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真有剛。”張佔鰲忍不住說道。
姜超他們幾個點頭也很贊同,這時泥鰍臉色很難看的說:“都給你們四十萬了,你還要什麼?”
年輕人突然笑道:“二十萬是本金,二十萬是借款,還有利息十萬呢?你別告訴我當初沒跟你講明白。”
泥鰍突然發(fā)狂的說:“呵呵,要把我逼上絕路啊這是?”
光頭年輕人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彷彿一幅陽光先生的感覺。
見他這樣泥鰍怒道:“我不管,現(xiàn)在沒錢,要麼我給你紮了,要麼在寬限幾天?”
而泥鰍身邊的青年也神色激動,顯然是在這種對峙下神經(jīng)也緊繃的難受。
年輕人忽然從手裡掏出一把手槍對著泥鰍,微笑的說:“現(xiàn)在有錢沒?”
“原來他兜裡有傢伙,怪不得有恃無恐的。”表哥暗道一聲。
泥鰍顯然沒想到他會掏出槍來,這個地方可是繁華地段。如果他敢開槍,不出片刻警察就能趕到。可萬一他真開槍了呢,泥鰍也拿不準他敢不敢。
“你要崩了我,一毛錢也拿不到。”泥鰍反而有些底氣的說。
年輕人摸了下光光的頭橫著三角眼笑道“哦?是麼?”
“吭”就在我們奇怪他敢不敢開槍時,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槍響瞬間姜超他們都摳了摳被震發(fā)悶的耳朵,那種聲音確實很震撼。平時在電視裡看槍戰(zhàn)不覺得什麼,可要真在身邊開槍心臟都快被嚇的停止了跳動。
想不到他竟然真敢開槍,而且這麼隨意。
姜超他們幾個有些後悔留下來看熱鬧了,這搞不好弄出人命姜超他們還得去錄口供。
在看泥鰍已經(jīng)半跪在地上,膝蓋上泱泱流出的鮮血證明了剛纔一槍的確存在過。
這時他身邊的那個青年顯然都嚇傻了,拿著軍刺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
光頭年輕人反而不驚不亂的看向蹲在地上抱頭的老闆說:“一會我給你一萬塊錢,你就當什麼都沒看見就行了,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
老闆哪敢反駁,點頭如搗蒜似的同意。
“這回能拿到錢嗎?”年輕人較有興趣的說。
泥鰍眼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反覆膝蓋上的槍傷不能讓他多痛苦,而這種憤怒卻讓他承受不住。
“算你狠…”泥鰍咬著牙從地上勉強站了起來,旁邊的青年連忙扶住他。
年輕人這時倒不著急讓他還錢了,而是拉個凳子坐了下去。手裡把玩著手槍,翹起了二郎腿。
“這也是沒辦法,拿人錢財,事兒也得辦妥了不是。”年輕人說的好像是被逼迫的一樣。
而姜超心中滿是震撼,這就是社會的新生代年輕人嗎。隨手就敢開槍傷害他人,這麼血腥的畫面讓姜超此刻對“新人”這羣份子又多了一點認識。
而身邊的鱷魚,南泉,張佔鰲,表哥,龍武均露出了不同的神色,分別是興奮,震驚,佩服。
警察局離醫(yī)院這裡也就不到十分鐘的路程,這麼大的槍聲難道沒人聽見?可是爲什麼沒有一個人報警呢,姜超還挺操心的想著。
卻不知道這世道早已沒有了雷鋒精神,多年來路上無辜人被砍死的事情常有發(fā)生。讓大家都對陌生人
與事兒保持著淡漠的態(tài)度,一個孕婦都有可能是殺手,那麼還有什麼值得讓人相信的呢。
“告訴劉剛…這次我泥鰍認栽了。”泥鰍說完對著扶著他的青年說:“把卡拿出來。”
那青年好像沒聽到似的望著他,表情非常糾結(jié)。
泥鰍見了怒吼一聲:“你他媽把卡拿出來!”
青年忽然覺得很委屈,眼角泛著淚花從兜裡把卡拿了出來遞給了泥鰍。而泥鰍也明顯忍著情緒,又把卡轉(zhuǎn)交給了年輕人。
而這時姜超他們心裡一陣翻滾,因爲剛纔泥鰍提到了劉剛。姜超他們幾個對視一眼,張佔鰲捅了表哥幾下。
姜超知道他是想跟他要軍刺,因爲武器姜超他們都沒帶。昨天表哥回家時,姜超特意囑咐讓他去學校一趟把藏著的軍刺拿來。
人家身上可有槍,再說也不知道他與劉剛什麼關(guān)係。所以姜超不想讓張佔鰲輕舉妄動,於是按住他的手姜超搖搖頭。
鱷魚與南泉也同樣搖搖頭,龍武也是按住了想站起來的張佔鰲。見姜超他們都這樣,張佔鰲只能憋著氣把頭扭了過去。
年輕人拿著卡站了起來,拍拍泥鰍的肩膀說:“識時務(wù)者爲俊傑,希望我們還有下次合作的機會,再見。”
說著年輕人就向外走去,其中一個西服小夥拿著一疊錢放在了桌子上。他們開著門走了出去,轉(zhuǎn)身上了寶馬X6。
嗡嗡十足的馬達聲響了起來,寶馬X6低吼一聲絕塵而去。
其實姜超挺奇怪的,那個光頭怎麼就認定卡里有十萬塊錢。不怕那個泥鰍騙他麼,後來一想如果泥鰍騙了他。那麼這接下來的事兒就變性質(zhì)了,泥鰍所受到的就是不討債那麼簡單了。
畢竟一言不合那光頭就敢崩人,要是知道被泥鰍騙了後果可想而知了。還有在社會上混的就是個信用,泥鰍如果想忽悠他恐怕也不能變成這麼慘。
“靠!你們幹屁昂,有槍多他媽比,我就不信這麼多人,他都敢崩死?”張佔鰲見年輕人被姜超他們放走了,他再也忍不住咆哮道。
他就屬於這種性格的人,有什麼事兒不能憋在心裡,那比要他命還難受。
南泉捅了他一下說:“你咋不知道好賴呢,咱們還不知道他和劉剛什麼關(guān)係呢,你上去就扎他啊?有什麼用啊,打有把握的丈不好麼。”
姜超他們幾個都贊同南泉說的話,最後張佔鰲也沒辦法只能低著頭不說話了。
見姜超他們這邊的動靜,泥鰍在青年的攙扶下走了過來。看著姜超說:“這位小兄弟,你們跟劉剛有仇?”
