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憶海梳洗完,走回堂屋,遠遠坐於一角,眼睛不自覺地偷瞄虞初秋,心裡卻極其彆扭的告訴自己:我這是在給他照看學生!
卻連班上什麼時候,少了一個孩子,都沒有發現……
這個少掉的搗蛋鬼不是別人,正是調皮搗蛋最能幹的王小虎同學~
時間往前倒一點,我們看回剛纔……
楊憶海和蘇家三兄妹都在後院,虞老頭正在‘釣魚’,其他同學正在乖乖默書……
‘默什麼?要默得出來才行呀。可我昨晚壓根沒背!這樣傻坐著,很無聊波。去別處逛逛算了,反正夫子也沒醒。’
王小虎尋思著,馬上行動,悄悄離開座位,開始了他的‘虞宅探奇之旅’~
他首先爬上二樓,摸到了虞初秋房間。
虞的房間,乾淨整潔,陳設淡雅。房裡除了一張牀,就只剩一張書桌,兩把椅子。還有一個高高舊舊,放滿書籍的書櫃,佔據了整整一面牆。窗臺上,擺著一盆盛開的君子蘭。
小虎好奇之下,到處翻翻~~~
沒勁!夫子的書,全都是些《論語》、《儒學》、《中庸》等四書五經的八股文。
小虎玩了一會兒,便不耐的跑了出去,蹦蹦跳跳來到對面的一間上房。
小虎一進門,就知道這是誰的房間。當然是老大的~~~~~!
因爲他經常在早讀時,看到老大從這裡走出來,眼神……那樣的~看著夫子。
小虎對於楊的房間也很好奇,不過偷看時,也格外小心。不能讓老大發現羅~~~
嗯?這是什麼?咳咳……咳……!
老大一個男人,怎麼還擦香粉喲~臭死了!比蘇姐姐那個妖精還妖精~!
還有這些花花綠綠,又輕飄飄的衣服?穿起來像大姑娘……
老大其實蠻英俊瀟灑的,幹嘛搞得跟人妖似的?想我當初還想長大後,變得跟他一樣有男人味:
劍眉、杏眼、高鼻、薄脣,身材高挑,四肢修長……多迷人呀~
要是我將來長成那樣,隔壁阿花姐肯定喜歡!
唉……想歸想,可我不希望自己也像他,搞得自己男不男,女不女的。
小虎翻著翻著,翻到了楊憶海牀上,發現了一個包裹。
‘雖然虞先生教過,不可以亂翻別人的東西,但實在好奇,翻一下,再放回去好了~’
結果小虎一打開,就傻眼了……洗不清了……
趕緊放回去,逃跑似的溜出了房間……
哎喲,我的娘呀~!沒想到老大這麼有錢!怪不得平時這麼橫,像只老虎似的。不過他一遇上虞先生,又乖得跟貓一樣。
唉……大人這種生物喲~~~我們做孩子的,真難捉摸~!
從楊憶海臥室出來,小虎由另一側樓梯下了樓。經過一段迴廊,來到一個偏院。
院子不大,卻很漂亮,種滿了山茶花。雖然現在還沒開,不過猜得到,花開滿園的時候,一定芬芳撲鼻,華而不豔。
走過彎彎曲曲的九回橋,小虎看到一間竹製的小屋。推開門扉,清一色的茶幾上,擺著一把精緻的琵琶。
哦~這是蘇紫川的房間。
醒悟的一瞬間,小虎偏了偏頭,果然在梳妝檯前,看到了一大堆胭脂水粉,首飾頭花。小虎搖搖頭,不明白女人,爲什麼要把這麼多重重的東西戴在頭上,不累嗎?還把臉畫得跟鬼一樣。
‘蘇姐姐來了兩個月,我硬是沒看清她長啥模樣。雖然有八成是因爲……我根本就不敢看!’
