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悄無聲息之中,我離開了市區中心醫院,帶著自己的沮喪心情,我想,也許自己離開了許心妍也是不會在意的吧!現在的她,也許眼裡只有著李勉,至於齊昊是誰,或許已經不重要了。
回去之後,二丫她們也是給我打過電話,只是我在電話裡謊稱自己有事情先走了,倒是一向大大咧咧的二丫這一次有些細心,竟然看出了我的不愉快,但是對於這件事情,她也是沒有辦法做什麼,只是鼓勵了我一下讓我不要想太多,許心妍總會有想起來的時候。
我回家躺了很久,不知道許心妍最終看了那個盒子裡的楓葉,是否想起了我們曾經一起遭遇的點點滴滴。
二丫她們呆了半天就回家了,她告訴我,醫院已經說了,許心妍現在的沒太大問題,如果身體一直維持下去的話,過不了多久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這個消息無異於一箇中國隊進了世界盃一樣讓我激動,許心妍好了,那就證明她可以回到學校了,高四的時間很是寶貴,自然是要好好珍惜的。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許心妍並沒有打來電話,似乎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倒是蘇小楠,中間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給我講了很多關於學校的事情,似乎這一切又在慢慢回到以前的感覺。可是我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錯過,終究是回不去了。
我也是終於靜下心來,開始好好學習,沒有了外界的干擾,我整個人的學習也是進步很快,第二次月考,終於是再度回到了以前的名詞。
不過我沒有去申請吳老師把我調回以前的那個班去,似乎對於我來說,這樣輕鬆的氛圍更有利用減緩壓力,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依舊沒有辦法面對林宇,雖然我一直堅信自己當初的做法沒有錯,可是對於我來說,林宇不管怎麼樣都是我的朋友,我心裡對他有愧疚。
可是在一次意外之中,我和他之間的隔閡卻是一下子消散了去。那是我有一天晚上回家,因爲走得比較晚,所以出學校門的時候都已經沒有多少人了,路過一個比較偏僻的小巷子的時候,突然聽見了裡面傳來了一陣打架的聲音。
“你特麼的,你這個混蛋,你竟然敢揹著我去找我女朋友,老子今天不費了你這樣的人渣老子就改名字。”
“兄弟們,給我打,使勁地揍,出了事情我負責!”
裡面的幾個人大喊著,手腳不停地往躺在地上的那個人身上招呼,很是賣力,我也認出了那幾個打人的人是我們學校的學生。甚至我當時還在疑惑,這尼瑪是得多大仇纔會這樣去打這個人啊?可是正準備不管閒事離開的瞬間,我分明看到了林宇痛苦的臉在我的眼裡一閃而過。
是他。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這個我沒有辦法去面對的人?
可是當時那樣危險的環境,我卻是再也沒有辦法看下去了,二話不說,扔下書包,然後趕緊衝了上去,邊跑邊喊:“兄弟們,有人欺負我們兄弟,趕緊給我上,不要留情。”
其實哪有什麼人,就我一個而已,但是畢竟他們三個人,與其硬拼,不如智取,估計也是那三個小子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看到我瘋了般地衝進去,以爲後面還有很多人來,幾個人也是有些嚇尿了,狠狠地踢了林宇幾腳然後就離開了。
我也是趕緊跑過去扶起受傷的林宇,此時的他,躺在地上早已經奄奄一息,身上一片灰塵,髒兮兮的,想必是被那幾個小子給打的。
“怎麼樣?你沒事吧?”我出聲問道,心裡卻很是緊張,畢竟之前我和林宇的矛盾還沒有解決,所以也是有些忐忑。
他本來準備說聲謝謝的,可是當轉過身來看到我之後,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卻是突然卡住了。
半響。
他才緩緩地說出了一句:“是你?”兩個字如鉛一般沉重,在我原本平靜的內心激起了一大片無法遏制的漣漪。
“是我。”
我回了一句,眼睛直直地看著他,沒有絲毫逃避,到了這個時候,我覺得有些東西是該說清楚的時候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反倒是讓兩個人都很不舒服的。
“你怎麼會來這裡?”林宇開口問道,眼裡閃爍著一絲疑惑,大概是對於我的出現他很是不解,明明我和他之間是有矛盾的,可是我卻會不顧自己安危地衝出來維護他。似乎這讓他很是不解。
“你是我朋友,你遇到了危險,我不會不來的。”我認真地說道,這確實是我的心裡話。
“可是....可是我們之間不是....而且...我...”他吞吞吐吐地說道,突然之間原本直視我的眼睛卻是一下子躲開了,這讓我感覺他似乎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但是我沒有問。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想給你說一聲對不起,但是我認爲自己並沒有做錯。可是不論怎麼樣,我珍惜我們之間的友情,所以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隔閡一直進行下去。”
我說完之後,林宇罕見地沉默了,我知道他也許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接受,或者是當初我所做的太讓他傷心了。
“怎麼樣?你現在還能動嗎?”
