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百七十七章 真相浮出水面
慕容繼親自審訊李委,同時派人去調(diào)查他說的是否屬實。約瑟夫回報,事情的確如李委所說的那般,他沒有說謊。
南宮傲蹙眉問:“你能描述一下他的長相嗎?”
“我沒有看清楚。他一直穿著黑西裝,戴著寬邊帽子,遮住半張臉,一開始我連男女都分辨不清。他嘴裡含著變聲器,不過,在最近的一次見面時,我刻意留意了一下,他有喉結(jié),所以,應該是男的。”李委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懇求慕容繼饒他一回,再給他一次機會。
“王上,我錯了,我不該受人威脅在長公主殿下的食物裡放紙條,請你原諒。請看在我是被逼的份上,原諒我一次吧。”再次匍匐地上磕頭。
“李委,你是情有可原,但罪不可殊。我現(xiàn)在可以對你寬大處理,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但王室不能再容你了。你馬上收拾收拾離職吧。”慕容繼的聲音不重,卻沉穩(wěn)有力,不容人反抗。
“不,王上,王上,求求您,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王上,求求您。”五大三粗的漢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好不可憐。
“國有國法,宮有宮規(guī)。我允許你主動離職,已經(jīng)是對你夠?qū)挻罅恕7駝t,你以犯下的罪而論是通敵賣國之罪。”一頂大帽子扣下,李委嚇得面無人色。
他只不過是放了一張字條在長公主的食物裡,怎麼就給他扣下這麼大的罪名?
“你不服,是不是?你的行爲差點兒害了長公主,害了整個S國,這不算通敵賣國,是什麼?好了,你下去吧。憑你在王宮服務了二十幾年的名聲,工作並不難找。希望你能洗心革面,戒了賭。來人啊,將他帶下去,親自監(jiān)督他收拾東西。”慕容繼曉之以理,最後的決定不容人再置疑。
李委心服口服對他拜了拜,跟著侍衛(wèi)離開。
“這件事你怎麼看?”慕容繼詢問著一旁沉默良久的南宮傲。
“這人跟王室的關(guān)係很密切,而且,他在五年前就埋入這枚棋子,可見心機之深。這顆棋子埋得如此之久,之深,恐怕王宮裡還有不多,簡直防不勝防。”平穩(wěn)的語速十分凝重。
南宮傲說的慕容繼全懂,只是,他實在是理不清這人究竟是誰?誰的心機如此之深,之重?
將所有人通通過濾一遍,得出的結(jié)論唯一已死的井塵。他纔是最瞭解慕容雅音,最瞭解慕容王室的人。
只是,他所乘坐的飛機失事了,機上三人都已遇難。他不可能死而復生吧?
死而復生,這個念頭把自己都嚇一大跳,卻是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篤定。
“約瑟夫,你馬上去查昨天主管廚師抽籤的管事是誰?立刻來報。”慕容繼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難看。
南宮傲也聯(lián)想到了井塵,但他已死的事實,使他們的想法無法成立。他不會狡猾詐死?
倆人面面相覷,在彼此
眼中讀到了驚恐的信息。
不一會兒約瑟夫匆匆來報:“回王上,昨天主管廚師抽籤的管事是霍羅德……”
“馬上傳他來見我!”慕容繼雙眼射出精光。
約瑟夫頭垂得更低了:“他今天早上被發(fā)現(xiàn)上吊自殺。”
“什麼?”慕容繼忍不住拔高了聲調(diào),呈現(xiàn)出他內(nèi)心的驚訝和恐慌。
慕容繼的反應讓約瑟夫也嚇一跳,這麼年輕的王者,擁有比同齡人更沉穩(wěn)的個性,更敏銳的洞察力和大膽縝密的推理。
他是前國王暗中培養(yǎng)的繼位人選,而他的表現(xiàn)都證明了前國王獨到的眼光。可現(xiàn)在連他都不淡定了,足可見事態(tài)的嚴重性。
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慕容繼忙收斂了脾氣,輕咳了兩聲:“派人加強王宮的守衛(wèi),不能再出任何差錯。尤其是長公主殿下,必須二十四小時有人看守,絕不能再出現(xiàn)昨晚的事。”
“是,王上。”約瑟夫領(lǐng)命而去。
慕容繼走到南宮傲身邊:“看來我有一場硬仗要打,你和表妹還是先走吧。畢竟,這是我S國的事。”
