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嬌說著,輕輕在週二郎嘴邊親了一口,見週二郎僵直了身子,癡癡笑了起來。
她早知道這個男人純情的很,哪裡曉得都這麼久了,她每次一主動,總能從他身上得到驚喜。
若她不主動,那怕躺一張牀上,忍到痛,他也不會越雷池一步。
週二郎沒想到凌嬌會親過來,心裡美滋滋的,樂呵呵的,僵了身子後,笑瞇了眼,臉紅透,連看凌嬌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低頭,快速的撬著蚌殼,只是好一會不見凌嬌的動靜,週二郎偷偷看向凌嬌,見凌嬌雙眸瞇瞇的看著自己,週二郎心一緊,心頭小鹿亂跳,口乾舌燥,“阿嬌……”
“幹嘛……”凌嬌慵懶問。
一開始的忐忑不安,在週二郎這些日子全心全意的對待下,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凌嬌也下定決心,以後好好跟週二郎過日子,一步一步穩(wěn)紮穩(wěn)打創(chuàng)造屬於他們的商業(yè)王國。
“你這麼看著我,我心裡發(fā)軟,什麼都幹不了!”週二郎說著,臉越發(fā)紅,在火光下,紅彤彤的,甚是好看。
“那我扭開頭不看你,你快把蚌殼撬了,洗手睡吧!”凌嬌說著,就要扭開頭。
週二郎一聽,忙道,“別,你還是看著我吧,這四周黑漆漆的,有些滲人,你看著我,就不那麼怕了!”
他主要還是擔心凌嬌看向黑漆漆的地方,看到那些動物幽幽的眼睛,會害怕,還不如看著他,起碼他是活人,又熟悉,他不會害她,多少能給她些安全感。
凌嬌嗯嗯點頭,坐在火堆邊撥弄著柴火,想著若是想著能有個番薯烤了肯定很好吃,要是來只雞,烤雞也不錯,就算來點肉,烤豬肉也行,可問題這些都沒有。
想著想著,凌嬌忍不住有些流口水。
週二郎撬著蚌殼,看向凌嬌,見她一手託頭,似乎在想著什麼,週二郎看了凌嬌一眼,埋頭繼續(xù)撬蚌殼,想著把蚌殼快點撬完,好陪陪凌嬌。
週二郎想著,手越發(fā)快了,撬開一個,摳出珍珠放在布上,甩掉,又第二個,時不時去看凌嬌一眼,見凌嬌有點打瞌睡,心疼的緊,更是不敢耽擱。
等週二郎把幾十個蚌殼撬完,凌嬌腦袋低垂,像小雞啄米般,週二郎快去把珍珠全部包好,放到馬車裡,又用香胰子洗手,纔拿了被子蓋在凌嬌身上,坐在她身邊,輕手輕腳把她擁到懷裡。
“嗯?”凌嬌迷迷糊糊睜開眼。
“沒事,睡吧,我在呢!”週二郎說著,拉了拉被子,把凌嬌抱住,輕輕拍著,像哄孩子一般。
週二郎是不敢睡的,他怕會有野獸,如果他也睡了,有野獸跑出來可怎麼辦?他不能拿兩人的性命開玩笑。
夜色下,篝火旁,週二郎抱著凌嬌,見她睡得安穩(wěn),心竟無比踏實,仿若世間最寶貴的東西都在懷中,觸手可及。
他在肖府,肖睿問他,愛不愛阿嬌?
他不懂愛是什麼,他只覺得他喜歡凌嬌,怎麼瞧都喜歡,凌嬌的優(yōu)點喜歡,缺點也喜歡,捨不得她悲,捨不得她驚,總想讓她安安穩(wěn)穩(wěn)開開心心過一輩子,只想對她好,別的女子再漂亮他也看不上。
如果,如果這些算愛,週二郎想,他一定很愛凌嬌。
凌嬌“嗯”了一聲,手伸到週二郎棉衣裡面,暖烘烘的,愜意一嘆,“好暖和!”頭朝週二郎懷裡靠了靠,安安心心的睡去。
週二郎有一些邪邪的想法,更多的卻是幸福。
守了凌嬌一夜,天明十分,週二郎鬆了口氣,幸好沒遇到什麼猛獸,不然他還真應對不了。
“阿嬌,阿嬌……”
輕輕柔柔喚了幾聲。
凌嬌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天亮了?”
