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打在黑衣人腦門子上的這一下,幾乎是傳來了額骨骨折聲音,而黑衣人整個人也被打的朝牆上撞去。
“砰!”
黑衣人撞擊在了牆壁上,激盪起了一陣白色牆皮,最終從牆壁上滾在了地上。
鱷魚單手提著雙節棍搶先一步,操著棍子再次擊向黑衣人的胸口。
看鱷魚那架勢,儼然有種不砸碎黑衣人胸骨,就誓不罷休的衝勁兒。
關鍵時刻,一陣煙霧砰然騰起。
姜超包括鱷魚在內,視線頓時受阻。
待煙霧散去,原地哪裡還有什麼黑衣人的影子。
“別追了!”對著擡腿朝外追去的鱷魚,姜超神色一震沉聲說。
鱷魚僵硬的止住了步伐,站在門檻處扭身回過頭來疑惑的問“爲啥?”
“你有防霧頭盔麼?一會人家在給你丟一枚煙霧彈,你不迷糊?”
姜超沒好氣的低聲說道,隨後開始思索這個黑衣人的來歷。
不由得姜超不好好思考一下子,畢竟董大成剛死,這黑衣人立馬就像幽靈似得鑽出來了。
就算是誰,也會把他跟董大成聯繫到一起。
以姜超的猜測,這黑衣人一定與董大成有什麼關係。
沒別的,因爲回到江北以來,姜超不會有第二個敵人存在。
唯一的敵人就是董大成,如今他已經死了,委派黑衣人來此的不可能是董大成。
將房門打開,洪雪娘一臉不善的瞪了姜超一眼,隨即撒開了抱住小曲燦的手臂,一個耳光便甩在了姜超臉上。
這耳光叫洪雪娘打的那叫一個結實,姜超只覺得左側臉龐瞬間火辣辣的。
鱷魚自然不認識洪雪娘,見有人打了姜超,鱷魚可不管你是男是女,直接擼著袖子就要上前。
姜超見了急忙跟他打了個眼色,鱷魚這才悻悻作罷,不敢不聽姜超的話。
“姜超,我不求你爲我的安危考慮,但請你想一想小曲燦的安危好麼?身爲男人,怎麼能讓你的孩子每天經受這樣的危險?”
洪雪孃的話句句直擊姜超心臟,可他目前又有什麼辦法呢?
“你應該慶幸你是女人,否則你剛剛的舉動,會讓你死?!?
姜超臉上陰雲密佈,以往的陽光表情不復存在。
感受到姜超身上的變化,就算是老三跟鱷魚在內的所有人,全都忍不住在心底打了個寒顫。
可洪雪娘面色依舊如故,沒有絲毫變化不說,還一副委屈的樣子反駁道“是嗎?那你快殺了我呀!連自己的孩子都無法保護,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這一刻,姜超心底蠢蠢欲動了,手心開始慢慢滲出汗來。
他已經在極力的控制自己了,希望自己不會被洪雪孃的言語刺激到,可這能是他決定的麼?
“你被解僱了!”姜超最終還是忍住了嗜血的衝動,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後,便一把背起張佔鰲,對著老三說了句“照顧好曲燦,我去去就來?!?
老三堅毅的眼眶內無比溼潤,咬著牙點頭應了一聲。
見此,姜超不作停留,直接揹著張佔鰲走出了棚戶區。
鱷魚見了也快步跟上,房間裡只剩下了老三與小曲燦還有洪雪娘。
將張佔鰲送到了江北市最好的醫院後,姜超讓鱷魚留下看護,卻再次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此次姜超的目的地,是東城區的一個燈紅酒綠街道。
在路上,張佔鰲意識恢復了一些,拜託讓姜超去照
顧他的弟弟。
爲此姜超還罵了張佔鰲一頓,對張佔鰲這種託孤的做法很生氣。
隨後姜超斬釘截鐵的告訴張佔鰲,有他在張佔鰲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一個小時後,出租車停在了一個衚衕裡。
按照張佔鰲交代的門牌號,姜超面前出現了一棟水泥平房。
看樣貌啥的跟張佔鰲描述的一模一樣,姜超這才鬆了口氣,同時也忐忑起來,不知道一會見了張佔鰲的弟弟該怎麼開口。
這種事情,自然不是啥光彩喜慶的好事,姜超也自然難開口。
在門口抽了五根菸後,姜超最後還是選擇推門而入。
一進屋,裡面的光線很暗,至少在外面太陽那麼刺眼時,屋內竟然還擋著窗簾。
桌子上放著吃剩下的半張披薩,幾隻蟑螂在上面爬來跑去,紅酒杯裡泡著數不清的蒼蠅屍體,地面上滿是灰塵與瓜果皮。
躺在牀上有個乾瘦的年輕男子,剃著個寸頭,眼睛很大,但卻空洞無神。
此刻寸頭手裡拿著吸管,正往嘴裡大口大口吸著什麼。
從玻璃瓶裡傳出的煙霧飄到姜超身前,至少寸頭沒有注意到姜超的進入。
聞到了這種熟悉的味道後,姜超眉頭一皺,疑問道:“你他嗎啥時候碰這個東西了?你對得起死去的爸媽麼?”
姜超聽張佔鰲說過,他從小父母就出車禍死了,比他小五歲的弟弟,就是他一路相依爲命的唯一親人。
這種味道,姜超一聞便知,最近流行起來的新型毒品——冰兒。
但是姜超真沒見過像寸頭這麼直接一口全吞的,雖然裡面液體看著沒多少,但那也會吸死人的。
三秒鐘過後,原本渾身無力的寸頭從牀上坐了起來,而這時姜超來到了他面前。
“呵呵,你憑啥管我死活,算個屁啊你!爸媽是什麼東西,多錢一斤呢?”