南宮傲苦笑:“現(xiàn)在說這種事,是不是遲了些?紫妙被綁架,長公主病倒,若若怎麼可能袖手旁觀?更何況,我還有一件要請你幫忙。”
“那好吧,有你在,我就放心不了。南宮傲,我是十足地信任你,我相信自己的直覺。”男人之間的信任有時候很奇怪,不需要太多語言和承諾,只要有一個觸動點。
“是,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對我的信任。”兩人相視而笑,互擊一下掌。有時候信任只要一眼的瞬間就足夠了。
*
線索斷了,沒了井紫妙的音信,慕容雅音再度陷入空前的悲傷中,不可自拔。她沒有照對方的話去做,他會不會將氣撒在紫妙身上?對她更不利。
在房間裡坐立難安,來回踱步,一遍又一遍。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紫妙,紫妙,她的孩子。
伊萊兮來探望慕容雅音,見她更加憔悴,心下嘆息。
這樣的煎熬她曾經(jīng)歷過,沒人比她體會得更深刻。當時她只想不顧一切換回她的女兒,只求女兒平安無事,其他都不在乎。
只是,身爲王室的一員,要考慮的問題太多太多,根本就不能隨心所欲。所以,她曾發(fā)過誓,下輩子如果有機會選擇,就算做牛做馬,她都不再入王室。
“長姐。”安慰的話含在嘴裡,因爲太瞭解,所以,知道自己的一番好意只會給她平添傷心,根本就於事無補。
“萊兮,告訴我,是不是查到了什麼?”自從她說出昨晚的事後,慕容繼和南宮傲就沒有再出現(xiàn)。更更重要的是,她的寢宮多了一批守衛(wèi),個個荷槍實彈,她連門都不能出。
將一臉焦急的慕容雅音扶坐下,伊萊兮目光篤定地望著她:“長姐,相信繼兒,給他一次機會。他會救回紫妙的,一定會。”
慕容雅音滿臉悲傷,淚懸在眼眶卻遲遲沒有落下,只是出口的嗓
音哽咽到難以自抑:“萊兮,你把真相告訴我吧。就算救不了紫妙,我也要清楚她的處境。萊兮,我們有著相同的處境,你應該最最瞭解我此時的心情。”
蹲在慕容雅音跟前,伊萊兮臉色亦是同樣的悲傷。她的確瞭解,正因爲感同身受,所以,她知道說得越多越焦心。
“長姐,繼兒和南宮傲都是很優(yōu)秀的青年,他們不會讓你失望的。相信他們,給他們一次機會。其實,你心裡清楚紫妙的失蹤並不單純。長姐,你心裡是不是有懷疑的對象?”他們都有一個共同且不可思議的敵人。
因爲他已經(jīng)死了,怎麼可能再做這些?
只是,除了他,沒人有這樣的動機和能力。
慕容雅音雙手捂臉,痛苦到不可自抑:“綁架者要井氏印章,但殷正純已死,井塵也死了,我實在是想不出誰還有這個本事?井氏的財產(chǎn)的確富可敵國,且有一個神秘的寶藏,但一般人是取不出來的。”
“會不會井塵詐死?”伊萊兮提出一個大膽而恐怖的假設。
“怎麼會?”慕容雅音眸中流露出深深的驚恐,如果是真的。井塵詐死復生,要取回他的財產(chǎn),這的確說得通。
但他是怎麼辦到的?若是真的,那麼,將是S國最大的浩劫。
“怎麼不可能?你忘了嗎?馨兒也在那樣生存下來的。”經(jīng)伊萊兮這麼一提,慕容雅音心顫得更加厲害。
慕容雅音緊張地抓住伊萊兮的手:“真的嗎?真的是井塵還活著嗎?”
“不,長姐,你先別激動,我也不敢保證。只是,井塵的嫌疑最大。”雙目緊緊盯著慕容雅音,心頭掠過一絲懊悔。
她是不是說得太早了?她應該等繼兒真正查實後才告訴長姐的。
此時此刻各種未經(jīng)證實的消息對一個受害者的母親而言都是最殘忍的酷刑,她怎麼就忘了呢?
“我有辦法試出是不是他。”慕容雅音突然平靜了下來,伊萊兮驚訝地道:“真的嗎?”
“對。今晚我要回井家一趟。如果井塵還活著,他一定會出現(xiàn)。”慕容雅音臉上再度漾起難得的堅定。
“好,我去安排一下。”不管怎樣,她都不能再讓慕容雅音被井塵所傷害。
“不,就我一個人回去。井塵的警覺性相當高,尤其是在這時候,他也許已經(jīng)知道我們在懷疑他了。如果有人跟著,他必然不會出現(xiàn)。”有了方向和目標,慕容雅音突然冷靜了。
“可是,這太危險了。”伊萊兮還是不放心。
“放心吧,他不會傷害我的。現(xiàn)在印章還在我手上,他想要東山再起,就必須拿回他的財富。”驀然發(fā)覺她和井塵二十幾年夫妻,還是有些瞭解的。
有些習慣,早在不知不覺中浸入心底。不必刻意記起,就在本能的某處,需要時會自然喚醒。
伊萊兮仍是不放心,但她也自己知道勸不住慕容雅音。身爲母親,只要有一線希望可以搭救子女,不管多危險都不會放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