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莞兒走進客廳,看了看地面道:“我不是讓你打掃衛生嗎?你打掃了嗎?”
他低著頭不說話。
“把地面打掃乾淨,沒有打掃乾淨沒有飯吃。”
金正烯猛然擡頭,“啊!不至於吧。”
“快點,你不想早點吃飯嗎?”
他“嗖”的消失在她面前,開始幹起活來。哎,當初買那麼大一套房幹嘛啊!打掃都費力呢!老婆好兇,要是她溫柔一點那我幹什麼都行。
金正烯拿著吸塵器開始幻想了……工作了一天回到家的他,一進門老婆面上含笑的看著自己,“老公,你回來啦!累了吧,我放了洗澡水了。你要先洗澡還是,先吃飯呢?”
他扔下包躺在沙發上命令道:“快過來,給我捶捶背。”
老婆立馬小跑過來開始按摩起來,“老公,這樣子力度可以嗎?”
“嗯,在用力點。左邊,再右邊。”
“這樣呢?”
“來,捏捏肩膀。”
他躺在舒服的說:“老婆你捏的我真舒服呢。”
“老公,這是我應該做的。老公要洗腳嗎?我現在就給你打水。”
他點頭同意。
“老公,水來了。水溫夠不夠啊?”
“嗯,再加點熱水。”
“好的,老公,我這就去加水。”
“老公,水來了。”
脫了鞋子襪子後,他將雙腳放進熱水裡。“來,幫我按按腳。”老婆蹲下順從的照做。
等兩隻腳被擦乾後,他一不小心把腳盆打翻了。
“哎呀,老公你好討厭,你把人家衣服都弄溼了。你賠啦!”
“好好,我賠你!”說完他立刻雙臂一把將她翻身抱起,她驚呼著,雙臂勾住他的脖子,眼裡透出疑惑的神色,“老公,你好討厭啊!快我去換衣服啊!”
“老公我這就帶你去換衣,啊哈哈……”金正烯傻笑起來。
鬆莞兒走到他面前,看著他仰天長笑,碰了碰他問:“你想什麼呢!有什麼好笑的!做春夢啦?”
金正烯立馬回神道:“老,老婆。”
“快點,打掃。你看看弄半天這裡都沒有乾淨。”她擺著臉道。
母老虎就是母老虎,一時間也不可以變成溫柔的小花貓。
經過不懈努力,這片“戰場”總算是被他清理乾淨了,他也因此有了豐盛的午餐。鬆莞兒可是想讓他明白,付出了纔會有回報。大概他不會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句話吧。
那天,鬆莞兒去複檢報告,結果醫生惋惜的對她說:“向你這樣的年紀應該是做媽媽的,可是……哎。”醫生沒有再說下去,將報告給了她。
走出醫院後,她顫巍巍的打開報告書——確認患有先天性子宮畸形雙角子宮,那醒目的大字刺痛她的眼睛。
下一秒原本溫潤的臉龐一下子變僵硬了,慢慢變成了灰白色。大豆似的淚珠從她的眼睛裡面不禁滑落,慢慢的拂過她的臉頰。
金正烯一個人在家裡等啊等,就是沒見她回來。他忽然擔心起來,不會又被綁架了吧!他撥通電話給韶敏,“喂,莞兒在你那嗎?”
池韶敏接過電話回答:“沒有啊!我也好久沒見她了。怎麼了嗎?”
“哦,她今天一早出門到現在也沒回來,如果有她消息你通知我吧!”
韶敏應聲道:“好,你也別太擔心,她這麼大個人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
金正烯放下電話後,還是很不放心,開車去拍戲地方找也沒找到。直到深夜,鬆莞兒喝著酒回來了。
他立馬從沙發上起來,走過去扶住她。金正烯剛一靠近她就聞到濃重的酒氣,捏著鼻子問:“你怎麼喝那麼多酒啊!這麼晚你去哪啦?”
鬆莞兒擡起泛著紅暈的臉,悶聲道:“我心煩喝了點酒,怎麼了?”
“你都喝成這樣了,還是一點酒啊!好了,你快進房間休息吧。”
他將她帶上臥室,她躺下來閉上眼睛,現在完全明白舉杯消愁愁更愁這句話的含義了。喝了那麼多酒,她卻沒有一點醉意。她好難受,爲什麼這種事偏偏發生在她身上。
金正烯給她擦擦臉,把她的鞋子和外衣脫下來,幫她蓋好被子後,他悄悄的離開房間。
鬆莞兒只是覺得更加對不起他,他喜歡孩子,她看的出來。可是,她不能生育,這事情讓她如何開口呢!她狠心下做出一個殘酷的決定。
第二天一早,金正烯忙碌的做早餐,她一下樓走過來對他說:“這個你看一下,如果你同意就在上面簽字吧。”
轉過身的他,擦擦手接過那張紙,他揉揉眼睛疑爲自己看成了。可是,這就是一張離婚同意書。
“你,你要和我離婚。莞兒,你看玩笑吧?”
鬆莞兒看向他那質疑的臉冷靜的說:“你覺得我向是和你開玩笑嗎?”
