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明月自刎？3269
極寒。
雪花飛舞。
北方玄武大陸。
光影暗淡的角落裡，躺著一個人，在他前方，是山洞洞口，依稀散落出一絲的光明，驀然，一個黑色的人影立在那裡。
“你是誰，是你救了我嗎？”聲音有些微弱，但很清晰，說話者便是秦明月，在北海之濱，他被九天秀才袁傲天所傷，後來便來到了北方玄武大陸。
“我，你認識，我們也已經相識很久了，應該說是老朋友了？”
秦明月撐著站起來，憤然道：“雪兒，雪兒呢？你到底是誰？難道是你狙殺了我們？”
“不，我們都是魔族的人，我自然不會狙殺你的？”
“魔族，你放屁，我是神族的人，豈會與你們魔族同流合污？”
“哼，神族，秦明月，神族已經把你排除在外，你爲何還想著神族呢？來吧！來我們魔族，一統天下，統領莽荒？”
“哼，有我們神族在，你們魔族就沒有可乘之機？唉，對了，你的聲音好熟悉，說，你到底是誰？”明月聽著他的聲音，感到特別熟悉，想了一下後厲聲道：“你，你是南極烈焰？和屠殺我們明月村的北極寒光是一夥的？”
“不錯，我是南極烈焰，但我沒有屠殺你們明月村?！?
明月說過，滿腦子都是那個慘案的場景，“殺村之仇，豈能兒戲？”想著出手就是攻擊，誰知那個南極烈焰順手一揮，明月當場滾到在地，“你已經受傷，不要硬撐了，過些時日才能好的，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
“和你，和你我沒有事情可談，留下你的頭顱或者告訴我真相？”
“秦明月，你就那麼相信神族？你可知道，我當年也是神族的一份子？”
他這麼一說，明月心中陡然迥異，神族個個忠勇，光明磊落，豈會充當魔族的走狗，最令他不能接受的就是他也是神族之人，醒著卻又不敢相信。
南極烈焰看他幾眼道：“你不信，我說幾件事情你聽聽，九峰道法你最爲熟悉，我給你說說九峰道法的秘訣？”
說了一遍，明月卻是安靜下來，他看著眼前的南極烈焰，心中很是不甘，“你既然稱自己是神族之人，爲何背叛神族投靠魔族，神魔自來不兩立的？”
“這我當然知道，可是神族做的事情比起魔族之人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些個事情讓我寒心，讓我感到屈辱和羞辱，所以我才背叛神族，投靠魔族。”
“哼，我們神族做事情光明磊落，豈會如你所說？背叛自己的種族還有臉說的如此信誓旦旦，枉你曾經還是神族的一員?！?
“哼，光明磊落用在神族身上，那是侮辱這個字眼，你可知道那虛縹緲是誰？你又知道那個蒼天鶴是誰？當年天地混元一氣尊者仙逝之後，莽荒世界一分爲三，神巫魔三族三足鼎立，你可知道爲何現在巫族偏居在烈焰大陸？你可知道魔族的魔尊大帝又是如何被封印的？”
“魔族危害人間，自當有如此劫難，那是他咎由自??？”
“哼，魔族危害人間，想當年我隨同虛縹緲狙殺魔族的三界城，九大宮主中五人重傷，兩人戰死，這件事情你聽說過嗎？”
“這件事情我略知道一點？不過現在神族已經重新崛起，九大宮主重新樹立，魔族已經是日薄西山，氣息奄奄，朝不慮夕，茍延殘喘而已。”
“說得好，秦明月，你必定知道鈞天宮的四弟子無爲？”
“我當然知道，無爲師兄當年在三界城獨自與魔族的五大神獸作戰，勇冠三軍，忠勇有加，這次征戰尤其是獲得了莽荒力王的稱號？雖然他有些個單純，但是品性極高，你們與他根本無法比擬？”
“無爲，莽荒力王，哈哈，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沉默一陣後，他又道：“你聽過說薛紫陌嗎？”
“薛紫陌，不就是臨陣退縮被逐出神族的冰木玉宵峰朱天宮宮主嗎？”
“臨陣退縮，哼？秦明月，那火焰天你聽說過嗎？”
“火焰天，火焰景宵峰炎天宮宮主，因爲盜竊《天山烈焰圖譜》而被逐出九峰，是個神族的敗類？”
“神族的敗類，如果他們是神族敗類，那麼虛縹緲便是敗類中的敗類?！?
“不許侮辱我掌門師伯，他掌管九峰，澤及天下，恩概四野?！?
