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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失望

可是這些我都無所謂。

我一路趕到了市區的中心醫院,詢問了許久之後才知道許心妍的病房在哪裡,趕緊趕了過去,快要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卻是發現許心妍正在裡面睡覺,而旁邊,還躺著她媽媽,看樣子也是爲了她家人爲了照顧她也是付出了很多心血。

對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我跑到醫院旁邊的早餐店去,買了許心妍最愛的小籠包,還有她愛喝的豆漿,當然,肯定也沒有少了她媽媽的。可是正當自己有些餓的時候,卻是突然發現,出來得太匆忙了,還沒有來得及帶錢包,而口袋裡的零錢也只能買這些的了。

不管了。我再次進去,這次是直接進了病房,剛剛好,這時候許心妍的媽媽也醒了,我走了過去,把早餐遞給了她。

“阿姨,我是心妍的同學,這是給您買來的早餐,您先嚐一嘗吧!”我很有禮貌地說道,心妍的媽媽看到我這個樣子,也是直誇我懂事,說了一句謝謝,便接過早餐吃了起來。

“哎,你叫什麼名字?”

“阿姨,我叫齊昊。”

“齊昊,你光給我們帶了,你自己吃了沒有?”心妍媽媽關切地問道,我卻連連說自己早就吃過了,還好肚子沒有不爭氣地叫。心妍媽媽還準備給心妍喂早餐的,結果卻是被我勸下了。

“阿姨,讓我來喂吧!我是心妍好朋友,喂一下應該的,您看您爲了照顧她這麼累了,你多歇一會兒吧!”

心妍媽媽笑了笑,有些欣慰,也是默許了我的行爲。

我剛剛把小籠包拿出來不久,許心妍就醒了,我就知道她特別喜歡吃這個。她豎起鼻子聞了聞,然後很是驚喜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小籠包?”然後就接了過去開始吃起來,我把豆漿也遞給了她。

“心妍,你還好吧?感覺怎麼樣了?”

“我還好啊!不過,你是誰啊?我怎麼感覺你有點熟悉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呢?”

“我是齊昊啊!是你的同學,我們以前還坐過同桌的,關係特別好。”我開口說道,許心妍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我覺得你這麼熟悉,原來是這樣,也難怪你知道我喜歡吃小籠包!”

許心妍笑笑,大概是這段時間沒有好好地進食了,吃得很是開心,只是我看到她的腳上還纏著繃帶,似乎是那裡出了問題。

我走到心妍媽媽面前。

“阿姨,心妍現在這個樣子醫生是怎麼說的?”我這一問,心妍媽媽也是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然後看著我,眼裡有些淚花涌現:“醫生說現在心妍身上的傷倒是還好,休養一個多月就可以好起來了,可是她心裡的創傷似乎很難修復,那場大火也是給她帶來了心裡陰影一般,造成了她現在短暫的失憶,所以一些人或者一些事情她會想不起來的。”

許心妍媽媽說著,似乎又是想到了心妍的不幸,整個人也是變得異常難過起來。

我安慰了許心妍媽媽幾句,可是終究也是沒有辦法,直到後來來了一個護士說讓去拿病歷單,許心妍的媽媽纔好了很多出去了。

房間裡就剩下了我和許心妍兩個人。

她早已經吃完了早餐,坐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什麼。我靜靜地看著她,似乎是希望某一刻她突然一下子驚醒過來說記得我是誰,可惜,這只是一種美好的幻想而已。

“齊昊,你爲什麼一直看著我?”許心妍開口問道,我就知道她會率先打破這裡有些尷尬的沉默。

“你臉上有東西。”

“啊?什麼?”許心妍聽我一說,也是有些慌了,哪個女生天生不愛美,所以趕緊找鏡子要看一看,我這才笑著告訴她,“其實是我騙你的啦!你很好看,臉上也沒有東西,所以我纔看你的。我只是想看個夠,因爲我差一點就看不到你了。”

許心妍聽了我的話,也是有些害羞,臉頰微微一紅。

“我現在有些事情想不起來了,你可以給我講一下以前的事情嗎?講一下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的。”許心妍似乎是很想知道,看向我的眼神裡充滿了期待,我不忍讓這樣的眼神裡出現些許失望的情緒,所以也就開始講了起來。

“以前的你是一個壞女生,上課不認真聽課,喜歡小聲說話,老師都不喜歡你,同學們也都很不喜歡你,所以你看,到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來看你。”

我本來是玩笑地一說,結果許心妍還差點真給當真了,聽到我的話,她臉上出現了一絲凝重與苦惱,似乎是在說爲什麼我以前會是這樣的人、爲什麼我生病了連同學們都不會來看我?說到底,許心妍的心裡還是一個很單純的小女生。

