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尾完全乾進了駕駛室內,車頭也直接癟回了駕駛室內,兩極向衝,處於中間的人,結果就成肉餅子了。
肉似乎並沒有那麼多,姜超也看過許多比這還慘烈的車禍,那現場幾乎就是鮮血成河。
但在這次,姜超還真沒看見多少血,分析了下應該是全被壓縮在汗毛的體內,根本沒有機會爆發出來。
姜超斷定,只要打開車架子,把汗毛的屍體擡出,那一直緊繃壓縮在血管裡的血液,一定會血噴如泉。
看著眼前汗毛的慘狀,姜超多麼想這一切是虛幻的。
只是這一刻,一切都很真,真的要以血來證明。
雖然汗毛是跟老牛的,但姜超覺得與他相處並沒有任何芥蒂,反而還會覺得非常愉快。
汗毛的真誠,跟不做作,都在姜超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也是在這一秒,姜超才徹底相信,之前在巷子裡汗毛說的一切。
這絕對不是一場意外,甚至說姜超都極其幸運的躲過了一劫。
如果南泉不讓姜超陪同,又或許姜超拒絕了南泉……姜超捂著腦袋慢慢蹲了下去,他頭很痛,根本不敢繼續想下去。
此刻,天空雖然晴空萬里,但在姜超的眼中,卻是灰色的。
到底是誰想要汗毛的命,以及姜超的命,這些問題姜超根本無暇去想。
此時此刻,他感覺到的,只是現實中的骯髒。
這甚至是比軍旅生涯中的每一次任務,都還要讓姜超刻骨銘心。
雖然身爲軍人經常爲了任務要取敵人性命,但是姜超有著自己的準則,從來都是隻懲惡揚善,而並非爲了金錢利益盲目的去殺戮。
殺戮,也要有善惡嗎?
姜超也曾經這麼想過,但最後他沒有得到一個標準來衡量的答案,索性他不再去深究,只是按照自己的準則去執行。
這的車禍動靜不小,很快周圍聚滿了人。
不知道是誰之前報的案,不到片刻110、120、119、連同殯葬車全部趕來。
姜超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自然屏蔽了,他不知道汗毛的屍體是什麼時候被取出的,也不知道汗毛到底有沒有遺落在車裡一塊遺體。
同樣的,也不知道汗毛何時上的殯葬車,從此與他徹底天人兩別。
雖然與汗毛接觸不長,但姜超卻真的心情很壓抑,也很後悔,爲什麼沒有拽著汗毛一起離開。
“剛纔還活生生的一個大活人!咋就他嗎說沒就沒了呢?他嗎的啊!太慘了!”南泉不知道什麼時候趕了過來,手裡拎著的礦泉水袋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看著蹲在地上抱著腦袋的姜超,南泉嘴角動了動,最終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這個畫面,似乎說什麼都很多餘,也那麼的無力。
死的人,雖然與姜超關係沒有那麼深,但姜超卻有種如同夜死了一般的那種感覺。
到底爲什麼,姜超也想不懂,也根本沒時間去想。
“姜超!我們懷疑你跟一起謀殺案有關,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竇幣一臉驚喜的看著蹲在那裡的姜超,直接上前拿出了相關證件。
之前不久剛被姜超破壞好事兒,如今還在竇幣心裡耿耿有懷,久久不能散去呢。
卻不想竇幣剛被從交警隊調到了刑偵隊,接手的第一個案子就是姜超。
這簡直是差點讓竇幣樂瘋了,正愁報復沒地方使勁呢,老天爺就幫忙了。
之前竇幣還合計等有機會在報復姜超,想不到竇幣卻意外驚喜的在車禍現場遇到了姜超。
這叫竇幣怎能不開心,怎能不舒爽。
可竇幣是爽了,但目前的姜超貌似不爽。
“呵呵,你想找茬,也麻煩你還個新穎點的好麼?我朋友剛去世,心情不是很好,勸你最好別惹我。”姜超哪裡聽不出這是誰的聲音,直接慢慢起身目光冰冷的看向竇幣說。
一看姜超這副拽上天的模樣,竇幣心裡就有氣,瞪著眼睛沉聲道:“咋的?你想妨礙執法不成?”
南泉見竇幣拿出了手銬子,立刻在後面偷偷扯了扯姜超,示意他別衝動。
“對於一個人民警察來說,在我執法的過程中,沒有任何必要去管你死沒死朋友的,我只記得要帶你回去調查就好了。”竇幣嘴角得意的上揚,將一副手銬直接戴在了姜超手腕上。
竇幣的一個輕微舉動,卻是讓姜超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要知道協助調查可以分很多種,最輕的是不會直接叩上這玩意的,如姜超這般被直接扣上的,基本上就跟犯罪嫌疑人沒啥區別了。
扭頭讓南泉回去找禿頭說明這些事情後,姜超緊接著被竇幣不客氣的推上了警車。
坐在警車裡,姜超並沒有看坐在對面的竇幣一眼,只是低頭思索起來。
剛纔竇幣說自己與謀殺案有關,姜超心裡咯噔一下,首先想到的是昨天殺死三個白麪商人的事情。
畢竟這個事情鬧的滿城強雨,警方不可能沒有消息,想到這裡姜超也釋然了。
對於自己的那個身份來說,姜超有好多借口可以推脫罪名。
更何況姜超也真的沒有刻意殺人,只是防衛過當罷了,人家都拿炸彈伺候了,姜超沒道理不回饋他們點什麼。
事實也的確如此,如果當時白麪商人不在皮包裡放炸彈,他們也不會死。
“小子,這次落在我手裡,你就別想逃掉了,準備好好享受吧,哈哈!”竇幣斜視著姜超,一臉春強得意的說。
看著他那欠扁的樣子,姜超一點都沒有搭理他幾下的興趣。
見此竇幣略微有些不爽,想起來警車內就他與姜超後,不禁表情猙獰的一拳打在了姜超的左側臉頰。
“砰!”姜超被打的頭朝玻璃上磕去,頓時頭皮痛的一陣發麻。
姜超雖然一聲未吭,但終於迎著充滿怒火的目光看向了竇幣。
見姜超怒了,竇幣也算是得逞了,搓了拳頭笑著說:“你是不是覺得砸了一次車,你就很屌了?現在怎麼了?不還是我打你,而你卻連還一下手都不敢麼?”
