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後！”她舉手警告。

成致國嘿嘿一笑，退開半步。強吻的後果就是她再也不肯跟自己有任何肢體接觸，並把許久沒用的“色狼”稱號的冠名權再次送給他。

兩人沿著老街一直走，他說：“去夜市。”她立刻條件反射地說：“不去！”

“好，我帶你去個地方。”成致國在前面領路，她落開幾步距離跟著。這樣奇怪的“跟蹤”似的行爲更引起人們好奇。這條老街的盡頭是一座三層小洋樓，在平房中顯得很顯眼，不過已舊了。在樓前停下腳步，成致國仰頭望了一眼。小樓上四個大字“萬家旅社”，她笑說：“這名字溫馨，有萬家燈火的感覺。”

“這家老闆姓萬。”他說。

心裡一撞，她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

成致國看著這座小樓，好像回憶起了許多事，聲音有聲沉。“我小時候這是島上最大的旅社，老闆人很好，我過來過去的，經常給我些飯吃。有時候叫他小女兒把我領到後廚去吃。後來老闆過世，老闆娘賣了旅社帶著女兒搬到市區開了家小商店。再後來老闆娘嫁了個來旅遊的大老闆，他們就跟著走了。”

“那個小女兒就是萬瑜？”她心裡有些酸酸的。

“嗯，萬瑜跟我從小一起長大，沒少接濟我。上初中的時候我輟學她哭了好幾天，幾乎有一個月不理我。她走後我們一直還聯繫，直到三年前，我說要娶她，她說從來只把我當兄弟。”成致國說到這裡，難以抑制心疼的感覺，眉毛緊緊擰在一處，聲音變得極輕極涼，“我都沒這樣想過，在島上我們幾乎是公認的一對，我一直以爲她也愛我。沒想到是我多想了。”他深深嘆了口氣，早就想跟人一吐爲快，卻沒想到跟她說了。

汪曉泉心裡一陣混亂，想去安慰他，又覺得自己纔是需要安慰的那一個。成致國，你跟我說這些幹嘛？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是很好嗎？你這樣說讓自己再難受一遍，也讓我難受，有什麼好處？

成致國走到她跟前，誠懇地說：“曉泉，你心裡一直有個疙瘩，我感覺得到。不管是不是因爲萬瑜，我想對你坦白，不想你有一天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些而產生誤會。每個人都有過去，但是我們都得向前看。我的過去有萬瑜，想抹也抹不掉，但是，我的未來，只有你。”

她望著他，不知道怎麼回覆他。半晌，她問：“你還愛她嗎？”

“我不想騙你，不是你想忘掉一個人就能忘掉的。但是我能保證，以後我全心全意地愛你。”他說。

被他的話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深深把頭埋到胸口。成致國牽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不用答我，用心感受就行了。”

他的胸膛熱乎乎的，隔著衣服感受到心臟有力的跳動。

她問：“你是……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不知道，就是覺得跟你在一起時總是想笑。”確實說不清，不覺間，以前那個冷冰冰的“大白鯊”生活中多了多少笑意，都是因爲眼前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