小虎比較傾心於茶幾上的琵琶。趁著沒人,輕輕撥弄兩下。琵琶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小虎不明白,聲音從哪兒發出來的?好奇的抱起琵琶,尋找縫隙或漏洞。果真給他在琴的底部,發現了一條隱秘的細槽。
小虎執著的叩動琴座,一柄長長的軟劍,慢慢暴露在他的眼前……
從小院子裡出來,小虎冷汗淋漓的一陣亂走,來到另一處偏門。小虎這時已經沒有心思再玩下去了。自從放好蘇紫川的琵琶後,他便飛一般的往回跑。可惜虞宅太大,一時竟迷了路。
等他到了這兒時,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偏頭看見一張石桌,二話不說,先過去坐會兒。休息片刻後,小虎這才發現,石桌上,用黑白子,擺著一盤殘局。
小虎不懂圍棋,看到棋盒旁,還放著幾本書,就順手拈來看看。
《方圓兵法》、《孫子兵法與三十六計》、《韓非子》、《戰國策》……
啊~啊~淨是些看不懂的書,無趣!
小虎放下書,正想離開,卻看到院子另一邊,還有一座閣樓。小虎心想:‘反正我都看了,也不差這一處了,乾脆一起看完吧。’
於是就進去了……
誰知這裡是最有趣的,有好多兵器,還有好多全是圖畫的書,畫上的人,拿著各種兵器,擺著各種姿勢。
小虎也是男孩子,學著擺了幾個pose,感覺特帥!
所有書最底層,還有一本書,全是字。小虎沒看幾頁就丟下了,看不懂,不知所云。只懵懵懂懂唸了唸書的標題:
“《忍……經》?這是啥玩藝?”
小虎這一趟,玩的是不亦樂乎。出園子時,已經是中午了,別的同學都已經下學回家。由於今天是楊憶海看孩子,所以他並未發現少了一人。
楊憶海悄悄送走了學生,見虞初秋累得還在石桌那兒打盹,也不叫他,自己跑到廚房,笨手笨腳的生火做飯。等他把飯菜搗鼓好了,端上桌,這才放下袖子,輕聲走到石桌前,扶著虞初秋的背,將他手裡的書,輕輕抽出來。結果他一碰,虞初秋就醒了。
虞初秋睜開眼睛的霎那,一時弄不清東南西北,擡頭看了看楊憶海,見他一臉寵膩的笑,以爲自己還在做夢,否則楊公子爲何這般看我?
“現在什麼時辰了?”虞初秋看了看散盡的學堂。
“已經中午了。”
“哦……你一定餓了吧?我這就去做飯。”虞初秋終於‘明白’了楊憶海的眼神。原來是餓了~~~!
“我已經做好了。你快點來吃吧。下午不是還要去衙門嗎?”
“嗯。”
楊憶海很開心的領著虞初秋,走到堂屋主桌前坐下,遞給他一雙筷子。虞初秋剛想動,忽然想到什麼,又收回筷子,不解地問道:
“咦?你怎麼知道在下下午要去衙門?”
“昨個兒,我碰見張樵夫了。”楊憶海隨口答,自己動手夾了菜,放進虞初秋碗裡,心急火燎的催促:
“哎呀,別管那麼多了。你快嚐嚐我做的菜。”
-_-|||你幹嘛這麼積極啊?很讓本作者懷疑,你是不是在裡面下了春藥?
虞初秋倒沒有這種覺悟,他聽話的夾起碗裡的菜,在楊憶海緊張的目光中,微張嘴脣,眼看就要將菜放進嘴裡時,他又放了回去~:
“咦?紫煙他們三兄妹去哪兒了?怎麼沒回來吃飯?”
