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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出事

蘇小楠的事情也是讓我徹底地沉默了,一直以來,我都只是在埋怨她變心了,可是在我所以爲的背後實際上卻是這樣子,並不是我所想的那樣理所當然。在這件事情的背後,我看到了蘇小楠的無奈,看到了蘇小楠的絕望。

我有想過問她爲什麼不找我幫忙的,可是話到口邊我卻是一下子閉上了,如果我能幫得上,她難道還不會開口嗎?我忽然有些痛恨自己,爲什麼面對這樣的事情卻是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蘇小楠孤獨地去對抗這個世界?去做那些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蘇小楠,對不起,原諒我之前誤會了你。”我情緒低落地開口說道,整個人卻是沉默了許多。

蘇小楠似是自嘲地笑了笑,“沒事的,這是我自作自受,和你無關的,而且我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配不上你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可不希望蘇小楠自己自暴自棄,雖然她經歷了很多,可是將來她還是很長的路要走,如果她這樣想的話,你以後她的生活肯定會一塌糊塗的,“小楠,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怪你的,你別這樣想,我們沒能在一起或許是因爲沒有緣分吧!”

我這樣一說,蘇小楠也是頗有些詫異地看著我,在理解了她一切的所作所爲之後,我心裡再也沒有辦法去責怪她了。

“那....齊昊,你能原諒我嗎?原諒我所做的那一切嗎?”蘇小楠開口道,直直看著我,我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種期盼,我不忍讓她失望,所以最後猶豫了一下沉重地點了點頭,她看到我這樣子,嘴角也是終於露出了一點微笑。

可其實,很多事情,當你真正愛過之後,當你真正付出過真心之後,哪有那麼容易釋懷的?

當然,這一切只會被我埋藏在內心深處,我懷念和蘇小楠在一起的一切,可是更多的是,我知道我們以後的人生不會再度交織在一起了,兩條平行線將會回到屬於各自的軌道。

天空中再次放起了煙花,繽紛璀璨,讓人禁不住有些眼花繚亂。

“蘇小楠,新年快樂。”

“你也是。”

蘇小楠突然走近了我,然後把頭輕輕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們站在樓頂上,兩個孤單的身影,默默地欣賞著這燦爛的煙花美景。

那一個晚上,新年的氣息瀰漫著整個世界,可是我卻沒有那個心情,回到家裡,我聽了一整晚的音樂,單曲循環,直到自己眼角的淚水打溼了整個臉頰。

怎麼隱藏

我的悲傷

失去你的地方

你的髮香

散得匆忙

我已經跟不上

閉上眼睛,還能看見

你離去的痕跡

在月光下,一直找尋

那想念的身影

如果說分手是苦痛的起點

那在終點之前,我願意再愛一遍

想要對你說的不敢說的愛

會不會有人可以明白

我會發著呆,然後忘記你,接著緊緊閉上眼

想著哪一天,會有人代替,讓我不再想念你

我會發著呆,然後微微笑,接著緊緊閉上眼

又想了一遍,你溫柔的臉,在我忘記之前

幾年前的某一個夜晚,我和蘇小楠在一起度過那個最爲神秘的日子,2012年12月20日的夜晚,那一天晚上,我們站在我家的樓頂上看著那天空中皎潔的明月,蘇小楠出聲問我:“齊昊,如果明天真的是世界末日的話,而我又不在你的身邊,你會怎麼辦?”

她看著我,眼裡賦予了滿滿的深情,我忽然看向她那美麗的臉頰,在月光下顯得竟是那樣優雅,“如果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不管未來是怎麼樣的,我都一直等著你,等你回來,哪怕是我隨著末日死去了,我也會在手臂下刻下你的名字,因爲這樣子下輩子你纔有可能找到我。”

本該是很遙遠的事情,卻仿若發生在昨天一樣,蘇小楠和我,也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然漸行漸遠,可惜,我們都走出了以前的路,可是卻誰都沒有找到回去的路。就這樣迷失在了這個世界裡面,即使面對面,也始終感覺到眼前有一片霧靄遮蔽了所有的視線。

新年的三天總是過得很快,我們在家裡還沒有怎麼吃好玩好,學校就再次開學了,不過主要是高三高四的同學開學了,苦逼的滋味真的是被我們嚐盡了,整個偌大的學校,也只有寥寥數千人而已,就連平日裡去食堂吃飯都是沒有再那麼擁擠了,可心裡卻是有一種難言的落寞之感。

