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家離開後,容行淵和沈驚蟄就像是說定了一樣,開始深居淺出。
沒什麼事一概不出門,成天在府中吃喝玩樂,還故意讓人傳揚出去。
一時間,七王府名聲掃地,百姓提到七王府,無不是搖頭嘆息。
但這話傳到宮裡,皇帝的表情倒很耐人尋味。
一連大吃大喝了半個月,還只能在府裡聽吹拉彈唱,沈驚蟄快無聊的長草了。
奈何容行淵之前提醒過她,這段時間皇帝很關(guān)注七王府,所以她也不能去找?guī)煾祹煁蚴亲约貉芯酷t(yī)書。
正好上回思雨帶回來的花種還剩下不少,沈驚蟄拿起鋤頭,開始給自己找活幹。
“思雨,幫我拿水來,我渴了。”
沈驚蟄揮舞著鋤頭,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
叫了半天,都沒有人應(yīng)答。
沈驚蟄擡起頭,看著空落落的院子一愣,才意識到自己把思雨打發(fā)出去跟蹤沈?qū)氈榱恕?
她輕嘆一聲:“明明才走一天,也不是不回來了,怎麼會這麼想她呢?”
她自己喝水解了渴,繼續(xù)種花。
除了名貴花草,她還種植了不少能夠當(dāng)做觀賞來用的藥材,各種珍貴的藥材花草流水一樣送進(jìn)七王府。
沈驚蟄樂開了花,從中挑選了幾盆對人身體有益的,裝上帶去給容行淵。
“王爺,這花能夠去除空氣中的污濁之氣,對你的身體大有益處,我?guī)湍惴旁跁浚葬崮憧磿臅r候,就不會時常因爲(wèi)氣悶咳嗽了。”
沈驚蟄把一盆嬌小可愛的花草放在多寶閣上,雙手叉腰,對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
甚至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這盆嬌弱的花草和書房裡古樸雅緻的擺設(shè)格格不入。
容行淵從書後擡起眼,沉沉盯著她看:“多謝王妃惦記。”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別客氣!”沈驚蟄喜滋滋道。
她沒注意到,容行淵眼中劃過的笑意。
“給你放好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沈驚蟄不想打擾容行淵看書,她知道容行淵是做大事的人,現(xiàn)在只是在韜光養(yǎng)晦。
只是她轉(zhuǎn)身時,好巧不巧的撞上了桌子。
腳底一滑,整個人撲進(jìn)了七皇子的懷裡。
四目相對,沈驚蟄尷尬的臉色燒紅。
容行淵的手剛好摟住她的腰,女人的腰肢纖細(xì)柔軟,令人難忘,他瞇了瞇眼,俯身低聲道:“王妃是捨不得本王,所以纔想要投懷送抱嗎,本王也不介意王妃留在這兒紅袖添香。”
“我沒有!”沈驚蟄紅著臉坐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坐起來的姿勢,更羞人。
但她完全想不到這麼多,因爲(wèi)她的目光,緊緊盯住了容行淵冷白的手腕。
那裡,有容行淵的脈搏!
上次匆匆一摸,沒有能夠摸透容行淵的身體狀況,這次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沈驚蟄眼珠一轉(zhuǎn),主動摟住容行淵的脖子,湊了上去:“王爺說的沒錯,其實妾身就是想王爺了,誰讓王爺光顧著看書,都不看妾身了。”
她不太熟練的撒著嬌,手指偷偷朝容行淵的手腕突襲。
只差一點點了!
容行淵詫異的看著女人撒嬌的模樣,餘光捕捉到她的小動作,臉色一沉。
“唔,放、放開我!”
沈驚蟄沒摸到脈搏,就先被容行淵掐住了脖子。
他一改剛纔調(diào)情時的風(fēng)流溫柔,面具後的雙眼冰冷刺骨:“沈驚蟄,不要以爲(wèi)你是本王的王妃就敢得寸進(jìn)尺,本王告訴過你,別耍這種小聰明,你想死嗎?”
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緊,沈驚蟄掙扎著,心裡後悔莫及。
她就不該犯這個閻王的煞!
一定是容行淵最近表現(xiàn)的太過好說話,纔給了她一種他好欺負(fù)的錯覺!
“我錯了王爺,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沈驚蟄眼淚瑩瑩的求饒,容行淵漠然盯著她看了兩秒,猛的鬆開手,把她推下膝蓋。
“記住本王說的話,你可以出去了。”
沈驚蟄跌坐在地,可她卻全無想喊冤的心思,捂著脖子匆匆忙忙的走了。
身後陰冷的目光如影隨形,直到她跑出去,才感覺到鬆了一口氣。
“太可怕了,看來下次還得想點別的辦法才行,可如果再不治,他體內(nèi)的毒就快發(fā)作了。”
沈驚蟄拖著疲憊的軀體回到自己屋裡,她沒有感到放鬆,迅速鋪好牀,時不時的看向門外。
這段時日七皇子一直是睡在她屋裡的,兩個人沒有發(fā)生過什麼,但也已經(jīng)是同牀共枕的關(guān)係。
“這麼晚了,王爺還沒來嗎?”
已到深夜,沈驚蟄怕自己先睡又惹容行淵生氣,硬是撐到這個時候。
丫鬟搖搖頭,怯生生道:“奴婢不知道,不過正院那裡好像有不小的聲音,興許和王爺有關(guān)。”
沈驚蟄默了默,心下有了主意:“你先退下吧。”
等丫鬟走後,沈驚蟄換了身輕便的衣裳,從窗戶翻了出去,躡手躡腳來到正院。
果然和丫鬟說的一樣,正院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人神情焦急,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沈驚蟄潛入屋子,藏在屏風(fēng)後面偷聽。
“王爺如今怎麼樣了?”
一個聽起來像大夫的聲音道:“情況很是危急,王爺他體內(nèi)的毒已經(jīng)發(fā)作,而且毒性太深,威脅到了心脈,性命岌岌可危!”
沈驚蟄的心猛的一揪。
看來容行淵體內(nèi)的毒,是真的,不光如此,他竟從未告訴旁人要替他解毒?
暗衛(wèi)著急道:“那如今該怎麼辦,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王爺?shù)人绬幔 ?
“這……”大夫面露遲疑,吞吞吐吐道:“恕在下無能爲(wèi)力,這便是宮裡的太醫(yī)前來,只怕也無法治好,只能聽天由命了!”
“你怎麼敢!”暗衛(wèi)怒吼著起身,一刀橫在大夫脖子上,把大夫嚇的屁滾尿流。
沈驚蟄實在聽不下去他們這麼耽誤容行淵的病情,咬牙走了出去:“別吵了,我或許能夠治他的病,讓我試一試!”
宋家絕學(xué)有製毒,自然也有解毒,作爲(wèi)天下醫(yī)學(xué)最強者的傳人,沈驚蟄有自信能夠延續(xù)容行淵的性命。
可惜她還沒接近容行淵,就被那暗衛(wèi)推開,暗衛(wèi)瞪著她,猶如看著仇敵。
“你少假惺惺了,王爺待你不薄,你心中有數(shù),可你是怎麼對待王爺?shù)模@毒分明就是你下的,你還來玩這些把戲?今日接近過王爺?shù)模挥心阋蝗耍 ?