“嘭!”一聲巨響!這是楊憶海的頭,不小心碰到桌子發出的……
“別理他們,都是些狼心狗肺的東西。不回來最好。養了三條白眼狼還不自知,我真爲你不值……”楊憶海越說越小聲,最後變成了嘀咕。
“憶海啊,你是不是很疼呀?怎麼連說話,都這麼沒力氣。我幫你揉揉吧。你也忒不小心了。這麼大張桌子,你偏要往上撞,真是……”
“我……真的很疼吶~~~~~”
楊憶海本來還想解釋,可他看到虞初秋當真伸過手來,幫他輕揉額頭,臉‘唰’地一下就熟啦~!乖得像貓似的,蹭在虞初秋懷裡,幸福地感受著,虞初秋掌心微涼的體溫,合著纖細修長的手指,輕拂額頭。醉了……膩死在此~~~!
>_<你追求真低……
正當楊憶海沉浸在這美好的二人世界裡,不可自拔,也根本不想拔的時候,“嘭!”地一聲門響,蘇紫煙滿身傷痕的回來了。
虞初秋一看,一字眉立刻皺了起來,語氣稍顯嚴厲的問道: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蘇紫煙並未回答,大步走至桌前,‘啪!’地丟下一個重重的錢袋,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這些錢是貼給先生您這個月家用的。”
“這……”虞初秋看著錢袋,差異不已。
蘇紫煙說完,大步流星往後院走。結果還沒走兩步,聽到身後又一聲“啪!”,拍桌子的聲音。
“站住!說清楚再走!這些錢哪來的?”
蘇紫煙聞聲,剛回頭,楊憶海已經走過來,抱手,擡頭看向他。
“有得用就行了唄,問這麼多幹嘛?切!”
“你……你你你!!!初秋,他居然‘切’我?!我只是隨口問問~”楊憶海委屈,又一次趁機窩進虞初秋懷裡。
虞初秋看向蘇紫煙,還想說什麼。蘇紫煙卻搶先一步開口:
“您收下吧。弟妹用錢多。”
“……”虞初秋看他一眼,點點頭,不再多問。
蘇紫煙讀懂虞的表情,放心朝後院去了。
楊憶海看他們眉來眼去,好像彼此都明白,可自己不懂,不爽~!!!當下朝蘇紫煙的背影又一聲大喊:
“這錢該不會是你搶來的吧?你身上這麼多傷……唔……”
在接收到一記超強冷眼後,羊咩咩乖乖收聲,更往虞初秋懷裡蹭了一分。
虞初秋摸摸稀疏的鬍子,豁然開朗,心情很好的看著,自己大腿上的大型貓科動物,建議道:
“我們吃飯吧。”
“噢~!”楊憶海是有求必應!‘嗖’地一下坐起來,把凳子朝虞初秋又挪近一點,挨著他,坐在旁邊。
兩人剛要動筷子,門口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響。
二人聞聲擡頭,看到蘇紫川花姿招展的,抱著琵琶走進來。臉上的粉底還是那麼厚,口紅還是那麼豔,眼影還是那麼妖,臉色卻很黑。
虞初秋不放心的剛想問,蘇紫川先一步,‘啪!’地丟下一袋更重更大的錢袋,一句話不說就往房間走。
“啪!”又是一聲拍桌子聲。-_-|||哎~我說,老楊同志,你疼嗎?
“給我站住!”楊憶海拿起錢袋衝過去,攔住蘇紫川的去路,“這錢哪來的?”
“你問這麼多幹嘛!又不是給你的!”
蘇紫川‘唰’地一下奪過錢袋,轉身走回虞初秋身邊,將錢袋放進虞初秋手裡,剛想離開,虞初秋抓住她的手,微皺眉頭,目光關切的問道:
“紫川,你要老實告訴在下,這錢哪來的?”
“怎麼一個、兩個廢話都這麼多?!”蘇紫川不耐煩,“有得用就行了唄!”
“嘿~~~~!”楊憶海插嘴,“你們還真是一個爹生的,連講話都一樣。”
“我哥又怎麼了?”蘇紫川不理解。
虞初秋苦笑的拿起桌上另一袋錢,遞給蘇紫川看。蘇紫川一下就明白了,挑起鳳眸:
“那我哥有沒有說他的錢哪來的?”