因爲我們知道,這也許是我們在這學校待的最後一年了。開學之後的學習變得更加緊張了,以前我們是兩天一小考,三天一大考,可現在我們變成了兩天一大考,三天一狂考,整天埋頭在試題的海洋中不停裡拼搏,這感覺就好像游泳一般,你已經遊得筋疲力竭,甚至全身都已經浮腫了,可是你還是必須得游下去。掉在水裡你不會淹死,呆在水裡你纔會淹死。

淹死的結果就是白白煎熬了這麼久的日子來讀高四,幾乎沒有人會願意做出那樣的無用功,所以第二學期的時候,基本上每個人都很努力,包括我身邊只會看小說的小胖也是不再走神了,月考之後,他的成績勉強可以到達二本線。

他似乎也是再沒有和朱小米有過多的交集,不知道是不是在某一天知道了朱小米和別人交往的事實。倒是朱小米的同桌陸心,不知道爲什麼後來還專門找過我幾次,可惜被我拒絕了,但她還是常常來找我給她講題。

而最讓我震驚的是李勉,聽說他退學了,不知道是因爲家庭原因還是因爲什麼,總之我再沒有在學校看到過他。想到這裡,我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沒錯,就是一直沒有消息的許心妍,要不是她曾經告訴過我,我還真的會以爲她是失蹤了。

可就在我以爲再也難以聯繫到她的時候,某一天夜裡,一個陌生的電話突然打來了,我直覺是她,趕緊按下接聽鍵,迫不及待。

“喂,齊昊....”許心妍的聲音在電話裡傳來,別提讓我有多興奮了。

“心妍,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了?”我很是開心地問道,這麼久了,終於還是等到了,我還以爲只有在高考那兩天才可以聽到她的消息呢!

“齊昊,我...”許心妍的聲音裡帶著些許哭腔,我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於是急忙問道:“心妍,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我這樣一說,許心妍一下子再也堅持不住了,在電話裡哭了出來,這讓我突然變得很是擔憂,也不禁疑惑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許心妍撕心裂肺的哭聲讓我的心都有些要碎了。

哭了很久,我安慰了很長一段時間,許心妍纔開口說道:“我爸爸媽媽吵架了,我在房間裡聽到他們說要離婚,以後再也不管我了。”

怎麼會?我有些愣住,在我的印象裡,許心妍的爸爸媽媽似乎一直都是很好的,可是沒有想到爲什麼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他們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許心妍,你現在在哪裡?沒有在學校吧?”依照許心妍的性子肯定是跑出去了,所以我很是擔心地問道,許心妍也是對我說:“我現在在外面,我想坐車去找你,可是我身上的錢都被偷光了,齊昊,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好想你啊!”

許心妍說著,我整個人都一下子從牀上跳了起來。

“許心妍,你現在在哪裡?哪個地方?快告訴我!我去找你。”許心妍上學的地方離我們這邊的距離不遠近,但也並不是特別遠,坐車的話幾個小時就可以到。小胖給我說過,他老爸是開夜班車的,這個時候找他幫忙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所以聽到許心妍這樣說,我的心裡愈加堅定了要找到她的想法,這麼晚了,她一個女生在外面是很危險的。

“我現在在外面,我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許心妍還沒有說完,突然,電話裡的聲音一下子斷了,緊接著似乎就是許心妍的手機掉在了地上,但是並沒有掛掉,透過電話可以聽到似乎有人來了,一陣噪雜之中,我隱約聽到了許心妍的叫喊聲:“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齊昊,救我,齊......”

說到這裡電話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掛斷了,我整個人的神經都已經繃緊了,我必須馬上過去找到許心妍。

我馬上給小胖打了電話說明了事情,他知道我不是做事魯莽的人,不過他老爸沒有在家,於是他開著車過來了,我在門口等著,很是詫異,可他卻並沒有解釋,直接說了一句:“快點上車,這次我們千萬不可以慢。”

真正的朋友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刻纔可以看得出來。

小胖開著他爸的車狂飆,一路上,我才弄清楚,原來他是偷偷跑出來的,爲了我的事情,這次他恐怕回去少不了要被他爸揍了,不過小胖倒很是無所謂。

“老大,人這一輩子,如果不能豁出性命地去喜歡一個人,那這個人的人生必定會是很遺憾的。”

我不知道胖子經歷了什麼,我只知道,那一晚,許心妍的求救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裡不斷地盤旋,還有胖子在高速上開飛車疾馳的速度。許心妍,等著我,千萬不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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