“其實我是騙你的啦!”我開口說道,卻是笑了起來,許心妍這副委屈的樣子真的萌爆了,就好像騰訊表情一般。

“壞人,沒有見過你這樣子的。”許心妍撇過臉,似乎是生氣了,不太想理我。我趕緊不斷地賠罪,想著這一下子真的是玩大了。

“其實以前的你很好,對同學很好,對我也很好,對身邊的人都很好,特別是你非常善解人意,很漂亮。”

這樣一誇讚許心妍倒是漸漸不生氣了,然後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對了,昨天晚上那個電話是你打的吧?”

“嗯。”我回了一句,沒想到她還會記得。“那你說的那個關於楓葉的故事是什麼?你可是說好了的,要幫我恢復記憶,我可是在電話裡聽到的。”

“好吧。可是關於楓葉的那個故事.....”我不知該不該開口,畢竟現在許心妍的這個狀態真說不好,萬一說出來導致她病情不穩定那就糟了。

“哎,齊昊,你發什麼愣呢?快說啊!我可是很期待的,似乎是個很不錯的故事。”

“好吧。”事到如今,只有先試著講一講了。“那是很多天前,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認識了,他們的關係很好,女生對男生特別關心,可是那個男生總是忽視了這份身邊的溫暖,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做了一件事情惹了女生不高興,所以他最後把這個女生約出來道歉,可是當走過一片楓樹林的時候,那層層鋪墊,落葉滿地的景色深深吸引了女生,男生也是從來都沒有發現原來就在自己的身邊還有這麼美麗的風景。女生很喜歡楓葉,可僅僅只是看了幾眼就很不捨地走了。男生最後早晨四點多翻牆進學校爲女生找了很多楓葉,終於是讓生氣的女生原諒了她。”

說到這裡,許心妍一臉的迷戀,似乎是陶醉在故事之中,我知道時機成熟了,所以趕緊從揹包裡拿出來了那個盒子,裡面裝了滿滿一盒的楓葉,只是放在盒子裡久了,已經有些乾枯了,可是上面的字跡卻依舊清晰可見。

可是當我正準備把盒子遞給她的時候,她卻突然說了一句話,讓我正遞出的雙手停在了半空中。

“李勉是誰?你認識嗎?我怎麼好像記得他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似乎他對我很好很好。”

李勉?

許心妍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我整個人的身子也是一顫,難道說許心妍想起了她和李勉曾經的往事嗎?我有些不敢想象,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也許...他....是你的哪個同學也說不定吧!”這樣敷衍了一句,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低落,瞬間,一夜的奔波,所有的勞累似乎都撲面而來,在這一刻,似乎重重地擊倒了我。而在此以前,呼嘯的寒風刺進了骨頭都沒有讓我退縮了,可是僅僅許心妍的一句話,卻是讓我整個人都倒下了。

“這是什麼?”許心妍聽了我的回答很是失望,不過轉眼看到了我手裡的這個盒子,也突然一下子來了興趣。

“這是送給你的玩具。”

“玩具?”許心妍一聽撇了撇嘴,“我都這麼大人了,你還送我這個?”

“可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個小女生。”

許心妍接過了盒子,好奇地看了看,正準備揭開,可是卻被我阻止了:“不行,這個要等到我走了之後你纔可以打開,哪有當面打開別人禮物的道理啊?”

我這樣一說,許心妍也只得悻悻地放下盒子。正巧在這個時候,許心妍的媽媽也是回來了。過了不久,學校的那幾個同學也是在二丫的帶領下提前來了,她們看到我早早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很是吃驚,不過隨即也是面面相覷,互看一眼,心裡使然了。

人一多起來,許心妍的心情明顯也是好了很多,病房裡出現了一片歡聲笑語。

只是正巧在這個時候,突然,門口再次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而這個人,卻是我現在最不願意見到的。

“心妍。”站在門口的李勉很是激動,叫了一句,許心妍也是把好奇的目光投了過去,可是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樣。

“李勉。”

許心妍開口說道,不止是我們,連許心妍的媽媽都嚇了一跳,她竟然記起來了,難道說她恢復了一些記憶嗎?可是試探之後,發現仍舊是沒有,似乎她現在只記得李勉一個人。

我的心有些失望得徹底,等到他們一羣人聊得高興的時候,我趁機從門口溜走,默默離開了。

走出醫院,卻不知道爲什麼,原本一片晴朗的天空,此刻竟然已經有了些許陰霾,灰濛濛的一片,猶如被潑墨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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