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個公關部的新人路過，看見陸令山在這裡，笑著推門進來，“對我們的設計感興趣嗎？”
陸令山挑眉看了看對方，“新人？”
“嗯，剛來不到一星期。”
對方笑笑，以爲自己看起來稚嫩，讓陸總一眼就看穿了。
陸令山心底卻笑笑。
在這個公司裡，不知道自己有投資，以及跟秦思甜關係的人，不是新人還能是誰。
“最近不少人對我們公司的產品感興趣的，早上年久思先生來逛了，下午陳希先生也來過，對我們都很感興趣啊。”
陸令山微微詫異，“他們來做什麼？”
對方搖搖頭，“跟老闆密談的，具體聊得什麼我就不方便透露了。不過相信肯定跟合作有關，陸總不考慮一下嗎？”
陸令山擺擺手，“你出去吧，我自己看看。”
對方見陸令山確實沒有想合作的意思，聳聳肩出去了。
陸令山擰了擰眉，起身到了秦思甜辦公室。
“不是說去陳列室逛逛，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秦思甜簽完文件，見他進來笑了笑，“我的設計那麼難看，讓你連參觀的興致都沒有嗎？”
“瞎說什麼，”陸令山笑著坐在她對面，“要不是你的設計入了我的眼，會有現在的蜜糖？”
秦思甜忍不住笑。
“剛纔在外面聽你的員工聊天，說年哥和陳希都來了？”
秦思甜一愣，過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嗯，來了。”
“來做什麼，合作？”
陸令山擰擰眉，“他們兩個又不搞珠寶生意，是要給員工訂製福利？”
秦思甜搖搖頭，“只是路過，單純過來看看而已。”
陸令山覺得有些奇怪，“路過？一南一北的，他們……”
“哎呀，這有什麼好好奇的啊，”秦思甜想要岔開話題，“年大哥在追筱婕呢，過來又有什麼不合適的。”
陸令山這纔想起這則緣由，笑著點點頭，“對，我給忘了。”
秦思甜趕緊將東西收拾了一下，“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出去吃飯？”
陸令山點點頭，起身扣好釦子。
兩個人正要往外走，郭筱婕從外面急忙跑過來，“甜甜，有人找你！”
“誰？”
“不認識，一個女的。”
郭筱婕擰著眉，“挺漂亮的，指名道姓說要見你。”
秦思甜笑笑，“你那副表情做什麼，好像有人上門來砸場子似的。”
說著她看向陸令山，“你先等等？我出去見見。”
陸令山點點頭，也以爲是客戶上門。
秦思甜出去，郭筱婕想了想，湊到陸令山身邊，“陸叔，我覺得那個女的……怪怪的。”
“嗯？”
“一進門就各種看，雖然在笑，但是我覺得那笑容有點詭異。”
陸令山覺得好笑，“對方叫什麼？”
“不知道啊，她也不自我介紹，就直接說要找甜甜。”
陸令山擰眉，“來做生意，還不自報家門？”
“不像是做生意啊！所以我才說奇怪！”
陸令山擰著眉，手指摩挲了一下，最後還是沒起身，“等一會兒吧，你讓人看著點。如果有什麼不對勁，來找我。”
郭筱婕點點頭，趕緊讓人準備茶水去了。
秦思甜推開門，剛到會客室，就看見溫瑞青在那裡。
她愣了一下。
“溫小姐？”
溫瑞青笑笑，看上去端莊大方，卻很有距離感，“沒打擾你吧？”
秦思甜搖搖頭。
心想晚飯時間她不去工作，來找自己做什麼。
想到早上年久思下午陳希，這會兒又見到溫瑞青本人，她心裡覺得怪怪的。
溫瑞青笑笑，“我那天見了你一直都在想，是不是該找個機會拜訪一下你。”
“今天終於沒忍住，還是過來了。”
秦思甜笑笑，“溫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溫瑞青搖搖頭，“沒什麼，就是走動一下。你到底是令山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
這話說的既正經又曖昧，秦思甜抿了抿嘴脣，沒接話。
溫瑞青倒是不在意秦思甜說什麼，她打量了一下會議室的裝修風格，目光裡溢出一絲不屑，“聽說，這公司是令山投資的？”
“嗯，”秦思甜也不避諱，“小成本生意。”
溫瑞青嘆了口氣，眼底像是帶著點無奈，“他啊，就是這樣。當初我出來創業，家裡不支持，他就偷偷給了我一筆錢。”
“當初也不是說給我投資，就是說直接送給我。我倒騰出官府菜，很大程度是因爲他的支持。”
“後來想要給他分紅和股份，他卻說以我們的關係不談那個，說什麼都不肯要。”
秦思甜笑笑，“是嗎？那他真的是挺仗義的。”
溫瑞青整理了一下頭髮，“是啊，令山這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喜歡給朋友幫忙。”
“不過好在還分得清裡外，像是我這樣無償使用他資金的到底是少數，大部分還是參與入股分紅的。”
“我挺贊同的，再好的關係也有變淡的一天，不是每個人都會感恩圖報。入資就得談錢，這樣等關係變淡了，才能不至於吃虧。”
秦思甜抿抿嘴脣。
聽著溫瑞青字字句句的諷刺和意有所指，她都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無奈。
溫瑞青這麼喜歡陸令山，陸令山知道嗎？
還有，她的話裡有幾分真幾分假？
陸令山根本不是那種四處撒錢，二世祖似的風格。就算是真的支持她的事業，也不過是出於朋友間的互助而已。
秦思甜在心裡不斷的這麼想著，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給自己洗腦。
她不做聲，溫瑞青在那邊邊說邊觀察她。
看著看著，心裡就滿意了。
秦思甜本來就不像是攻擊性強的人，自己給了這麼多的“暗示”，她要是有心，就該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看過徵信社那邊給的資料以後，溫瑞青心底原本的那點忌憚早就沒了。
就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成爲自己的對手？
一個玩物而已。
所以今天她才直接上門，想讓這個女人知道知道自己的分量。
此時見她不吭聲，溫瑞青覺得自己的目的應該是達到了。
“我跟令山從小一起長大，家裡人以前經常開玩笑，還說要把我們湊成一對呢。”
“誰知道都這麼大了，我們倆還單身著，真是讓人期待未來的發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