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潤山其實並不是一個喜歡賣弄文采的人,他一直認(rèn)爲(wèi)應(yīng)該展現(xiàn)給大家的都是生意上的精明和穩(wěn)重,如果文采這種東西展露太多,反而會讓別人覺得自己有了太多文人的酸氣或者軟弱?,F(xiàn)在他雖然沒有自己作詩,但是也是和心愛的人詩文相對,一時之間也是有些陶醉。
而何道韞和蕭自清二人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此時的情景,也是有些許感慨,此情此景,可能那些話本傳奇裡的神仙眷侶,也不過如此吧。
唐雨墨聽了久久不語,而後才噗哧一笑:“請問沈公子你是要和我鬥詩麼?”
“只是忽然想起,有感而發(fā)?!?
“好句子,雖然不是原創(chuàng),但是勝在準(zhǔn)確地表達(dá)了當(dāng)事人的心聲哈哈哈哈······”
唐雨墨擡看看天上的白雲(yún):“但是······這《白頭吟》是卓文君知道司馬相如移情別戀之後的書信,我之前那首也到底有點悲,這不大好。”
“那等我這段時間好好看看詩文,之後我再找些喜慶的和娘子說說?”
“唔,我想一下······”唐雨墨低頭思考了一下,此時陽光正好,地上的綠草如茵,繁華點綴,此時的春天已經(jīng)沒有春日的冷清。
“纖雲(yún)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樹林那邊,蕭自清和何道韞已然愣住。他們不是沒見過人說情話,也見過把詩文當(dāng)情話的才子佳人,但是······但是這麼高質(zhì)量有水平的詩詞沒見過這麼張嘴就來的啊。而唐雨墨此時心情也好,已經(jīng)是帶著笑意說出後面的詞句來“……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一首《鵲橋仙》比剛纔那首《清平樂》要寫的更美,更有意境,尤其是最後兩句,何道韞作爲(wèi)女子,更容易沉浸於這樣的意境中,不禁微微地握住了手中的團(tuán)扇,而蕭自清,也被震撼得一時幾乎連呼吸都摒住了:倘若之前有人說過《水調(diào)歌頭》之後,再無中秋佳作,只怕這首《鵲橋仙》之後,再也沒有人的七夕詞可以超越了。
而且又聽到那邊唐雨墨笑了起來:“怎麼樣?心裡舒服了沒?我心裡只有沈公子一個,什麼其他的公子都不喜歡,你看我都寫了兩首了······???還不滿意啊?······呃,好吧,我再來一首,這首真特意爲(wèi)你寫的。”
她居然還能寫……
在樹林後的蕭自清和何道韞已經(jīng)全然愣住,而聽到那頭的沈潤山倒是有些不依不饒地呵著唐雨墨的癢:“什麼叫這首真特意爲(wèi)我寫?那前面兩首呢?我覺得也不錯,這兩首打算拿去給哪個?”
“行吧,放過你了?!鄙驖櫳叫χ胚^了她,而後又繼續(xù)把她擁在懷中輕輕地吻著她的臉頰。
“唔,這首是······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樓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情三月雨。無情不似多情苦······”唐雨墨吧嗒吧嗒地背詩,突然被沈潤山的吻堵住了嘴巴,他含糊不清地說:“別作詩了,萬一到時你不再我身邊,我越記得你的詩,就越是處處相思······”
久久的深吻後,唐雨墨調(diào)皮地說:“那是你哦,我是無情不似多情苦······”
“哼,看你無情,看晚上回去你多情還是無情······哈哈哈哈?!?
而知道沒有詩文再聽的蕭自清和何道韞出了樹林,看到人羣的時候,臉色都很是難看。而蕭自清握著摺扇的手都在微微發(fā)抖。倘若第一首《清平樂》只是讓他感覺唐雨墨才華出衆(zhòng),第二首《鵲橋仙》脫口而出,已經(jīng)讓他震驚,而第三首······
沈潤山是偷偷來見唐雨墨的,因爲(wèi)生意夥伴當(dāng)時早上有事改到下午,所以和唐雨墨卿卿我我一陣之後又先下山了。而唐雨墨從林子裡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正午了,大家就在卓御的帶領(lǐng)下去到山麓的另一處庭院吃午飯。由此可見,這卓御真是會享受,把這片山林開發(fā)了好幾個景點,這個庭院位於山林的另一側(cè),泉水清澈,山花似錦,唐雨墨看了心裡也生出一陣羨慕。看看這裡的花又看看那裡的草。
但是都說一山還有一山高,看到唐雨墨那喜歡的樣子,薛老倒是不以爲(wèi)然——畢竟對於駙馬府來說,這地主家的一片小小山林算什麼,只見薛老洋洋自得道:“看你這丫頭的歡喜樣子,我倒覺得不怎麼樣,人不多,這山脈也不連綿,而且也算偏僻,不怎麼方便,這一帶地價挺便宜的。諾,我好像有片林子在那邊······”
“那邊???”
“就是那邊啊。那邊幾座山連在一起的,也沒什麼人在那邊住,那山林也不好種地的,所以沒用,我也不知道具體哪幾座,反正不少,你如果喜歡的話,送給你這丫頭怎麼樣?”
在大信這個朝代,如果真的是有官場關(guān)係的大地主什麼的,手下的地自然多不勝數(shù),何況薛子羽,唐雨墨不知道薛老究竟有多少產(chǎn)業(yè),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純屬閒聊,雖然薛老大方,但是唐雨墨也不可能真的不要臉地去要人家的土地。其實她剛纔也是職業(yè)病發(fā)作是想著這邊能不能搞個什麼像會所一樣的避暑山莊之類的。但是想想這種生意在現(xiàn)在的大信也賺不了錢,金陵城裡被人伺候放鬆的地方多著呢,這世界又沒什麼遍地高樓,人們想要放鬆其實也好容易。如果真的辦起來肯定不賺錢,唐雨墨也就沒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