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問了這個世界,可從來都得到答案。
回到學校,不過才下午,幾個小時的火車讓我很是疲乏,我也是直接回了宿舍,可是宿舍裡早已經沒有了人,老二和老四都回家了,我孤獨地一個人呆在宿舍,電話整天關機,卻在出去吃飯回來的時候遇到了葉小舒。
幾天不見,她整個人的臉色竟然都有些不好,看到了我,卻是下意識地愣了一下。
“好久不見。”我開口說了一句,她也是對我微微一笑,似乎整個人還陷入在自己的情緒凌亂之中。
“齊昊.....等一下。”就在我即將要與她錯身走開之時,忽然,她面露難色,開口喊了我一聲,我當即停下,轉過身來問她:“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你...你...你有時間嗎?”她開口說了一句,卻是把頭埋得更低了。“你...能陪我走走嗎?”
她這樣一說,似乎是變得有些羞澀,我看看已經漸黑的天色,想到回去也沒有什麼事情,就索性答應了。我們一路走著,開始卻並不說話,一直無言,直到不知不覺走到了b市的一個夜色很美的江邊,都已經這麼遠了,我這纔回過神來。
“小舒,你是不是今天晚上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助?”
“我....”葉小舒欲言又止,我猜測,應該是讓她很是難以決斷的事情,果然。“齊昊,你能給我借一點錢嗎?”
“你要多少?”我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葉小舒說出了她需要的數目,不是特別多,但是也不少,換在以前的話我肯定沒有,但這次本來我爲了去和許心妍到處玩還存了不少,所以此時身上也有。
“能告訴我你遇到什麼事情了嗎?”我開口問了一句,卻見葉小舒的眼睛看著遠處的江面上,一條大大的江流緩緩淌過,時不時泛起點點浪花,在寒風的吹拂下,周圍已經凋零的樹木枝椏再次飄落幾許樹葉,過路稀少的行人拉緊了自己的衣服領口,遠處的情侶手挽著手互相依偎在一起,這原本是一副和諧美好的畫面,可是看在我眼裡卻是給了我一種蕭瑟孤寂的感覺。
像由心生,景也由心生吧!看來這句話說的不錯。
“我有個朋友病了,需要幫助,所以我才....不過我保證,這筆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葉小舒說道,被這涼風吹得有些凍傷的臉上一臉通紅,可卻顯得依舊是那麼真誠,看著她這個樣子,我不僅有些憐惜,於是把自己脖子上戴著的圍巾取了下來。
這是蘇小楠曾經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原本我準備扔的,可是想到扔了怪可惜的,這也是我們最後的一點紀念,所以最後還是保留了下來。而如今,我將它轉而戴到另外一個女孩兒身上。
葉小舒完全沒有料到我的動作,所以她整個人都驚呆了,通紅的臉頰上浮現出了一絲難以置信。
“齊昊,你.....”
“別說話!這裡這麼冷,會著涼的,所以你先戴上吧!我是男生,我不怕。”
戴上了圍巾之後,看葉小舒的表情也是好了很多,想來也是暖和了很多。
“我現在把錢拿給你,要是不夠的話我再幫你想辦法。”我開口說道,從口袋裡直接掏出來給了葉小舒。對於她,我總感覺自己的心裡沒有辦法拒絕,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葉小舒接過了錢,連說了幾個謝謝,很是感激的樣子。
突然,我聽到了葉小舒肚子咕咕叫了一聲,在這僻靜的夜晚,即使用寒風呼嘯而過的點點聲音,可這一聲還是讓我聽得很清楚,緊接著她整個人的臉一下子紅了,很是不好意思的模樣。我想這丫頭肯定現在還沒吃飯吧!看她借錢的樣子也應該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所以立即找了一個藉口。
“小舒,有件事情你答應我可以嗎?”
“什麼?”她仍是不好意思地低著頭。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可以陪我去喝酒嗎?”