“澤及天下，恩概四野，秦明月我告訴你，當年攻破三界城後，鈞天宮四大弟子奉命帶著重傷的六大宮主重返九峰，這期間蒼天鶴和虛縹緲卻是滯留兩天後才返回，而火焰天是被虛縹緲留下斷後的，隨後魔族的三大仙獸出現兩個，他自是不敵，所以逃去療傷，想等到傷好之後在回神族，可是他心裡明白，三界城一戰，神族六人重傷，而他又無功而返，虛縹緲必然加罪，所以便隱匿起來，結果神族都以爲他死了，於是替換了火焰景霄峰炎天宮宮主，更是將失敗的原因歸結爲火焰天所爲，而且還散佈謠言說火焰天偷盜神族的《天山烈焰圖譜》而被逐出師門，這樣以來，所有的罪惡和失敗的原因都被火焰天承受了?？稍谑昵埃鹧嫣煸诿髟麓宀贿h的一個峽谷中，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巧言令色，”明月雖然說出，但他始終記得神族的第一條戒律就是：執行。當年他因爲意氣用事，幾乎被處死，最後陰差陽錯地做了巫族少主才得以倖免，所以此時說出來倒也有幾分的相信。
“十二年前，火焰天在那個峽谷看到空中飄來兩道光影，辨認才知道是蒼天鶴和虛縹緲，而那個時間蒼天鶴身受重傷，從當時的情形看正是被那個叫做虛縹緲，神族鈞天宮宮主的人所傷？”
“哼，南極烈焰，那火焰天完全就是咎由自取，戰敗了回到神族，再重新開戰不就是了？再說我虛師伯高風亮節，對後人培訓恩威有加，豈會如你所說？好了，你走吧？”
“秦明月，當時火焰天看到那個蒼天鶴就是被虛縹緲擊落在地的，當時他已經毫無還手之力，也就是這個時候，地面之上竟然出現一個地洞，他想都沒有想就飛身落下？”
“地洞，”一聽地洞二字，明月的神經立時緊繃起來，眼中有幾分焦灼，似乎想到了什麼。
“只是後來地洞中傳來一聲大叫，大叫之後再也沒有聲音，火焰天當時離得很遠，但是聽後也是毛骨悚然，最後他見虛縹緲也飛了進去，就這麼經過一個夜晚，在天明時分，虛縹緲竟然爬了出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明月豁然追問，隱隱中想到了什麼？
“大哥，大哥，你在這裡嗎？”關鍵時刻，一聽到異樣聲音，南極烈焰立時扭轉身形，化作一道紅芒而去， “我還會回來找你的？”只扔下這一句話。
明月疑竇時，空中一人御空而來，卻是戰魂無疑。
“大哥，大哥，你還好嗎？”戰魂拍著明月的肩膀不住的晃動著，明月理理思緒後道：“二弟，你怎麼來了？還好嗎？”
二人看著，說了幾句話，明月忽然問道：“見到文森沒有？雪兒怎麼樣了？”
戰魂長嘆一口氣道：“大哥，魔族七萬妖孽……，啊不，七萬餘人，……？”
整個下午，明月都是坐著，沒有說過一句話，戰魂的話已經很明白，毒王宗七萬弟子爲了給他爭取一點度過北海的時間，已經全部被巫族的袁傲天給狙殺過半，剩餘的那些個活口又被神族黃土大帝的衛隊給屠殺殆盡。
“大哥，我們是神族之人，自來神魔是不量力的？”
“二弟，你告訴我，什麼是神，什麼又是魔？他們爲了給我爭取一點度過北海的時間被狙殺殆盡，他們也有妻兒老小，也有家庭，也有父母，只因爲加入魔族就要被狙殺嗎？”
“大哥，你不要再自責，他們該死？”
“該死，戰魂，如果不是我帶著雪兒來玄武大陸，他們是不會死的？我纔是殺死他們的罪惡元兇，是我對不起他們？”說過，揮劍就要自刎。
眼看著明月就要自刎而死，戰魂右手急揮，硬是生生地抓住了那九陽劍。
血，順著手往下流。
“放開，放開，我是儈子手，我是殺害他們七萬人的儈子手，我應該陪葬。”
“大哥，”戰魂喊著也是跪下來， “大哥，你冒著被神族狙殺的危險帶著雪兒來到黃土大陸；你不顧自己安危，救了文森的女兒，這些事情我看到了你的俠義心腸；我們聯手狙殺了虯離，解除神族之圍，陽城之困，我看到了你的錚錚傲骨，所以我甘願冒著背叛神族的危險和你結拜，然後對抗神巫聯盟的袁傲天。大哥，你是一個忠義之人，我敬佩你。一個忠義之人是不能枉死的。”
“忠義有什麼用？我全村被屠殺，五年找不到兇手？在陽天宮修煉，我陽天宮到底得罪了誰？師尊被囚禁，八師兄慘遭毒手，這到底是爲什麼？我看這些到底都是我的錯？私自下山，造成神族28人爲我殞命，圍攻烈焰聖澤湖，無爲師兄，花師兄已經瘋掉，雪兒重傷，你說，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因爲我，因爲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九陽劍揮動著，鮮血卻是直流，戰魂緊緊握著，“大哥，神魔不兩立，但是雪兒，雪兒的性命你還惦記嗎？七萬餘人爲你們的愛情作證，你難道就是這樣來祭奠他們的嗎？即使，你到幽冥界看到他們，對他們說你是來賠罪的嗎？”
“噗通”，一聲輕響，卻是九陽劍落地的聲音。
“大哥，你是一個血性男兒，我願意陪你一起查清事情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