看著他吸完那東西竟然啥事兒沒有,微微放下心來後,姜超一言一語的說:“我沒資格管你,但我有權利替你哥照顧你,你哥知道你這樣,你能想一下他會多難受不?”
“他難受?哈哈,他要他媽好受,我就不好受了!我跟你講,你最好少管閒事,哪來的給我滾哪去?!贝珙^滿臉不在意的說完,直接揮手下逐客令了。
姜超知道,像張濤這種小年輕的,最容易誤入歧途,染上了這個東西后,結果就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但同樣,姜超也知道這種人你勸不得,即使是送去解毒多半也是白費。
“你哥讓我照顧你,所以,你現在得跟我走?!苯嫒莶蛔儯曇糁袇s充滿了不可反抗的力度。
眼中充滿了不屑的看著姜超,張濤微笑道:“喲喲,同情我?呵呵,咱們並不是親兄弟,你大可沒必要這樣,真的!你這樣,我也一點恩情都不會領!還會覺得你很二筆!”
“趕緊跟我走!”姜超聲音提高了幾倍再次說道。
面對姜超的咆哮張濤絲毫不屑,雙手插在口袋裡一副痞子相的說:“呵呵,跟我來哼的是不?”
“我只是想讓你跟我走,你要非得這麼理解,我也沒辦法?!苯瑩]手指了指張濤,一臉平淡的表情看著他。
“我告訴你了,別瘠薄指著我,要不你就整死我,讓我看看疼不疼!”張濤說著話,腳步微動慢慢朝姜超身前靠近。
望著張濤慢慢的靠近,姜超顯得有點沒耐心的喊道:“真以爲我沒辦法對付你?”
“來吧!我都快等不及了,想嚐嚐你這
拳頭是什麼滋味呢!”張濤繼續慢慢朝他走去。
見張濤非但沒有聽從自己的警告,而且言語中處處還透漏著挑釁的味道,姜超當真怒了舉起拳頭對著張濤揮去,“砰!”
一拳打在了張濤的胸口處,張濤那乾瘦的身軀頓時跟紙片似得飛上了牀。
張濤在牀上喘了口氣,倔強的再次起身朝姜超走去,邊走嘴上還鄙夷的說:“什麼瘠薄軍人,我看就是垃圾,讓你打都打不死我,你這是什麼力量?”
“你沒救了!”姜超被張濤語言上攻擊的已經快到狂化邊緣了,對準張濤的膝蓋隨手一腳踹出。
“砰!”一腳準確的踹在了張濤的膝蓋骨上,後者也一下子半跪在地上,左膝蓋與地面砰的撞擊一下。
張濤依舊笑呵呵的看著姜超,嘴裡仍然停不下來的挖苦道:“不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張濤接著說:“往這踢??!我佩服你是爺們!”
“呵呵!”姜超忽然神色一變,對著繼續朝自己靠近的張濤便一掌劈了下去。
“砰!”
姜超一下劈中了張濤的脖子,後者腦袋一歪立即暈了過去。
同時,回到一個隱秘莊園的黑衣人,正卑躬屈膝的對著身前的一位老者彙報著什麼消息。
聽完了黑衣人彙報的消息後,老者摸了摸額前的兩輟白髮,嘴角一挑表情嚴肅的說:“看來這個姜超不簡單啊,有點意思?!?
“是啊,我覺得您還是然過江龍出馬吧。”黑衣人說到這三個字時,是一臉的畏懼。
“嗯,把董大成都幹倒的人物,能簡單?但你覺得他馬力夠足麼?”坐在牀邊拿著冰壺一頓小溜後,老者神情有些發飄的接著說道。
“馬力夠足麼?呵呵,前幾次乾死那幾個傢伙,你也不是沒看見,多餘問不?!睂δ莻€武力值逆天的過江龍,黑衣人是一肚子的信心。
見他這麼有信心,老者也不說啥了,繼續悶頭溜自己的小冰冰。
雖然嘴上說的這麼輕鬆,但黑衣人心裡確實打鼓了,知道這次要對付的姜超,應該沒那麼簡單。
“不管你夠不夠,也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只要看著這個叫姜超的消失,通知過江龍來江北吧,大華集團無論如何也不能倒閉?!崩险邿o神的雙目中,閃爍出一道道刺眼的輝芒。
黑衣人聽到這裡,連忙稱是,並且下去安排了。
等到黑衣人離開後,老者身後閃出一人來,身體神秘非凡,全部覆蓋在黑色斗篷裡。
斗篷男子的臉上帶著一塊麪具,對著身前的老者沉聲說“不過一件小事而已,用得著讓你這麼上心麼?”
“呵呵,我不是因爲董大成,而是覺得下一次,我們在物色代言人要慎重一些了,不能什麼貨色都要,一羣酒囊飯袋有何用呢。”
老者好像若有所指,似乎今後董大成這類的人,就不會在被選中成爲代言人了。
對此,斗篷男子沒有反駁,而是話題一轉沉聲說“我們這次回來,沒有被內個老傢伙盯上吧?”
“當然沒有,他的鼻子比狗的還要靈敏,若是被他聞到味道,你我就別指望在江北還有任何作爲了,至於上面交代的復仇計劃,也會在你我手裡宣佈告終。”
這一次,老者萬分小心,只爲之前犯下的過失而買單。
聽到老者如此說,斗篷男子也沒說什麼,慢慢隱到了暗處消失不見。
房間內的陽光,打在他的身上,竟然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彷彿,這個人就不屬於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