吧。”
隨即他們從鱷魚手裡接過一個黑袋子,裡面裝著各種砍刀稿把與一把沙噴子。
鱷魚撿起一把開山刀,表哥跟泥鰍則拿了一把魚刀。南泉和李陽都拿了一把軍刺,因爲這刀體型中等便於揮砍,畢竟他們可沒鱷魚那虎勁能掄起稿把來。
鱷魚將沙噴子拎在手中,龍武左右各一把球棒。
他們一羣人屏住呼吸待命著,鱷魚小聲說“目標是四十多歲的一個老爺們,一條腿是瘸的。記住開動你們的目標就是他,別的少管,把他抓住咱們就算完成任務了。”
“知道。”他們幾個沉聲一同回答道。
龍武則一臉擔心的透過玻璃看向路口處,在等待著目標的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結果這漆黑的活通連一個影子都沒有。最後無奈龍武甕聲道:“撤吧。”
鱷魚接話道:“走吧。”
於是龍武開著車帶他們七拐八拐的開始找旅店,他們以爲要回家呢,卻想不到是今天得住這兒。
找了全村僅有的一家算的上旅館的地方,他們幾個要了一間六張牀屋子。幾個老爺們買了點啤酒花生啥的喝了起來,幾杯酒下肚龍武暈乎乎的上牀睡覺去了。
鱷魚也上牀睡去了,丟了一句:“留倆值班的昂,別都睡著了。”睡著便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閉上了眼睛。
他們六個盤腿坐在牀上鬱悶的不行,怎麼也沒分出誰值班。最後表哥建議乾脆都別睡了,幹一夜撲克得了。
四個人都能幹一夜鬥地主,現在六個人也不是問題。於是李陽顛顛下樓去買撲克去了,他們幾個繼續喝酒吃花生聊天扯皮。
過了十分鐘李陽上來了,表哥上去要撲克卻發現這貨雙眼通紅身上都是腳印。於是他們問他怎麼了,李陽說被人打了。
他們這小暴脾氣哪能作罷,看著龍武與鱷魚都睡的正香就沒弄醒他們。於是讓泥鰍與南泉留下,表哥加李陽風風火火衝了出去。
由於李陽說對方就倆人,所以他們纔敢提上砍刀稿把就下樓了。
“草,就他倆!”李陽雙眼通紅嚎叫著舉著魚刀就撲了上去,一副作勢就弄死一個的架勢著實嚇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