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令山不再說話，但是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蕭升抓了抓頭髮，“那什麼，嫂子之前做的策略很對，蜜糖的珠寶在年輕人裡很吃得開。最初爲了控制銷量和節省人力，所以網上售賣的數量十分有限。”
“現在有了咱們做後臺，加上老大你之前提供的貨源和……”
“行了，說正事！”
“額，好。”蕭升咳嗽一聲，“總之，蜜糖是時候擴大規模了。爲了大家網上售賣以及宣傳力度，需要對團隊進行專業化管理和修整。湯姆呢，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遞過來的標書。”
“他啊，是跟蜜糖合作，作爲專業攝影師來的。如果能成功合作，到時候直接給珠寶進行主題策劃和拍照。”
“湯姆是自己報名上來，然後通過條件篩選最後留下的。”
蕭升說完打量了一下陸令山的神色，果然看見他的臉上更難看了幾分。
他心裡忍不住的沉了沉，忍不住在心裡琢磨，自己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他總覺得，陸令山下一秒可能就要站起來打人了！
蕭升心裡犯嘀咕，卻不敢吭聲。
陸令山的目光不斷的打量著他，蕭升就越是尷尬和緊張。
半晌，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這個湯姆確實有些本事，他在國外很有名氣的。之前跟嫂子回來，也是因爲咱們動了點手腳他們纔沒見上，不然以他的能力，兩個人肯定……”
陸令山如同刀尖般的目光看了過來。
蕭升一抖，急忙住了嘴。
然而他一住口，陸令山的表情更難看。
他攥了攥拳頭，關節間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
即使他沒出聲，脅迫的氣氛卻漸漸升了起來……
蕭升額頭上沁出汗水，感覺自己此時真的進退兩難。
陸令山的眼睛黏在他的身上，讓蕭升更是緊張萬分。陸令山雖然發火，但是顯然還是很想知道具體情況的。
“那什麼，老大，他之前走了呢，不代表他死心了，對吧？通過條件篩選，他可是拿到了第一名。就算咱們不想要，也不能直接拒絕，總得考驗考驗？”
“什麼叫不要臉？”陸令山不悅，“我拒絕區區一個攝影師還能被貼上不要臉的標籤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外面人可能會亂說的。老大，既然他能選的上，說明杜海之對這個人還是非常認可的。”
“你說你現在要是跟嫂子好好的，那你直接拒絕，嫂子不就給你辦妥了？但是現在你跟嫂子鬧矛盾呢，咱們能怎麼辦？”
“難道你現在要去找杜海之，說你看不上這個人，把他給拒絕了？人家憑什麼啊……”
“啪！”
陸令山一叫就踢到了桌子上，嚇得蕭升一個哆嗦！
“你什麼意思？”
“老大你別生氣！我真的沒有幫他說話的意思！我只是想說，咱們不能蠻幹！你跟嫂子本來就這樣了，要是做事再不給人家留臉，那，那……到時候嫂子真生氣了，咋整？”
看見陸令山似乎沉思起來，蕭升才又接著說，“落人口實啊老大……”
“湯姆這個人吧，也算是個高富帥，家裡條件很不錯。他自己呢，也爭氣，事業很好。放在外面，喜歡他的女人也是一串一串的。”
“咱們不憑能力，單純就因爲人家喜歡嫂子，甚至還沒開口表白就把人給拒絕了，是不是氣短？”
“我是覺得，就算是爲了給嫂子臉面，咱們也得表現的講道理。”
“呵，你的意思是，我不講道理？”
“……老大，我不是在罵你，真的不是！”
陸令山哼了一聲，“繼續。”
“我的意思是咱們就這麼看著，到時候策劃做出來了，行不行還兩說。要是乾脆策劃案不行，那咱們就剛好拒絕。蜜糖是老大你投資的，但是也是嫂子的事業，咱們得表現出尊重吧？”
“至於杜海之那邊到時候也不用多說，我覺得他也是看重對方的能力。要是到時候真的不行，他還能硬著頭皮把對方留下？”
“所以最要緊的，就是你們倆不能分手。到時候不管是湯姆還是其他人，看到你們倆情比金堅，你還有什麼好爲難的？”
“說完了？”
蕭升愣了一下，點點頭。
“說完了。”
“出去。”
“……”
蕭升感覺陸令山似乎更不爽了。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既然陸令山發話了，他也只能出門去。
回到位子上，蕭升還在琢磨陸令山剛纔那樣到底是什麼意思。
自己也沒多說什麼啊，好好的他怎麼就生氣了？
陸令山在蕭升出去以後，再次拿出iPad，打開裡面的郵件。
他很快找出關鍵詞，找出杜海之與湯姆聯絡的郵件。
尤其是關於招商策劃的，很快就找到了他需要的內容。
其實陸令山並不排斥杜海之出去融資。
做企業的，沒有人使用自己的錢來冒險的，初期發展艱難一些，中期開始不斷的融資，這是很常見的方式，也是最好的辦法。
秦思甜想要實現她自己的夢想，那麼融資是最快也是最好的爲她提供穩定背景的方式。
要知道融資不僅是獲得金錢，還有支持。
通乾也不是陸令山自己的獨自企業，所有在通乾投資的人都算是實際上的所有人。承擔義務的同時，也會爲了通乾努力，做出自己的貢獻。
陸令山當然能理解，但是理性上的理解並不能化解主觀上的不適。
篩選出來的合作方有三家，其中之一就是湯姆。
從篩選條件來看，飽含技術、人品、履歷甚至是運營手段能力等等。
擁有這些資質，湯姆能夠成爲蜜糖的合作伙伴並不讓人意外。
而且在選中的三個合作伙伴中，湯姆就是其中最有競爭力的。
爲什麼說他最有競爭力？
因爲湯姆幾乎是在賠錢合作！
若是有人這麼提出要跟通乾合作，估計商務部的人都能笑傻了。
但是陸令山明知道湯姆是衝著秦思甜來的，還能笑得出來纔怪！
他怒火上來，恨不得直接給對方發郵件過去，告訴對方絕無合作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