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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毒蛇

手機屏幕的數字跳動,23:45預示著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張顯重整旗鼓,說道,“兄弟姐妹們,只剩15分鐘,最後一個遊戲:矇眼抓人。來,上一輪不幸受罰的‘我的好弟弟’程星宇,來抓人,範圍是牀及鋪地毯的區域。3分鐘之內,抓到誰,誰接受懲罰,一個都抓不到,就自己接受懲罰。”

爲了防止他偷看,張顯親自試戴了幾十款,選中最嚴實的一款買來備好。當下給程星宇帶好,又向衆人道,“我倒數五個數,給各位逃離的時間。五個數結束,被矇眼的人,開始行動。只要碰到,就算抓到。大家各自小心咯~”

“五!”衆人開始輕手輕腳,四處散去。

“四!”有人往牀底下鑽進去。郭子嘉、陳莎莎還有Wendy三個人一齊往裡鑽,牀太低,鑽的過程中不是碰頭就是碰胳膊。

“三!”有人貼著牆壁站。常嘉文屏住呼吸,把自己扮成一座雕塑,楊小埋有樣學樣,和他一左一右,靜靜相望。

“二!”張顯搜尋夏天的身影,向她的位置靠近。她沿著地毯地邊沿,向外趴下,只把腳尖留在地毯區域之內。

“一!”右手放進褲兜,握緊匕首,挪往地毯那邊的夏天。

程星宇聽聲辨位,往動靜最大的郭子嘉的方向去。恰好與夏天所在方向相反。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說時遲,那時快!張顯拔出匕首,往夏天大腿刺去!

“啊——”尖叫聲起,血液從匕首與大腿接壤處噴射而出。

“夏天——”常嘉文驚呼!

“啊——”

“啊——”

兩聲尖叫分別來自不遠處的楊小埋和牀底下的陳莎莎、Wendy.

事故突發,程星宇慌忙摘下眼罩,卻發現,夏天已被張顯挾持在身前,匕首在雪白的頸項上劃出淡淡血線,再深一點,就無力迴天!

心陡然懸起,臉瞬間煞白,程星宇一躍跳到張顯面前,近兩米處止住,“別動——”

郭子嘉,陳莎莎,溫玲玲三人從牀底鑽出站到程星宇身後,俱是又驚又怕,一時七嘴八舌,亂作一團。

張顯將匕首往裡推進一些,“都別動!再動,呵,這匕首可不長眼睛!”

夏天直覺頸間冰涼如鐵,心提至嗓子眼,大氣不敢出。只聽張顯吩咐楊小埋,“從盒子裡把手銬拿出來,把他們都拷上!誰敢不聽話,哼,手起刀落!”

“別衝動——”

“對,別衝動——”

衆人紛紛口頭勸阻,卻不敢把腳再上前邁近一步。

張顯呵斥衆人:“都把手舉起來,站一排,讓我看清你們的手!”

五人不敢妄動,乖乖將手舉起。

楊小埋拿出副銬,一一給人拷上,用毛巾堵口。“張哥,接下來怎麼辦?”

“把他們手機掏出來放桌上。”

楊小埋依言照做。

“那邊櫃子裡有帶鎖鐵鏈,你去把Wendy、陳莎莎、郭子嘉三個人捆到一起。”

楊小埋捆完鎖上,指指程星宇、常嘉文問,“他倆怎麼辦?”

張顯:“你再去櫃子裡找DV和支架,對著牀那邊架好。”

此時的常嘉文如五雷轟頂、萬念俱灰,聽到張顯吩咐楊小埋的話,已然猜到接下來將面臨什麼。——張顯要報那晚的仇!

一般情況下,憑程星宇的伸手,Hold住全場,制服兇手沒有任何問題。可如今,他最在乎的人命懸一線!恐怕讓他死他都願意,只要她能活!

