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甜摔下來以後,整個人就陷入了昏迷。
醫(yī)院裡,醫(yī)生們進進出出不斷的說著什麼,面容嚴肅。
陸令山坐在長椅上等著,不斷的聽著他們嘴裡蹦出“危險”“很難”“上帝”之類的詞彙,一顆心就像是被刀子捅來捅去!
艾薩其看見他臉色發(fā)白神色焦急,趕緊勸他。
“陸先生你放心,我已經(jīng)把能夠找來的最好的醫(yī)生全都叫了過來,他們一定能夠幫秦小姐渡過難關!”
陸令山板著臉不說話,雙手合十靠坐在那裡,雙目緊緊地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俞歌昊一直沒說話。
事實上,她也沒想到竟然會變成這樣!
她本來只是希望秦思甜受點小傷而已,但是現(xiàn)在分明就是……
不過這樣也好!
如果她能死了,就更好了!
俞歌昊一直在旁白坐著,見陸令山臉色難看,就上前一起安慰他。
“令山,你別難過,秦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
陸令山聽見她的聲音,這才鬆動了一些。
俞歌昊以爲自己對他更有影響力,心裡一陣高興,趕緊繼續(xù)勸說,“意大利的醫(yī)生素質(zhì)比國內(nèi)高很多,而且艾薩其先生叫來的都是各科專家,肯定會幫到秦小姐的。”
“你別難過了,看見你這麼難受,我心裡也不舒服?!?
說著往陸令山的身邊靠了靠,她將頭抵在陸令山的肩膀上,輕聲哭泣。
艾薩其連連點頭,“對的對的,陸先生不要太傷心,事情……”
“滾!”
艾薩其話還沒說完,陸令山突然開口。
艾薩其愣了一下,以爲是對自己說的,“陸先生……”
陸令山?jīng)]回答他的話,而是側身看向俞歌昊,“滾!”
俞歌昊臉色瞬間白了下來,“令山……”
陸令山起身,直接走到手術室門口。
俞歌昊剛纔正靠著他,半個身子都依靠在他的身上。
他猛然起身,俞歌昊一個支撐不住,身子一側,狼狽的趴在了長椅上。
她慌亂的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令山,我是想安慰你!”
陸令山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的眼睛,“我不需要。”
“你需要!你不能因爲一個女人就失去了理智!你看看你現(xiàn)在是什麼樣子!你……”
“我該是什麼樣子,用不著你來管!”陸令山此時腦袋裡嗡嗡的,一想到秦思甜昏迷前的樣子,他就恨不得自己動手,把那個傷害秦思甜的人給殺了!
他本來就厭惡俞歌昊,此時看著她,只覺得一陣陣的怒火往上衝!
“你,回去!”
這已經(jīng)是他能對俞歌昊保持住的,最大剋制!
俞歌昊見陸令山雙眼充血,臉上像是要吃人似的表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需要的是製造機會跟陸令山單獨相處,卻不是在這種時候討他的厭。
今天的事情還有許多後續(xù)需要處理,她本身也確實得離開一下才行。
這麼想著,俞歌昊走的更加堅決。
等她走了,陸令山回到長椅上。
手術室的提示燈還在亮著,想到剛纔的場景,一切如歷歷在目。
如果當時他不是回頭看俞歌昊,說不定秦思甜栽下去的時候他就能拉住她!
悔恨一點點的將陸令山淹沒,一想到秦思甜在裡面的種種可能,他只覺得一股窒息的感覺不斷的往頭腦裡衝。
艾薩其在旁邊格外尷尬。
明明是陸令山叫他過來幫忙的,然而現(xiàn)在陸令山卻沉浸在痛苦中無法自拔,根本不理睬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猶豫了許久,只能坐到遠處的長椅上,陪著陸令山一起守著。
艾薩其作爲一個不主流的醫(yī)生,一直在業(yè)內(nèi)得不到認可。
但是正是因爲他的不入流,反而使得他成爲業(yè)內(nèi)獨樹一幟的??漆t(yī)生,男性們都喜歡來找他治療或者診斷。
只是意大利人少事少,再怎麼做也不過如此,規(guī)模難以擴大。
自從升起擴張的心思,他就想見一見陸令山。
現(xiàn)在意外跟他打上交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機會。
兩個人坐在門口等著,一直到天快要黑的時候,手術才做完。
陸令山急忙起身往門口走去,“怎麼樣?”
醫(yī)生將秦思甜推出來,送到病房,“基本的外傷已經(jīng)處理好了,但是有一個問題比較麻煩。”
醫(yī)生看著陸令山,露出爲難的神色,“這位小姐的腦部受損,出現(xiàn)持續(xù)性積水。此時裡面有血塊壓迫了神經(jīng),因爲她尚未甦醒,我們並不清楚是什麼神經(jīng),可能會造成什麼結果?!?
陸令山臉上黑了不少,“所以呢?”
“所以……現(xiàn)在只是一次手術,處理了基本的傷口和外傷。但是具體的……恐怕還得等這位小姐清醒以後,看看她是什麼癥狀,再……”
“再?”
“可能要進行二次手術?!?
陸令山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艾薩其作爲醫(yī)生,對這個再瞭解不過。
趕緊上前擋住醫(yī)生,看著陸令山,臉上帶著權威與討好,“陸先生,這已經(jīng)不錯了,說明秦小姐目前沒有大問題不是嗎?積水和積血都不難處理,說不定秦小姐機體情況好,根本就不需要開刀呢?”
陸令山看著秦思甜被推出來,因爲頭部受傷,所以頭髮被剪掉。
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小了一圈似的,讓人心疼。
陸令山無意多說,跟著他們一起去了病房。
秦思甜睡了一天一夜,醒來的時候,人的意識還不怎麼清醒。
陸令山急忙拿著淡鹽水給她擦拭嘴脣,“怎麼樣,還好吧?疼嗎?”
秦思甜哼了兩聲,又緩了好一會兒才醒過來。
“我在哪裡……”
“醫(yī)院,”陸令山趕緊抓住秦思甜的手,“哪裡不舒服嘛?能看見嗎?腦袋疼嗎?你……”
“你,你慢點說,我耳朵……好難受啊。”
秦思甜睜不開眼,聽著陸令山說話的時候,只覺得嗡嗡的。
她也說不出哪裡疼或者不疼,事實上,她現(xiàn)在哪裡都疼……
她舔了一下嘴脣,“我怎麼了?”
“你摔下電梯,碰到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