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瑞爾往前一點,伸手握住秦思甜的手,“你放心,我……我們會保護你。”
秦思甜將手收回來,臉上有些慌張,“瑟瑞爾先生?”
瑟瑞爾抿抿嘴脣,“抱歉,我是想安慰你。”
“謝謝。”秦思甜又瑟縮起來,不再跟他說話了。
瑟瑞爾苦笑一聲,暗歎自己沉不住氣。
本來跟秦思甜有所緩和的關係,現在似乎變得更加尷尬了。
他正琢磨著要不要再說點什麼,好挽回一下與秦思甜的關係。
然而還沒開口,陸令山已經從樓上下來。
他將手裡的果盤放在一旁,坐到秦思甜身邊,“我回來了。”
秦思甜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點點頭,也不說話,只是乖巧的將腦袋抵在陸令山的肩膀上。
瑟瑞爾看了,心底酸澀。
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起身,默默離開了。
秦思甜雖然看不見,但是感覺還算敏銳。
她輕輕晃了晃陸令山,“瑟瑞爾先生……”
“離開了。”
秦思甜輕輕呼出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麼,跟他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是很緊張。”
陸令山笑笑,伸手給她整理了一下頭髮,“好好的緊張什麼?你之前都不緊張的。”
“我只見過他一面而已,談不上以前怎麼樣。可能因爲眼睛看不見了,我這會兒感覺變得敏銳許多。跟瑟瑞爾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是覺得怪怪的。”
陸令山心疼的給她整理了一下頭髮,“你的眼睛會好的,相信我。”
早上秦思甜醒來,就知道眼睛不對勁了。
她就算再怎麼淺眠,一直睡一直睡,時間也早已超過十二個小時。
陸令山守在她牀前,在她醒來的時候就將情況告訴了她。
秦思甜聽完以後有些難過,卻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大驚小怪。
她平靜的就像是在聽一件別人的事情,淡定的很。
此時再聽到陸令山提起,她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微微笑了笑,她捏著陸令山的手指,“嗯,我相信你。”
陸令山除了心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抱著她靠在一起,暖暖的曬著太陽,心底五味雜陳。
兩個人一直在樓下待到午飯,陸令山這纔將秦思甜抱了回去。
午飯依舊是蕭升送來的,秦思甜大約的吃了幾口就睡下了。
陸令山將蕭升叫到裡面的套間,“今天下午人能準時到嗎?”
“可以,”蕭升此時憔悴的不行,精神也不是很好,但是還是非常認真的在執行陸令山的命令,“今天下午人會直接落在醫院的直升機停機坪那邊,我會派人過去接人,送到嫂子病房。”
陸令山點點頭,“你也稍微喘口氣,別繃得太緊。”
蕭升苦笑,“老大,說實話,自從嫂子住院,我就自責的不行。那天早上如果我不睡懶覺,跟你們出門,說不定就……”
陸令山沒想到他竟然會懊惱這件事,擰了擰眉,“胡說什麼呢,你忙成什麼樣我不知道?爲了找小五你到了意大利幾乎沒睡,我也看在眼裡。不讓你跟著是我的決定,這件事怨不得你。”
“我知道,我理智上知道,但是我心裡卻還是忍不住的慚愧。”
陸令山看蕭升那個樣子,心裡也不舒服。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別想了。剛好這邊有牀鋪,你躺下休息休息吧。”
“不用,老大我……”
“好了!這件事沒得商量,躺下睡覺!”陸令山直接將蕭升推到牀上,“還有很多事情讓你做,如果你現在倒下了,對我來說才叫損失。”
見陸令山都這麼說了,蕭升只能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陸令山卻沒動,雙手抄在胸口,看著他。
蕭升等了一會兒沒見他走,最後只能舉起手來,“行行行,我知道了好吧?老大!”
說著自己拉開被子,躺了下來。
蕭升打算稍微躺一會兒,等陸令山走了就起來繼續忙。
他有太多事情要忙了。
海里打撈著小五,岸上忙著查對秦思甜動手的人。白天做陸令山吩咐的事,晚上還得注意秦思甜的病情並且催促各方資源配合。
蕭升忙來忙去,整個人就像是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停都停不下來。
然而只是大概想了幾件事情,還沒往深處琢磨,人就已經睡了過去。
陸令山確定他呼吸平穩,這才從套間裡走了出來。
坐在牀邊,一邊守著秦思甜,陸令山一邊打開電腦,處理起公司的事情來。
下午三點左右,秦思甜正睡的昏昏沉沉,蕭升就從套間裡慌忙跑了出來。
“老大,人到了,我去接!”
說完就急匆匆跑出去了。
秦思甜被吵醒,她揉著眼睛,伸手到處摸陸令山的手,“你在嗎?”
“在,”陸令山忙抓住,“睡醒了?”
“嗯,睡得頭疼……剛纔我聽到蕭升說話了。”
“嗯,從國內給你帶來的醫生們到了,他去接了。”
秦思甜頓了頓,“中醫?”
“對。”
秦思甜撐著上半身坐起來,“管用嗎?這麼折騰,弄來這麼多醫生,如果最後什麼效果都沒有……”
“就算什麼效果都沒有,也該讓他們過來。”陸令山幫她在背後塞了幾個枕頭,讓她坐的舒服些,“我讓他們過來是幫你調理,變得更好的。你平安無事,那是應該。”
秦思甜笑笑,“你說話可真不講理。”
“這世道,誰有錢誰就是道理。”
秦思甜不好反駁什麼了,安安靜靜等著陸令山幫她收拾好,又把水果端到手邊。
“我記得中醫好像可以鍼灸,說不定會比西醫有效一些。”
秦思甜摸了摸自己幾乎被剃光的腦袋,“頭上的傷疤還沒好呢。”
“沒事,很快就會癒合。頭髮……慢慢長就好了,更何況你就算是光頭,我也喜歡。”
秦思甜臉上有些頹喪,“真不想讓你看見這麼醜的樣子。”
“醜什麼?我說了,無論你怎麼樣,我都喜歡。也就是我手上沒戒指,不然我現在立刻跪下求婚。”
“跟一個光頭瞎子嗎?”
陸令山嘆了口氣,“不,是跟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