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幼善怕死了!
她真的怕死!
那種隨時隨地死亡逼近的感覺,快要將她逼瘋了!
她不知道陸令山把她給弄到這裡來是打算做什麼,但是看著他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沒有好果子吃!
如果他直接開口說明想要讓她做什麼,或許她還能有一線希望。
畢竟達成了他的要求她就能活不是嗎?!
但是現在,陸令山看著她的時候,根本跟看死豬沒什麼兩樣!
張幼善哭的滿臉狼狽,眼淚糊了滿臉。
陸令山看盡她的醜態,這才喊了人進來,讓人將她嘴裡的抹布拿掉。
拿出來的一瞬間,張幼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陸先生!求求你饒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嗚嗚……”
“我就是被氣瘋了,我是嫉妒,我嫉妒郭筱婕纔會跑到醫院去的!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
“你砍掉我的手,你打斷我的胳膊都可以!求你留下我的命,我不想死啊……有沒有人救救我,有沒有人啊……”
她雖然一直被堵著嘴巴,但是卻一直“嗚嗚嗚嗚”的哼了許久。
這會兒被拿掉抹布,一張嘴就是滿嘴的鐵鏽味!嗓音沙啞破碎,哭喊的時候只讓人覺得是惱人的噪音!
陸令山皺了皺眉,抄起桌子上的杯子朝著她就砸了過去!
“嘭”!
“??!”
茶杯連著熱茶直接砸到了她的懷裡,疼的張幼善瞬間拱起身子,接著立刻在地上滾了起來!
陸令山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擡腳一腳踩在她的臉上,“再敢亂喊一句,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你!”
撕心裂肺的哭喊瞬間停止,張幼善死死地咬著嘴脣,疼到全身發顫卻一個字都敢再吭聲!
陸令山這才擡起腳來,俯視著她,“你是怎麼進來的。”
醫院不說鐵桶一個,至少普通人想要隨意進來是不可能的。
除了他安排了人,還有年久思和郭鶴也有交代。
正常來說,張幼善這樣的,從進大門口開始,就該被層層阻攔。
別說進病房門,就算是想要踏上那個樓層都是不可能的!
張幼善仗著年久思的身份能撈些好處不假,但是要說橫行霸道,尤其是在自己面前,那是絕對不可能。
她無法用身份金錢收買自己的人,又能找到警衛們換崗的時間見縫插針,就很說明問題!
陸令山雖然暴怒,恨不得把張幼善千刀萬剮!
但是他也還保有理智,知道張幼善不過被人借刀殺人!
對付一個張幼善容易,但是她背後的人一日不除,秦思甜就還會面臨這樣的危險!
張幼善張開嘴,因爲疼痛和害怕,嘴脣哆哆嗦嗦。張嘴說了幾個字,卻只能發出“嚯嚯”的單音。
陸令山擰眉,“不說?”
“不,不是!”張幼善趕緊搖頭,鼻涕都快甩出來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眼看陸令山又要發怒,張幼善趕緊繼續解釋,“我不知道是誰說的!我早上在家裡收到航班信息,氣,氣瘋了!”
“我怕姐夫真的要不管我了,就到醫院來,想問問他。剛出家門就打上了車,在路上,司、司機一直說醫院有,有保安?!?
“我到了醫院門口,就看見一個穿手術服的人急匆匆往裡走,我,我跟著她,我……”
司機、穿手術服的人……
“還有呢?”
“呲溜”。
張幼善吸了吸鼻涕,“那個穿手術服的人帶著我上了急救電梯,她在三樓就下了,我一直到了頂樓。上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保安去洗手間,就,就這樣了啊……”
“陸總,真的沒有別的了,真的沒有了……”
“急救電梯?沒有其他人?”
“沒有,嗚嗚,上來的時候就我們兩個,嗚嗚……”
陸令山黑著臉看了她一會兒,讓人把她的嘴堵上,起身出了病房。
陸令山站在走廊上狠狠吸了一口煙。
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的。
急救電梯三天前就壞了,一直處於維修狀態。
今天陸令山上來的時候還特意看了公告一眼,當時心裡就覺得不對勁,卻沒有往心裡去。
張幼善確實想來醫院不假,但是按照她的說法,從出門開始就被人安排好了。
甚至連手上的刀都是“撿”來的手術刀,又有人給她帶路,才能一路暢通來到病房。
蕭升從樓下呼哧呼哧跑上來,一上樓就看見陸令山正站在護欄旁抽菸,趕緊走了過去。
“老大,監控是關閉的?!?
陸令山早就料到會這樣,倒是沒有多生氣,“不用查電梯的了,去查一下大門口的?!?
“大門口?”
“根據張幼善說的,送她來的司機,進門後帶路的穿手術服的醫生都有問題。查一下大門口的監控,看看是什麼車送來的,帶她進來的醫生是誰?!?
蕭升趕緊又下了樓。
陸令山一根菸又一根菸的抽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勉強壓下心底的火氣。
他轉過身來正打算找個地方休息,卻看見秦思甜站在病房門口,垂著雙手看著自己。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臉上滿是淚水,鼻子通紅。
雙手裹得像糉子似的,站在那裡就好像手上套著兩個大饅頭。
畫面有些好笑,然而陸令山看見,卻只覺得無奈。
還有點心疼。
他虎著臉看著對方,也不說話。
秦思甜看著他,眼淚又落了下來。
“你……你不打算管我了嗎?”
“你還需要我管?”陸令山嗤笑一聲,“你並不需要我。”
秦思甜連連搖頭,像是要將腦袋甩掉,“沒有,我沒有……”
“怎麼會沒有?每次遇到危險,你不是一個人都解決的好好的?一而再再而三,秦思甜,你處理的很棒。對朋友義氣,對我狠心?!?
“我相信,就算沒有我,你一樣過得輕鬆自在?!?
“我沒有,我沒有……”
秦思甜不知道陸令山爲什麼生氣,或者說,她心裡隱約有感覺,卻又不知道對不對。
陸令山對她向來縱容寵愛,有什麼事都願意跟她掰碎了揉開了說。
每次出事,他也會哄著她。
爲什麼這次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