“現在嗎?”葉小舒的表情有些怪異,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我帶著她找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個餐館,說是喝酒,其實點了很多的菜,我知道我直接說這個丫頭肯定是不會答應的,所以想了這個辦法,我這個人心軟,實在沒有辦法看到她這個樣子。當然,我也是確實想喝酒了,於是一個人坐在要了很多酒。
“其實...我不會喝酒的。”葉小舒看起來有些爲難,我卻是狡黠一笑,“沒事的,你先吃東西吧!我一個人沒意思,所以找你陪我聊聊天。”
“好吧。”葉小舒也是猜到了我的意思,看向我的目光裡充滿了些許感激的意味。當那些豐盛的飯菜端上來的時候,她卻是再也難以忍住了,看樣子真的是餓了很久,於是我假意吃了一口,讓她不要客氣,她這纔開動起來。
我忽然覺得她吃飯的樣子很是可愛,或許女生始終做不到男生那樣,豪爽地吃完飯,狼吞虎嚥。
我和她有一句無一句地聊著,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我在說,一箱酒不知不覺被我喝了一半多,最後我也是不勝酒力,越來越暈,葉小舒看到我這個樣子也是開始勸起來,可是我卻是硬要往下灌,許心妍的事情再次成爲了我的傷痛,我一邊喝著,一邊像個瘋子一樣地說許心妍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應該是已經很晚的時候,葉小舒才扶著喝得醉醺醺的我往回走,可是這個時候學校的宿舍門已經關了,根本回不去了,最後沒有辦法,她扶著我去了酒店。
到了酒店的房間之後,我整個人都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可還是一個勁兒地大叫著許心妍你爲什麼要這樣?迷迷糊糊之中,我看到葉小舒關上了房間的門,忽然一下,在酒精的刺激下,我覺得葉小舒此刻是如此地誘人,而且她看向我的眼神裡也似乎充滿了曖昧。
“小舒,今晚陪我好嗎?”迷迷糊糊說了一句,其實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說什麼,只見葉小舒露出很是爲難的表情。可是我卻沒有再管,一下子撲了上去,把葉小舒按到在了牀上,隔得很近,我們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齊昊,其實很久很久以前,從第一回你幫我的那一次開始,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雖然我知道你心裡愛著別人,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喜歡,現在看到你這麼難過,我的心裡真的也是很難受。”
葉小舒說完,我竟然看到她的眼角流出了些許眼淚。然後緊接著,她整個人的嘴脣就貼了上來,我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陣火熱,然後和她翻滾在了一起,似乎她在這一刻變得了許心妍一樣,讓我異常激動起來,一整個晚上,徹夜難眠。
等到我第二天醒來,努力睜開眼睛回想昨晚所發生的事情的時候,葉小舒已經離開了,我嘆息一聲,睡在牀上,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嗅到了牀上還殘留著的屬於葉小舒的香味。整個人心裡頗有些沉甸甸的,想到昨天晚上和葉小舒的事情,我不僅心裡愧疚起來。
也有些怪自己。現在這樣的話,到底該怎麼辦?雖然許心妍傷了自己的心,可是自己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真是喝酒害人。可是沒過多久,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打開了,然後上面留了一條葉小舒編輯的短信:齊昊,希望你醒來之後會看到這個,昨天晚上的事情,我真的不怪你,是我自願的,所以你心裡也千萬別有什麼壓力。我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而且,今天早上打開你手機編輯這個短信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你手機上的很多她給你發來的短信,說實話,我都有些動容了,你還是給她回覆一下的。最後再說一點,早上起來的話別忘記吃早餐,身體很重要的,照顧好自己。小舒字。
看到葉小舒留下的短信,我整個人的心裡卻是更加不安了,對我來說,我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可是現在我根本不可能負起這個責任,我和許心妍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纔在一起,而且我很愛她,所以這個責任我沒有辦法去負。
正想著,卻是不經意間翻到了許心妍發來的短信,足足有好幾十條,都是在向我解釋她和那個男生的事情,其中也有很多是傷心很絕望的話,最近的一點還是今天凌晨三點多的,未接電話也是有幾十次,看到這裡,我的心裡也是動容了很多,不知道是因爲心裡對許心妍的虧欠之意還是愧疚,總之,我還是把電話打了過去。
“喂。”
“喂,齊昊,你終於把電話打來了,我以爲你再也不會打給我了。”許心妍竟然在電話裡哭了,而且聲音還是一陣沙啞,我忽然變得很是心疼。
“心妍,你怎麼了?嗓子這麼沙啞?是不是感冒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許心妍卻是在電話裡帶著哭聲笑了笑,“齊昊,只要你能接我電話,這些都算不了什麼的,齊昊,你看了我給你發的短信了嗎?我和那個學長真的是沒有什麼事情,我當時也沒有想到,那會兒你給我打電話是因爲我在想辦法拒絕他,我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已經有了你,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怎麼會再去喜歡別人呢?”
許心妍開口解釋道,說了很多很多,讓我的心都徹底地融化了,想到自己衝動之下誤會了她,以及昨天的事情,心裡很是愧疚。
“心妍,可惜了,這一回沒有辦法陪你了。”
“可惜什麼啊!齊昊,快來火車站接我,我已經到了b市了,馬上就到站,你快點,我一個人。”許心妍說到最後,聲音也是變得激動了很多,我也很是驚訝,許心妍竟然過來了,竟然來到了b市,不過同時心裡卻是隱隱地出現了一絲心虛。
“你等著,我馬上過來接你,千萬不要亂跑。”
說完之後,我立即掛掉了電話,奔赴火車站。所有的傷痛都在此刻轉化成了濃濃的思念與無數的期待,這一刻,我的眼裡只有那個無比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