我這樣一說,林宇也是才反應過來,自己目前畢竟是躺在地上的,所以他也是嘗試著移動去,想掙扎著爬起來,可是纔剛剛挪動一點點,嘴裡就發出了一陣慘叫,我甚至藉著皎潔的月光隱約看到了他臉上的抽搐表情。
“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嗯,腳有點痛,手也是,一時間使不上力氣。”林宇臉色慘白地說,臉上依舊是一副痛苦的模樣。我看到這裡,也是猶豫了一下,然後從地上輕輕地把他拉起來,然後把他放到了自己的背上。
“你幹什麼?”林宇有些驚慌地問了一句。
“送你去醫院。”我可是沒有一點囉嗦,揹著他,直接就往醫院走去,他在我背上,不知道是在想什麼,默不作聲。走在路上,這一幕讓我想起了那一天我晚上送許心妍去醫院時候的場景,不由得再次懷念起來,到底什麼時候她纔會回來?不知道她有沒有在某個時刻突然在記憶裡想起曾經的生活裡有過這樣的一個我?
不過背許心妍和背林宇唯一的區別就是,林宇比許心妍重得多,尼瑪,真是給我累得滿頭大汗的。林宇看到我這個樣子,似乎也是有些過意不去,然後用手給我擦了擦。
“怎麼樣?你還好吧?”他頗爲關心地說道,這一刻,我突然覺得他的語氣和從前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一樣了。
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這樣一想,我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沒事,雖然你有點重,可是我也不是吃素的,只是沒有想到,你小子竟然的我第一個背過的人,這可是讓我想背妹子的願望落空了。”我調笑著說道,當然,我肯定不會在林宇面前說過我曾經背過許心妍的,不過我這樣的一個玩笑,倒也是讓他整個人一下子輕鬆了很多,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小子...還真的是什麼時候都把妹子這個話題掛在嘴邊的!”
“哪有!你還不是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說的瀧澤羅拉是誰?我可是最後去百度過的,你小子,真是邪惡啊!”
在一陣互相調侃之中,我和林宇之間原本存在的隔閡卻突然像是一下子不見了,我們都敏銳地發現了,可是卻都沒有誰提出來,有的事情,心照不宣就足夠了。
從那天晚上我救了林宇之後,我們的關係也終於是回到了曾經一般,很多時候,見面也會在一起聊很久,但是我們始終沒有聊過許心妍,似乎那一件事情從來都沒有在我們的生命中發生過一般。
而與此同時,終於,在等待了幾周之後,我終於聽到了許心妍要回來的好消息。不過,這一次,我唯一不敢確定的是她有沒有想起我!雖然我的電話從來都沒有響起,可是我依舊在奢望。
終於,那一天,許心妍回來了。
那個時候我們纔剛剛下課,突然,同桌小胖跑了進來,興奮地對我說以前常來找我的那個女生又回來了,我趕緊衝了出去,許心妍確實回來了,只見她揹著書包往教室走來,和以往一樣,可唯一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她的身邊,跟著李勉。
看許心妍的樣子,似乎她恢復得很不錯。
他們兩個人有說有笑很是高興地向我們這邊走來,可是當他們路過我身邊的時候,許心妍卻是根本沒有停下,甚至沒有回過頭來看我一眼,彷彿我根本就不存在一般。換在以往這個時候,不論如何,她都會悄悄撇過頭偷看我一眼的。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
李勉衝著我做出了一個得意的表情,我卻是苦笑一下,然後整個人進了教室。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算了,既然如此,那些讓它過去吧!也許我和許心妍之間終究是有緣無分。
夜晚。
放學了,拖著疲憊的身體和疲憊的心準備回家,和以往一樣,一個人回家的落寞涌上心頭,可是我才走了不遠,卻是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的聲音。
“齊昊。”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過頭去,卻是發現了許心妍正一臉鎮靜地看著我,那眼神裡,絕不像是從來都不認識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