“嗯,天亮了,阿嬌起來吧,咱們收拾收拾離開這裡吧!”
他本想再去池塘摳些蚌殼來,撬開弄些珍珠的,可想了一晚,週二郎覺得這樣子不行,也不知道這池塘是誰家的?他把人家蚌殼裡的珍珠撬了,誰家肯定不答應,所以還是早早離開爲妙。
喊凌嬌起來後,週二郎動了動有些發(fā)僵的身子,在草叢方便後,快速把那些蚌殼給推到池塘裡,又滅了火堆,快速的刨了土蓋上,跟凌嬌用池塘水漱口後快速離開。
凌嬌坐在馬車裡,看著那一堆珍珠,無聊的數(shù)了起來,“一,二,三,四……三百九十三,三百九十四,三百九十五!”凌嬌大喜,“二郎,足足有三百九十五顆呢!”
“這麼多?”
“對啊,我算了算啊,色澤好的,咱們賣貴一點,色澤一般的,便宜一點,實在太差的,咱們就不賣了,拿回去給阿玉串珠花,阿玉手巧,串出來的珠花肯定好看!”
“好,聽你的!”
“要是賣了珍珠,咱們就多轉轉,看看有什麼稀罕的,買一些回去,雖然敏娘也會送來,可這是我們自己買的,意義不一樣!”
凌嬌抱著珍珠靠在馬車上說著,週二郎仔細聽著,偶爾回凌嬌一句,都肯定的讓凌嬌非常開心,至少她說的週二郎都是贊同的。s173言情小說吧
兩人在天黑的時候終於到了一個小鎮(zhèn),從早上一直沒吃,兩人都飢腸轆轆,要了兩個菜一個湯,三碗白米飯,坐在角落埋頭吃著。
“晚上我們住這客棧,等明兒天亮了,就往鳳凰城去!”週二郎說道。
凌嬌點頭,兩人穿得也不是很富貴,凌嬌除了身上的衣裳是新的,也沒戴首飾,臉上也用些黃湯抹了抹,臉色有些黃,整個人看起來比較顯老,週二郎就更不用說了,穿的衣服都是去年的,這出來就這兩套,換來換去的穿,磨損更快,一路走來還沒遇上什麼麻煩。
在小鎮(zhèn)住了一夜,第二日就問了去鳳凰城的路,跟在一商隊後去了鳳凰城。
那商隊很大,足足有一百多個馬車,馬車上都裝著大箱子,趕馬車的漢子個個人高馬大,還請了鏢局押鏢,整個行程都很趕,連著幾天都風平浪靜,卻在快要到鳳凰城的時候,整個商隊的氣氛都變了,個個都嚴陣以待,週二郎原本還要跟在他們後面,凌嬌卻不贊同。
“二郎,咱們要不走前面去,要不走後面,不要和他們一起了!”
“爲什麼?”
“我看那些人氣氛不對!”
週二郎自然也感覺到了,微微點頭,“那我們就在這裡多住一個晚上,明天再去鳳凰城,反正也不差這一天!”
“好!”
翌日,那商隊一大早就出發(fā)了,快到晌午的時候,有人渾身是血騎了馬回來,直接去了衙門,凌嬌讓週二郎去打聽,不一會週二郎回來了。
“阿嬌,那商隊路上遇到劫匪了,聽說那商隊的兩個主子都死了!”
凌嬌倒抽一口氣。
“怎麼會這樣子?衙門怎麼說?”
“衙門已經(jīng)派人去現(xiàn)場,道路也封了,咱們今天至明天都走不了!”
凌嬌深思片刻,“那就等幾天再走!”
到晚上的時候,整個小鎮(zhèn)都在議論那商隊的事情,“哎呀,死的可真殘,那兩個公子看著可年輕了,硬生生被砍了幾十刀,也不知道這些土匪是哪裡來的,膽子這麼大?”
“牛頭山?jīng)]聽說有土匪出現(xiàn)啊?”
“可不是,那人家還請了鏢局呢,如今人死了,東西也被搶了,冤孽哦!”