“那,你告訴我問什麼啊!終於理由吧!是不是我媽和你說了難聽的話,你不要介意,真的不要多想。她也是爲我們好。”
“我就是受不了你母親,可以了吧!你只要說你離不離吧?”她怒視著他。
“莞兒,你到底怎麼啦!爲什麼一夜之間你就硬要和我離婚啊!你對我媽她說你,我去跟她說讓她不要在管我們了,可以嗎?我求你別離開我。”金正烯哀傷的說。
“我給你三天時間,你考慮清楚,你到底同不同意,想好了告訴我。”說完她轉身離開。
只留下金正烯一個人拿著手裡的同意書發呆,他有一種感覺自己的妻子一定有什麼苦衷,她這麼做是無奈之舉。
池韶敏坐在沙發看著幾乎是衝進來的金正烯,打趣的問:“怎麼了?你家著火了?這麼著急來有什麼事嗎?”
他擦擦汗急忙回答說:“真的是十萬火急啊!莞兒要跟我鬧離婚,你一定要幫我啊!”
程軒雨從樓梯上走下來驚疑的問:“離婚?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嗎?”
金正烯拉著他的手發誓道:“哥,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做任何惹她不高興的事,只是我媽她說了不該說的……”
韶敏放下牛奶杯,想了想開口道:“莞兒,不會因爲乾媽說了幾句話就要離婚的人,她是有主見的,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她纔會那麼做的。”
程軒雨疑惑的問:“你確定你沒有背叛她?”
“哥,我背叛誰也不會背叛她啊!天地良心啊!”
韶敏看了看老公,對金正烯說:“你先別急,你這幾天多留意她,看看你們之間到底哪裡出問題了。”
“那韶敏,如果莞兒來找你的話,你要套她的話,究竟她爲什麼要離婚。”
她點了點頭,“好,我會試試看。”
程軒雨對韶敏說:“敏兒,我去上班了。你一個人在家當心。”
“嗯,你去吧。你下班回來順道把羽菲也接回來。”
餘茗芝端著水果盤走過來說:“不用,菲菲我去接。你去上班吧!”
“好。媽,那我走了。”
金正烯也告辭了,跟著程軒雨走出門。
“哥,你說莞兒不會得絕癥了吧!她又不想讓我知道,所以選擇這種方式。”
程軒雨摸摸他頭輕笑的回答:“你別瞎想了,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我想她一定有難言的苦衷。”
“什麼苦衷會讓她難以啓齒啊!說出來不是我也可以幫她想辦法啊!”
他淡笑道:“只怕她就是不想讓你知道,或許怕你知道了會不要她吧。”
“我怎麼可以會不要她,她幹嘛怎麼沒信心。”
程軒雨跟他說:“我想她現在壓力一定很大,你因該好好安慰她。她一定不是真心想要和你離婚。好了,我先走了。”
金正烯對著上車的他揮揮手,“好。哥,再見。”
到底鬆莞兒有什麼秘密,他一定要揭開謎底。他甚至讓人跟蹤她的行蹤,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線索。直到有一次,他整理衣櫥的時候,金正烯在她醉酒那天穿的衣服裡找到那個體檢報告。他終於明白她爲什麼要和他離婚。
他們又聚在一起討論起來,池韶敏急切的問:“你說你找到原因了,你到是快說啊!莞兒她幹嘛要離婚啊?”
金正烯臉上略帶蒼白的面無表情,讓人感到說不出的清冷。
程軒雨見狀,也緊張的問:“到底怎麼回事?是出了什麼事嗎?”
他這纔將那張紙拿了出來,放在玻璃桌上。
池韶敏拿起來一邊看一邊用優柔嗓音念著:“患有先天性子宮畸形雙角子宮,可能以後對生育有影響。”
程軒雨這才明白她所做的決定,他拍拍金正烯的肩,感嘆著的說:“莞兒是個好女孩,你有這樣的妻子,真的難得可貴啊!”
“可是,她就因爲患這什麼病,就要和我斷絕關係。我就不明白,她幹嘛要這麼做啊!”金正烯抱著頭難過的說。
韶敏猜想道:“她是怕你以後不能擁有自己親生的孩子,她要離婚是希望你娶別人以後可以擁有自己孩子。”
他猛的擡頭道:“我怎麼可以因爲這個就和她離婚,我這輩子除了她,我誰也不要。再說現在醫療設備這麼先進,怎麼可以醫不好呢!我那時得那個失憶癥,她都沒有放棄我。我又怎麼可輕易的放開她呢!”
程軒雨表情凝重,“如果,她沒有將這病治好,那你怎麼辦?這種事滿不了多久的,你父母知道,他們會同意你怎麼做嗎?你無法明白莞兒所做的這一切,我們中國有一句古話: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金正烯堅定的回答:“再怎麼樣我也不會在放開她的。醫不好,大不了領養一個。我父母知道了,不管他們同不同意,我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我可以爲了她,不做孝子!”
池韶敏聽了他這番話,抹去眼淚道:“莞兒當初選擇你沒有錯。我真替她高興,希望她能趕快醫好這病。”
程軒雨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一切都會好的,我和敏兒祝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