姜超低著頭,沒有一絲迴應。
竇幣見了仍然不肯放棄這個來之不易羞辱姜超的機會,將身後的警棍抽出,照著姜超的肩膀便是一掃而下。
“啪!”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讓姜超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晃了晃手中的特質警棍,竇幣接著一臉得意的說:“這是金德管,空心的,打在人身上不會留下任何傷痕,驗傷也根本驗不出來。”
鄙夷的看了竇幣一眼,姜超暗笑這幫披著人皮的畜生,爲了一時痛快跟交差,真是不知道造成了多少冤假錯案。
“不服麼?你不很屌麼?連我的馬子你也敢染指?”竇幣一臉怒色的說完,隨後停頓了下,表情再次猙獰的說:“怎麼了?不牛了?今天我就是讓你記住,什麼是官跟民的區別!”
竇
幣說罷,拿著特製警棍再次朝姜超另外一條手臂掃去。
“吱嘎!”關鍵時刻一個急剎車,把竇幣整個人摔的撞在了鐵門上,腦袋起了個大包不說,掃出去的警棍也頂在了他的襠部。
看著竇幣從剛纔不可一世的樣子,瞬間淪陷成被撬的豬,姜超忍不住就想笑。
但姜超卻知道他不能笑,這會不如先示弱,免得被竇幣報復多吃苦頭。
“草!怎麼他媽開的車!傻,哎喲,嘶嘶!”夾著褲襠,竇幣的表情精彩萬分。
被警棍戳了一下子後,竇幣似乎老實多了,雖然言語上不斷的挑釁刺激姜超,但手上卻再沒有其他動作了。
到了警局,姜超再次被關進了一個小屋子裡,坐著那跟古代老虎凳差不多的椅子,雙手帶著手銬子,雙腿被椅子自帶的鎖牢牢固定住。
“空調這麼冷,看來這裡真不是好地方啊。”姜超看了看周圍的擺設後,自嘲的笑了笑。
這一次,姜超並未久等,片刻竇幣便推門直入走進來。
而在他身後跟著一名警員,當姜超看清楚是誰後,不由得漏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沒錯,跟在竇幣身後的,不是姚遠又會是誰。
當得知竇幣被調入分局裡後,姚遠真心煩透頂了,竇幣這麼明顯的糾纏舉動,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
就更別說是姚遠了,可當她心煩意亂之際,卻又得知姜超跟一件謀殺罪有關,而且還是百分八十的懷疑對象。
這可讓姚遠如遭驚雷一般,從頭雷到腳,實實成成的不肯相信。
可眼前的人,正是活生生的姜超,即使姚遠不想相信,那也由不得她不面對這個事實了。
“姓名。”姚遠坐在了姜超的對面,攤開筆記低著頭準備記錄。
姜超順從的迴應道:“姜超。”
姚遠在筆記本上寫完,隨即微微擡頭看向姜超,一臉嚴肅的再次問道:“四月十二號下午,你都在幹什麼?又或者說你都與誰接觸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姜超不由得一愣,心中暗自琢磨了下這個時間,最後得出結論。
今個兒自己被帶進這裡來,明顯跟昨天的那件事不挨著。
因爲昨天可是四月十三號,而姚遠剛剛問的可是四月十二號,那天姜超應該是跟柳如煙她們在一起。
準確的說還有姚遠,因爲那一天發生的事情的確太多了。
上午姜超貌似跟柳如婷在一起,最後出去買早餐,遇到了沈夢雪姐妹,之後又跟姚遠在試衣間裡發生了曖昧。
下午,姜超跟柳如煙姐妹分別,最後去教堂位置的心堂大廈救諜影。
等等!姜超拍了下腦門,暗道莫非是南泉替自己殺死劉紅的事情暴漏了?
如果是,那可麻煩了,南泉怕是劫難難逃了。
不過南泉是爲了姜超才這樣做的,如今又跟了姜超,於情於理姜超都不會讓他去背這個黑鍋。
簡單的把那一天的事情說了下,姚遠也都如實的記了下來。
有趣的是當姜超說在商場遇到姚遠時,記錄筆記的姚遠,還不僅紅了紅臉。
之後姜超又說跟竇幣打賭,這可把竇幣嚇了一身冷汗,連忙推脫說那天他可沒見過姜超,怕麻煩纏身怕的要死。
“那你之前是見過死者的了?當時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死者跟你在案發地有什麼來往?”這句話是竇幣問的,語調完全就是認準了姜超是殺人兇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