客棧裡議論紛紛,週二郎坐在一邊聽,然後回房告訴凌嬌。
“我到覺得,這些山匪來歷有問題,大家都說牛頭山?jīng)]土匪的,可爲什麼這土匪又出現(xiàn)了呢?而且這人家明明還請了鏢局的人,爲什麼還是中了著,這沒內(nèi)鬼我是不信的!”凌嬌說著,倒在牀上。
週二郎嘆息,“雖然沒有打過交道,可我們好歹跟了人家好多天,如今……”
早知道就去提醒一句了。
可週二郎又想,就算他去提醒,人家也不會相信。
“你感嘆也沒用,那些山匪早就埋伏好,只等這商隊了,咱們說不說,都是那個樣子,除非這商隊能找些比那山匪更厲害的人!”凌嬌說著,嘆息一聲。
只希望衙門早日破案,還那些冤魂一個公道,更將那些山匪抓住,千刀萬剮。
在小鎮(zhèn)住了兩天,終於可以上路去鳳凰城。
鳳凰城很是繁榮,來來往往的馬車,商隊,行人,婦人們挎著籃子,說說笑笑,小姑娘們帶著紗幔,走在大街上,買著東西,孩子被大人牽在手裡,或抱在懷裡,跨坐在大人脖子上,嘻嘻哈哈笑著。
“好熱鬧!”
這還是一路走來,第一個熱鬧的大城,凌嬌很是欣喜,空氣裡似乎有財富的味道。
“咱們先找個小客棧住下來!”
“好!”
兩人要了一個有院子的房間,把馬車牽進去,這種小院子唯一的好處就是馬車可以牽進去,馬車裡的東西不必下下來,出去的時候,院門還能鎖,不過價格相對高一些。
兩人要了吃的,吃了後還要了熱水,洗澡換上乾淨的衣裳,週二郎帶著凌嬌纔出去打聽珍珠的價格。
凌嬌知道,珍珠的用處其實蠻多的,可以拿來做珠花,還可以拿來磨成粉,跟蜂蜜雞蛋清調和敷在臉上,可以去暗沉粉刺,改善膚質。內(nèi)服的話,一點點珍珠粉,長期服用,可以排毒、清火、安神。
全是好處,就是不知道價格怎麼樣。
兩人來到一家飾品閣,飾品閣夥計見兩人穿的不好,沒怎麼理睬,轉身招呼別的客人去了,凌嬌、週二郎在裡面轉了轉,見到有珍珠的珠花,那些珍珠顆顆飽滿圓潤,“小二哥,這珠花怎麼賣的?”
“二百兩一支!”
二百兩,好貴。
凌嬌暗暗吃驚。
又瞧見下方還有些珠花,珍珠是有殘次的,“這種呢?”
店小二瞄了凌嬌一眼,漫不經(jīng)心道,“那種也不便宜,一百兩一支,喏,就是這種,也要五十兩一支!”
凌嬌不語,拉著目瞪口呆的週二郎出了飾品閣。
“想不到一支珠花那麼貴!”週二郎嘀咕。
“這裡是鳳凰城,東西肯定貴的,而且你沒發(fā)現(xiàn)嗎,這珍珠的珠花,我們?nèi)?zhèn)沒得賣!”
週二郎點頭,這點他還真沒注意。
“走,咱們再去幾家!”
凌嬌拉著週二郎一連走了好幾家飾品閣,珍珠珠花都賣得極貴,就是路邊攤子上的,也賣的很貴。
最總兩人選擇一家玲瓏閣去看看。
“兩位客官,要看什麼?”
夥計很是熱情,並沒有因爲凌嬌、週二郎穿的不咋樣就心生看不起,怠慢。
“我找你們掌櫃談點生意!”
夥計微愣,“那二位請稍等,小的這就去請掌櫃出來!”
不一會,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出來,見著凌嬌、週二郎也比較客氣,“不知二位找本人何事?”
“有筆生意想和掌櫃談談,只是這裡人多口雜,不知……”週二郎說著,微微一頓。
掌櫃忙道,“成,咱們裡面請!”
招呼週二郎進了後院一個屋子,有夥計端上來兩杯茶,“二位請坐!”
週二郎、凌嬌坐下,把茶杯端開,空出下面的杯墊,也不去喝茶,週二郎從懷裡拿出一個小荷包,拉開繩子,將荷包裡的珍珠倒在杯墊子內(nèi)。
“咦……”
玲瓏閣掌櫃驚訝不已,伸手捏起一顆仔細瞧了瞧。
是珍珠不假。
“二位是來賣珍珠的?”玲瓏閣掌櫃問。
“對!”週二郎說道。
“那只有這些嗎?”