“這個嘛……”虞初秋還在尋思如何作答,楊憶海那個快嘴已經答了:
“沒。”
“那不就得了~”蘇紫川哼哼一笑,拍拍虞初秋的肩膀,“既然他沒說,那你們也別問我。否則就是重男輕女!我會離家出走的~~”
說完,很得意地抱著琵琶,剛想走……楊憶海恍然大悟道:
“哦~!我知道了!你不該會是……出去賣了吧??”
“啪!”清脆的一巴掌。
“唔……”楊憶海捂著自己被扇腫的臉,又一次坐在飯桌前的時候,菜已經涼了。
虞初秋看他好像疼得厲害,嘆了一口氣,起身幫他拿了塊溼毛巾。
“過來,我幫你捂著,冰一會兒就不那麼疼了。”
楊憶海眼睛一亮,巴不得呢,馬上湊過去,一面享受虞初秋溫柔的服務,一面盡情欣賞,虞初秋近在咫尺的,特大號寫真集~
心裡想的,全是:‘因禍得福’四個大字。
可惜啊~~唉……
楊憶海還沒享受一分鐘,平靜就被無情的撕碎了。
隨著一聲還在變聲期的男音,由門口傳來。楊憶海嘴角抽搐,惡狠狠瞪向來人。
“虞先生,我回來了~”
蘇紫天滿頭大汗,笑容滿面地跑進來,懷裡抱著……不是錢啦~是一打課本。
虞初秋鬆了一口氣。他真的不想再看到錢了。這些孩子都是怎麼知道家裡緊缺,又是如何弄來這麼多錢的?想問,可他們又都不說。唉……
楊憶海也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這幫小鬼各個生財有道嘛。一上午弄回這麼多錢?自己若不表示表示,那就太說不過去了吧~?可……真不好意思啊~~~我還是晚上……單獨……去虞初秋房間……然後……嗯嗯~啊啊~呀呀呀!!我沒有想歪!一點也沒有!
就在楊憶海沉浸於意淫,high得路都不見的時候,蘇紫天坐在虞初秋另一邊,鳳眼亮亮的瞧著虞初秋,天真燦漫,純潔無瑕,打開書,拿出幾紙張,蘇紫天恭敬地遞給虞初秋。
“先生,這個給您。”
虞初秋並未留意,倒是鬆開了,捂著楊憶海左臉的手,拿過毛巾,幫蘇紫天擦汗,嘴裡盡是關心:
“你去哪兒了?跑得這麼急。你看這滿頭大汗的。快回房換件衣服吧,待會兒要著涼了。”
“哎~”蘇紫天開心的笑,祖國花朵般可愛,聽話的起身,剛想跑……
“咦?這是什麼?”楊憶海從虛幻中回過神來,第一眼便發現了桌上,蘇紫天放下的紙張。楊憶海抓過來一看……就傻眼了!
“啊!銀票?!”
“啪!”拍案而起,楊憶海的臉,已經抽筋了,“臭小子!你給我回來!!老實交代,這些銀票哪來的??!”
虞初秋拿過楊憶海手中的銀票,看了數額,也是一驚。
“紫天,在下是缺錢,但不需要這麼多。這些錢……”
“這些錢,先生您留著用吧。”蘇紫天搶先打斷虞初秋的話,笑容可掬地說道,“有錢總比沒錢好,留著總有要用的時候。我先回房了。”
“可這錢……”虞初秋還想問,楊憶海更急,拽住蘇紫天后頸的衣領,劈頭就問:
“臭小子,往哪跑?說清楚再走!銀票哪來的?”
“唔……姐……”
“姐什麼姐?!你姐還沒回!”楊憶海一看他又想來這套,一謊話堵死他!