“常嘉文,你早該知道會有今天!”張顯恨聲道,“暗戀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做夢都想跟他來一次親密接觸?我知道,你不敢承認。從小到大又慫又賤,真是I一點都沒變!今天,就讓顯哥來幫你實現心願,不用謝!”

常嘉文盯著張顯,目眥盡裂,一言不發。

張顯又轉向程星宇,換上一臉誕笑,“弟弟,哥哥知道你沒有龍陽之好,但禁不住有人對你想入非非。你就成全了他!順便給哥哥報仇雪恨!”

程星宇心念電轉,先穩住張顯,“不要傷害夏天,不要傷害她,其他一切好說。”

張顯哈哈一笑,“好弟弟,哥哥保證,只要你幫哥哥報仇,你想要什麼,哥哥全都給你。”

說罷看向常嘉文,奸笑不斷。

這邊程星宇面露難色,“你都說我不好這口了,現在這情景,我也起不來呀……”

張顯停下笑,喊楊小埋道,“小埋,你那邊開始了沒?!”

楊小埋:“張哥,已經開始了。”

“好!小埋最棒!”張顯道,“去,你去幫幫星宇哥哥。”

“噢!”楊小埋只楞一下,便反應過來,過去跪到程星宇身前,伸手扒拉他的褲子。

程星宇只等她一近身,轉瞬已掐住楊小埋脖子,將她整個人一把拽起,威脅張顯,“一命換一命。”

張顯卻一點不著急,呵呵一笑道,“弟弟,不用白費力氣了。哥哥知道,你不敢。”又安慰楊小埋,“小埋,不用怕。他不會怎麼著你。”

程星宇的手指深深掐進楊小埋脖頸間的肉裡,緊了又緊,終究還是鬆開了。張顯說得對。真的不敢。匕首離得太近了。倘若能讓他稍微分神一下,就有四成把握。可眼下他全神貫注,精力充沛!

張顯輕蔑一笑,道,“弟弟,鬆手吧~你的威脅沒有用。趕快替哥哥報仇,不然你心上人失血越來越多,將來腿上留個疤多不好看。噢,對了,我在醫院時,專門向大夫請教了,大動脈出血,幾分鐘到十幾分鍾,血就流完了。哥哥我不知道刺得準不準,反正,不止血,它就一直流。我那傷口就這樣。你可別怪哥哥沒提醒你哦,抓緊點兒時間,對大家都好。”

程星宇和常嘉文對望一眼,後者面如土色,眼眶微紅,竟似已經認命!

不,不能這樣。

轉頭去看夏天,她正使眼色,那意思好像是,不用顧忌太多,動手。

雙手緊緊攢成拳頭,痛恨自己給她帶來的傷害。明知道張顯沒安好心,還是爲了他的人脈,帶上她來這裡犯險。慌亂之中,被張顯搶佔先機,若貿然行事,他手動半分,便可取她性命。

不,不行。

不能直接出手,離得太近,就算動作再快,匕首微微帶動,就能劃破頸部血脈!

也不能把楊小埋推過去,方纔頭腦中預演了一遍,若張顯反應過來,可以往後退,反應不過來,任由楊小埋撞到自己,匕首隻會往裡再深入些,其他沒有損失。可這結果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動彈不得的夏天也在苦思脫身之計。程星宇身手之快,自己是親身領教過的。只是方纔給他打眼色,他卻微微搖頭。看來,匕首太近,他的把握也不大。

楊小埋一脫離魔爪,便躲程星宇遠遠的,一手摸脖子一手拍胸口,咳嗽著安撫劇烈跳動的心臟。她年齡尚小,從未經歷過如此兇險之事,程星宇本來就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伏一出手就掐得人喘不上氣,要把脖子扭斷似的,保命要緊,故而任憑張顯叫喊,再不敢靠近他半分。

張顯使喚楊小埋不動,只好再次威脅程星宇,“我的好弟弟,哥哥沒什麼耐心,你不動手,我只好自己先解解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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