週二郎搖頭,“還有一些,我也不知道行情,所以先帶了這些來,掌櫃,你看看,這些珍珠玲瓏閣可願意買下?”
掌櫃笑,“自然是願意的,就是不知道這價格?”
“這些都不是特別好的,掌櫃看著給個價!”
掌櫃拿起仔細看了看才說道,“像公子給的這種嘛,一般是一兩銀子一顆,再好一點的,是五兩銀子一顆,極品的最少二十兩!”
週二郎一聽一兩銀子一顆,心中已動,剛要說話,凌嬌輕輕踢了踢他,週二郎頓時想起,差的都讓凌嬌挑出來,這些肯定是好的,怎麼可能也一兩銀子呢。
“掌櫃這個價,太低了!”
“那依公子的意思?”
週二郎笑,“這種怎麼也要五兩銀子一顆,再好的二十兩,極品的話,怎麼也要二百兩上的!”
而他快四百顆珍珠裡,算得上極品的,才五顆。
圓潤光華,色澤靚麗,飽滿。
他是不打算賣了,想留著親手給凌嬌做個珠花,也不知道他手笨的,能做個啥樣子的出來。
玲瓏閣掌櫃一笑,“公子這價格略高啊!”
“掌櫃,不瞞你說,我這珍珠也沒多少,但是,我媳婦到有一個法子,可培育珍珠!”
“什麼?”玲瓏閣掌櫃一驚。
珍珠基本上都是從水中,深海而來,這人爲培育還是第一次聽說。
“真能人爲培育?”
週二郎點頭,“我媳婦說能,肯定是能的!”
這麼大的事兒,玲瓏閣掌櫃是做不了主的,連忙起身,“二位請稍候,剛好我家主子在玲瓏閣,我這邊去請示主子的意思!”
*
“你說什麼?”李彥錦微微一愣。
“那位公子說,他媳婦會人爲的培育珍珠,爺,您看?”
李彥錦略微沉思。
他如今的確需要銀子,“你去,把那些珍珠按照他說所的價錢買下,培育珍珠的法子,你問他多少銀子會賣!”
“是!”
玲瓏閣掌櫃再次見到週二郎的時候,客氣了好多好多,“還不知道公子貴姓?”
“在下姓周!”
“周公子,我姓馬,瞧年齡,我比周公子大上一輪有餘,周公子若是不嫌棄,便喊我一聲馬大叔吧!”
“這怎麼敢!”週二郎忙道,也明白這人變化如此之大,定是爲了那珍珠培育方子而來。
“周公子莫要客氣了!”
“馬大叔!”
週二郎也不矯情,客客氣氣喚了聲馬大叔,兩人關係又拉近不少,一番寒暄下來,開始算珍珠的錢,既然珍珠值錢,好的凌嬌肯定不敢放在客棧,都隨身帶著呢。
一番算下來,足足三萬二千四百兩銀子,馬掌櫃客氣的算了個整數(shù),給了三萬三千兩。
看著那一疊銀子,週二郎覺得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那麼幾百粒珍珠居然換了這麼多錢,這簡直,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凌嬌想過會有好些銀子,但沒想到有這麼多。
太出乎她意料了。
想到那培育珍珠的辦法,凌嬌一開始想賣掉的,可現(xiàn)在又想何不合作,只是她一說,馬掌櫃說自己做不了這個主,要去問問,便又去了。
不一會馬掌櫃來了,“爺說了,可以給周公子一成利潤,也可以一次性給周公子十萬兩銀子,但前提要在珍珠培育出來後才生效!”
也就是說,珍珠沒培育出來之前,這些都是空頭支票,凌嬌點頭,表示明白,想了想又說道,“既然如此,何不我去養(yǎng)了珍珠,再回來賣給玲瓏閣!”
“這……!”
馬掌櫃萬萬沒想到凌嬌會反悔,一時間臉色有些難看。
而凌嬌卻想著,或許她們應該返回去,買下那些地,可一想到那商隊死去的人,頓時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跟馬大叔開玩笑的,馬大叔莫要介意!”
馬掌櫃雖不知道凌嬌爲什麼忽然改變了主意,卻很樂意凌嬌答應。
“那不知道周夫人要選哪一樣?”
是分成呢,還是一次拿了銀票算數(shù)。
凌嬌也很糾結,他們無權無勢的,怎麼選都覺得很吃虧,“這個我要回去和夫君好好商量,明日在給馬大叔答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