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被我拿到了吧”
話是這樣說,但是唐雨墨心裡卻沒有多少得意的心思,她嘆了口氣,將那小本子再次揣入懷中,朝山下走去。
手臂和腳踝還是纏著繃帶,可是經過十多天的休息還有嶽千重教的內功心法調息,現在精神已經是好了很多。唐雨墨沒多久就走上了大路,已經遠遠可以看到金陵的城門,同時也注意到路上不少外地口音的人,大多是衣衫襤褸,拖家帶口的,可能就是宋老他們提到的災民進城吧。
現在的災民雖然不少,但是也不算多,所以進城之後,也就沖淡了幾分蕭條的景象。唐雨墨走向沈府,又看看自己纏著繃帶的胳膊和腳踝,心裡也在犯愁該怎麼和丁香他們解釋纔好。
正如此想著,拐過一個街角的時候,一輛馬車轆轆地從她身邊擦過。簾子陡然掀開,探出了沈潤山的腦袋,正在回頭看,口裡一疊聲地喊著:“停車停車!”
馬車由於慣性又走出了十幾米才停下,沈潤山在車上清清楚楚地看到唐雨墨胳膊上的繃帶,眉頭皺起,而後身影在車廂那邊消失了一會,應該是和華安他們說自己回來了。
果然,很快地就看到沈潤山他們跳下了馬車。
沈潤山跑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好像是在等丁香紫鵑她們先跑過去,他看著唐雨墨的胳膊,眉頭緊緊皺著。沒多久,那兩個丫鬟就圍著唐雨墨爲她身上傷焦急地詢問著。唐雨墨看著此時緩緩走近的沈潤山笑了,笑容裡帶著些許無奈。
沈潤山走到唐雨墨面前停住,長長地舒了口氣:“你回來了?”
“嗯?!鼻宄康年柟鉃⒈榇蟮?,金陵城的街頭,唐雨墨如此應著。
瀏南河畔,天還沒亮,謝文翰從牀上起來,洗漱完畢,和往常一樣泡好一壺茶,走到小樓前的臺階上照舊坐著。
此時的城郭和遠山都還被朦朧的夜色籠罩的,謝文翰此時心裡在想著這些天來的同一件事——那熟悉的腳步聲,已經十幾天都沒有聽到了。
現在想想,他這個習慣已經持續了快一年的時間,一開始因爲一隻鴨子認識她,到之後每天都看她跑步路過這裡,倆人也搭上了話,後來還慢慢彼此聊天,成了朋友。因爲她,每天的清晨,都成了對自己最有意義的時光?;旧?,除了大雨,她都會從這跑過,哪怕颳風下雪。自己原本以爲可以永遠這樣持續下去。
可就是這十幾天,讓他認清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其實也只能存在於每天這樣的一次碰面,若她沒有經過,自己也沒辦法去找,那個女子畢竟是那沈家三少爺的娘子。
這讓他多多少少有點煩惱。
一開始的幾天,謝文翰只是當唐雨墨是有點別的要緊的事情,也可能是出了遠門。但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心裡不免焦慮煩躁起來,開始擔心她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