姜超心想一定是剛纔的談話被他聽到了,見他和劉剛關(guān)係也不能好到哪去。所以也不擔心什麼,看著他說:“不死不休的仇。”
泥鰍聽後眼睛一亮,忍著膝蓋的痛強行坐在凳子上說:“那你們不認識剛纔那人?”
姜超他們知道他所指是誰,統(tǒng)一的搖搖頭,張佔鰲更是粗暴的說:“看他那缺樣,還不配我認識。”
泥鰍笑笑沒有理會張佔鰲,接著對姜超說:“他是將軍,劉剛手下魔鬼雙將之一。”
“誰?”姜超瞪大的眼睛問道。
“將軍啊。”泥鰍接著說。
張佔鰲見姜超他們都十分吃驚,加上後悔的神色。
突然笑道:“該不,讓你們不聽我的,跑了吧,要不然在這就給他解決掉,就不用超老大在安排了。”
的確後悔,這個姜超承認。真想不到他就是將軍,那個後背紋著唐僧的2缺青年。
這時突然想起大廚子飯店老闆形容砍大水牛一羣人,其中有一個不正是個大光頭稍微胖胖的麼,完全符合剛纔見到的那個將軍外貌。
什麼都別說了,早沒有想到這個關(guān)鍵的線索。不然姜超他們早點注意他的外貌就會立刻聯(lián)想到飯店老闆描述的人了,這樣就不會攔著張佔鰲了。
要是知道他就是將軍,那麼姜超就沒那麼多顧慮了。憑藉姜超他們這麼多人,把他折在這兒輕而易舉。之所以沒動手,是因爲姜超覺得不值得,也說不清楚對方是啥路子所以不想節(jié)外生枝。
這倒好,一時小心放走了大仇人。
“擦他媽,我乾死他!”鱷魚說著站了起來。
張佔鰲一把拉住他罵道:“哥們你這他媽爆發(fā)的有點晚了吧?那可是寶馬X6,多少馬達的你不知道?他要放開了走,這會都能到和平區(qū)了。”
泥鰍也點頭說:“來不及了,追不上了,看來你們和他的仇恨不小啊。”
姜超點頭看著他的腿道:“你這仇也不小昂,能說說咋回事不?”
不是我好奇心重,而是想多知道一些將軍的事兒,這樣也好對癥下藥。
到時候?qū)④娛颤N套路也能對付,不用現(xiàn)捉瞎。不過看剛纔將軍的表現(xiàn),這貨的確很猛。二話不說拿槍就崩,雖然現(xiàn)在外面亂,但還真沒幾個混子敢跟他一樣的。
有些人常常吵吵惹急老子崩了你,殺了你什麼什麼的。可一倒關(guān)鍵時刻,就縮水了。
而這個將軍顯然不是這些人,而是那種不放狠話,卻下狠手的人。
所以和這樣的人鬥,簡直是在把腦袋別褲腰帶上玩,整不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見姜超這麼問泥鰍,身邊的幾個騾子也沒什麼意見。反而都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見姜超等人都安靜的等著。
泥鰍也不矯情,把之前他們發(fā)生的那點小摩擦不愉快都拋到腦後了。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他媽朋友麼。
“我也是常在道上混的,哪個大哥見了也得給個幾分薄面,他媽的劉剛這王八蛋竟然設(shè)套給我鑽。”
爲了觀看舒心,以泥鰍的視角爲主。
原來那天泥鰍閒來無事在劉剛的迪吧喝酒,忽然被劉剛發(fā)現(xiàn)了。於是二人熱情的喝著酒,這幾杯酒下肚。
泥鰍有點蒙圈了,眼睛泛紅了。劉剛說:“我也沒啥事兒,找?guī)讉€人咱們搓會?”
抽菸喝酒泡妞這幾個愛好除外,賭就等於泥鰍第二個生命了。有人要和他玩生命,你說泥鰍會拒絕嗎。
劉剛找了個包間,叫來了兩個哥們加上泥鰍四個人就開搓上了。
開始玩撲克鬥雞,就是三張牌除去大小王比點數(shù)、顏色、與順序。
開始泥鰍手氣挺旺的,不到半個小時桌面上摞著的原本二十萬塊錢翻成四十多萬了。
不要問姜超爲什麼他們玩這麼大的,現(xiàn)在凡是有頭有臉的大哥哪個出去包裡不裝個十萬二十萬的。他們揹著的小包裡基本就三樣東西,錢、打火機、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