“……”蘇紫天回頭,看見虞初秋還站在桌前,看著自己,立刻對他莞爾一笑,卻馬上收到楊憶海的‘一掌拍頭’。
“噢~!好疼!”蘇紫天委屈不已。
虞初秋見狀,趕緊走過來,抱著只到他眼睛的蘇紫天,語重心長道:
“憶海,他還是孩子,有話好好說嘛,幹嘛打他。”
然後低頭,看看小臉紅紅的蘇紫天,伸手幫他揉揉腦袋,輕聲問:
“還疼嗎?”
“不疼了~先生一揉就不疼了~~~”
楊憶海看著他倆在自己面前‘你濃我濃’,小別勝新婚似的,心裡那個醋罈、醋缸、醋舵!都翻了~~~
二話不說,衝上前,硬生生如王母娘娘般,將這對‘牛郎織女’分開來,推開滿臉不知所謂的虞初秋,抓過蘇紫天,狠狠地瞪!
蘇紫天不動聲色的低頭想了一會兒,擡起頭,眼神單純的說道:
“虞先生,你很想知道我的錢是從哪兒來的嗎?”
“嗯。在下這是擔心你犯錯。”
“那好。我可以說,但我只告訴楊大哥。你想知道,就叫他告訴你吧。”蘇紫天說完,拉起身旁,一臉詫異的楊憶海,“楊大哥,來我房間,我告訴你。”
“哦……”楊憶海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跟他走了。
一刻鐘後,楊憶海回來了。
虞初秋坐在桌前,剛想開口問,卻看到楊憶海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一愣,不知從何說起。倒是楊憶海先開口了。他疊好蘇紫天的銀票,塞到虞初秋手裡,鬱悶不已:
“這些銀票你拿著吧。”
“……他告訴你了?這些錢哪來的?”虞初秋還是很好奇。
誰知,楊憶海打死也不肯說,未果……
過了一會兒,忙清楚的蘇家三兄妹,各自從房裡出來了,坐於桌前,開始吃飯。
周圍安靜得出奇。蘇家兄妹看樣子都餓了,狼吞虎嚥,自顧不暇。
楊憶海表情痛苦,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扒空碗,一粒米都沒進嘴。
虞初秋看著這一家子,忒彆扭,咳嗽兩聲,沒人理他。虞初秋只好轉頭看向別處,結果看到小虎?手拿一根桔梗,站在院子裡??
“咦?小虎,你怎麼還沒有回家?”虞初秋驚奇。
“咳咳咳……”楊憶海看見小虎的一瞬間,差點一口飯卡死。
楊憶海以爲虞初秋會嗔怪他不負責。可虞初秋只是幫他拍拍背,順順氣,遞給他一杯水,便起身走向小虎。
“你怎麼還在這兒?沒回家嗎?”
虞初秋本是很溫和的問,誰知小虎自己做賊心虛,想到自己今天偷翻過他們的東西,手一揮,擋開虞初秋抱過來的手臂,卻忘記了自己手上,還有半截沒有燒完的桔梗。
虞初秋本能的一躲,偏過桔梗劃向眼睛,卻使火苗燒到了他精心蓄留已久的山羊鬍須。
“啊啊啊啊!!”小虎急得叫起來,“鬍子!鬍子!!”
虞初秋也是手忙腳亂,揮動袖子,想用寬大的袖子撲滅火焰,卻弄巧成拙,將火越弄越大。
“嘩啦啦~~~!”
就在事情發展到最危急的一刻,一陣大雨迎面而下。虞初秋滿臉,滿身全是水的擡頭望去,只見楊憶海歉意地拿著一隻茶杯,蘇紫川著急的端著一個茶壺,蘇紫天和蘇紫煙則更誇張,一人拎桶,一人舉盆。
虞初秋看到時,杯、壺、桶、盆,皆已成空……
而自己,也變成了落湯雞~~~而且,還是一隻……掉了‘毛’的公雞~!
嗷~~~~(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